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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瑕接了上去,燕嬤嬤緩緩說道︰「這信是夫人今日叫老奴寫了發給在西江的丞相和大公子們的,老奴並未發出去,郡主現在雖說有了皇上的青睞,段府的管家之權,可丞相府仍是只手遮天,若是在這個時候,丞相和大公子回來,恐怕郡主也要頭疼,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張了。」

「你以為你能攔得下這封信,便能阻止丞相和他們得知京城的事了?」段如瑕嗤笑一聲,「水氏能想得到和父親通風報信,那她母親難道想不到?恐怕這京城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西江去了。」

燕嬤嬤神色慌亂,「郡主,老奴雖然只是個下人,可是老奴從小就是呆在夫人身邊的,老奴知道夫人做的很多事,還有老夫人的事,老奴也知道的甚多,郡主,老奴的心絕對是向著郡主的!」

清荷望著燕嬤嬤,滿臉的鄙夷說道︰「之前你在水氏身邊作威作福,可是看上去衷心的很,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投靠了小姐,我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們水家的陰謀。」

燕嬤嬤心中暗罵清荷多管閑事,她努力的思索著能讓自己看上去有用的信息,沉默了許久之後,燕嬤嬤的眸子一亮,抬起頭說道︰「不知郡主可有耳聞傅家哪一位亡故的小姐一事?」

「嗯?」段如瑕挑了挑眉。

傅家的大老爺傅之雲,是朝中的尚書,和丞相年歲相當,傅家和丞相府的關系,無非就是傅尚書的嫡親妹妹在當年嫁給了丞相,位至平妻,甚至比當初的老夫人更受寵一些,只是可惜的是,傅家小妹在嫁過去三年之後上吊自殺了。

旁人不知,但是段如瑕前世是有所耳聞的,傅家小妹之所以上吊,並非是自殺,而是水家那一位老夫人的陰謀。傅家那時就是尚書府,傅小妹的家族比起水老夫人還要顯赫幾分,更不要說丞相更加偏寵于她。

水老夫人嫉妒傅小妹,這後宅之內要除掉一個頭腦聰明的傅小妹並不是難事,水老夫人利用當時懷上的一對雙胞胎,誣陷傅小妹下毒害她,證據確鑿之下,丞相忍痛將人關了起來。

而水老夫人擔憂丞相放她一命,便暗中派人把傅小妹強行吊在了閨房的房梁之上!

傅小妹被認定是畏罪自殺,這種名聲傳出去,尚書府的名聲定然不保,丞相也還是偏愛傅小妹,也存了想要讓尚書府賣他人情的心思,便將此事改成了傅小妹得了病,趁下人不注意自己上吊自殺。

保住了傅小妹的名聲,尚書府自然就成了丞相府的走狗,縱然傅之雲一直懷疑妹妹的死,可是他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這些年只能一直被丞相府驅使。

燕嬤嬤之所以敢說此事,那是因為當時水老夫人派去吊傅小妹的人中,她就在其中。做這種隱秘的事,水老夫人挑選的都是信任的人,她當時雖然年紀不大,可她是水檸蘊的心月復,便也被驅使了過去。

這事在當時的燕嬤嬤看來不是什麼需要牢記的事,便忘了,可現在想起,燕嬤嬤才發覺這件事的意義重大,她向前跪行了兩步,激動道︰「郡主,當初的傅家小姐不是上吊自殺,是被老夫人派去的人給勒死的!只要這件事被尚書大人知道,一定會雷霆大怒,郡主將真相告知尚書大人,尚書大人一定會站到郡主這邊!」

段如瑕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傅家和丞相家的秘辛,在前世便曾被曝光,只可惜當時的尚書怒意上頭的去找丞相理論,沒幾天便被權勢滔天的丞相隨便安了個名頭抄了全家,要在段如瑕看來,尚書就實在太過著急,此事尚可徐徐圖之。

她查到當初參事的人里有燕嬤嬤,便故意引誘她背主說出此事,事實證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段如瑕摩挲著衣邊,在燕嬤嬤萬分期待的目光下勾了勾嘴角,緩緩說道︰「嬤嬤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這便是認可她了!

燕嬤嬤喜不自勝,連連磕頭︰「老奴絕不辜負郡主的信任!」

燕嬤嬤喜滋滋的退了下去,清荷沉不住氣的問起身欲要回房的段如瑕道︰「小姐為何信她,那奴才看著就不是個衷心的,早晚要壞事的。」

段如瑕一邊走一邊道︰「當初殺了傅家小姐的人中便有她,你覺得傅尚書會因為她在幾十年後說出真相,就放她一命嗎?」清荷恍然大悟,「小姐聰慧。」

西江

雕梁畫棟的精美宅子,和西江的一片貧瘠格格不入。

已是戌時,水家的二公子水寧致打著哈切往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和身邊的男人抱怨

「大哥,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父親還找我們做什麼,明日一早不是還要去看大壩的情況麼。」

水雲清比水寧致大了二十歲,一派不苟言笑的模樣,說道︰「父親這個時候找我們一定是要事,說不定是京城之中出了事,你莫做出這副模樣,叫父親煩心。」

水寧致敷衍的點了點頭,仍是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樣,二人一齊跟著引路的丫鬟進了水天鶴的屋子,丫鬟退下將房門掩上,丞相坐在矮幾前,手中捏著一封信紙,面色冷硬。

水雲清拱手作輯,「父親。」

水寧致則放肆些,隨意在屋內找了個位置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飲了一口說道︰「父親,都這麼晚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將大哥和我喊來?」

丞相還是寵愛水寧致的,見他這副模樣也並未責備,只是把手里的信紙丟到了前面的地上,沒好氣道︰「你二人自己看吧。」

水雲清先一步上前將信紙拾起,也是越看臉色越陰沉。

水寧致好奇的湊上去,看了沒兩行,便諷刺的笑了起來,「二姐可真是一刻不弄出點事情來就不舒服,現在可倒好了,竟然還被皇帝抓住了把柄,害的小佷子的官職也被那皇帝擼了,唉。」

水默生是水雲清最驕傲的兒子,他能有現在的成就也讓他十分欣慰,可現在就因為水氏的愚蠢,水默生的官位竟然都保不住了!

水雲清一個沒忍住又將信紙捏成了團,丞相道︰「找你二人來,就是想看看這事要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水寧致道,「回去唄,等回去了那皇帝自然就不敢繼續下手了。」

水雲清皺著眉道︰「不可,西江這邊不能耽擱,那水壩撐不了多久,若是我們回去後,那水壩塌了,我們必定要被世間詬病。西江的事情不處理完,怕是回不去。」

「皇上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丞相眸間帶了些許冷意,「若是不回去,必定根基大傷,若是回去了,我們丞相府便失了民心,到時候就算反了,史書上也定不好看!」

水寧致聞言,神色也嚴謹了幾分。

水雲清思索片刻,瞥了一眼水寧致,提議道︰「父親,縱然我們不能都回去,可三弟倒是能借故回京。」

「有理。」丞相思索著點了點頭,「你我二人回去一人都要惹來風言風語,可當初寧致來,本就不是皇上的吩咐,那也只好讓你回去了。」丞相看著水寧致道。

水寧致皺了皺眉,「就算我能回去,怕是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兵權都在大哥和父親的手里,他在京中沒有官職,又不能正大光明的領兵回去,那他回去還有什麼意義。

「無需你做什麼,只要你幫襯著點默生,順便保護保護你二姐。」丞相無奈道,「回去後你先去那段府看看她,若有需要,便將她接回來調理身子。若是你能將那什麼郡主除掉,那再好不過了。」

水寧致見大哥和父親都已經做了決定,便也點頭應下此事,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時候,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府上

段如華一日如一日的去給慕容嫣請安,這一陣子太子去段如華的院子比去慕容嫣的院子多,故而段如華在請早安的時候總是要那此事來戳慕容嫣,慕容嫣忍了一陣子,現在也總算找到機會讓她不痛快

「側妃精神氣看上去不錯。」當著一些來請安的良娣妾室,慕容嫣不冷不熱的慰問了段如華一句。

段如華長睫斂下,珠圓玉潤的指尖抹了抹眼尾,「身為太子側妃,妾身自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顏面的。」段如華聲音哽咽了幾分,抽噎道︰「姐姐莫怪,妾身想到了傷心事,妾身失禮了。」

慕容嫣咬了咬牙,「側妃當真是在替側妃的母親憂心?怎麼本妃見這些日子側妃生活的很是滋潤,半分都沒想到要去看看側妃的母親呢?」

「母親犯下這等大不韙的罪名,又是被聖上圈禁的,妾身想看也看不得啊。」段如華作勢要掉眼淚。

慕容嫣還欲刺激她兩句,便見太子朝著這邊走來,一眾人起身行禮,太子看也沒看便去扶起段如華,眸色銳利的瞥了一眼慕容嫣,「太子妃何須要咄咄逼人。」

慕容嫣僵硬的笑著直起身來,「太子說笑了,臣妾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此事,側妃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臣妾也不知道說錯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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