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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夫人,請您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都是被逼的,這一切都是大小姐逼迫奴婢做的,大小姐威脅奴婢,若是不按照她所說的迫害四小姐,就要奴婢全家不得好死,奴婢都是被逼的!」

就在侍衛上前要拖那群下人離開之時,之前貼身照顧齊雅的奴婢沖了出來,一邊磕頭一邊流眼淚,「奴婢對不起四小姐,可是奴婢不敢反抗大小姐的命令,求夫人饒命,求夫人饒命!」

站在一旁的齊靜兒胸口劇烈起伏,雙眼漸漸變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因為被冤枉了,她轉身跪下,那清脆的一響,光听著都覺得疼,齊靜兒臉色白了幾分,毅然否定,「母親,我不知道這下人為何害我,但靜兒敢指天發誓,絕沒有迫害過四妹,母親莫要被她蒙蔽,這等能做出背主行徑的奴才,也定能為了那一點好處陷害女兒!」

齊靜兒抬頭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段如瑕,剛才就是她多嘴害的柳氏要打死這群人,才讓她暴露,不論如何,她也要在柳氏眾人面前拉她下水。

「奴婢也敢對天發誓絕沒撒謊。」那婢女在齊靜兒說完後立即說道,說完後又瞥了一眼齊靜兒,冷笑道︰「大小姐,奴婢本不想將你供出來,可是大小姐也不能過河拆橋,我們幫著大小姐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四小姐的事情,大小姐見事情暴露了就想獨善其身,叫奴婢怎能讓大小姐一人月兌難呢!」

「你!」齊靜兒想要和她爭執,可是這種場合她沒法說自己想說的,只能克制,蒼白的說上一句︰「你血口噴人,我讓你害雅兒對我有何好處?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被發現的概率還極高,我為何要這麼做。」

婢女冷哼了一聲,「大小姐,人在做天在看,您和四小姐的關系,大夫人不知道,可奴婢是一直呆在四小姐身邊的,四小姐的事情雖然不和奴婢說,可是奴婢私下里可是看到了不少呢!您和四小姐,哪里是姐妹情深,分明就是一直不和!」

「什麼!」齊老夫人和柳氏都吃了一驚。

齊雅和齊靜兒的姐妹情深這些年來她們兩個都是看在眼里的,因為這一點二人在老家時,還經常和別家的夫人炫耀,畢竟在富貴人家里,就算是親生姐妹都沒有幾個是真心扶持的,還經常爭風吃醋,可齊雅和齊靜兒從小就一直和諧相處。

齊靜兒很有大姐的風範,有什麼好東西都讓給齊雅,而齊雅也會和齊靜兒分享,這對姐妹從小就是大家表率,齊家長輩從來沒想到,這僅僅是表面功夫。

「你給我說清楚!」齊老夫人察覺到段老夫人不屑的目光就覺得臉上發燙,登時怒急,對著婢女吼道。婢女身子一顫,大聲說道︰「回老夫人,其實大小姐和四小姐一直不和,都互看不順眼,大小姐嫉妒四小姐比她得寵,四小姐則討厭大小姐在外裝模作樣,別家的小姐都愛和大小姐玩,兩人經常發生爭執。」

婢女吞了口口水,「還、還有,四小姐幫著大小姐,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

「住口!」齊靜兒實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斷了婢女的敘述,看似冷靜的說道︰「祖母,母親,區區一個婢女的話怎能相信,若是她信口胡謅,豈不是將女兒和四妹的名聲都給敗壞了!」

「良娣急什麼呢。」段如瑕笑盈盈的插嘴,「清者自清,你倒不如讓這婢女說完,再和她對峙,盲目從中打斷她,反而顯得良娣心虛了,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

「三小姐不要欺人太甚。」齊靜兒恨恨的看著段如瑕,「這是齊家的家務事,段小姐也要開口嗎?」

「齊家來的時候不是還說和段家是一家人麼,怎麼現在反倒還自己不承認了呢。」段如瑕從來都不怵與人爭辯,無論齊靜兒怎麼說,她都能找得出話把她堵死,齊靜兒氣得脖間的青筋都根根分明,越發顯得她心虛。

柳氏跌坐在椅子上,一直靠在她身後的齊雅坐在地上,拉扯著她的衣裳不松手。

柳氏模著齊雅的腦袋,心中亂成了一團線,從齊靜兒反駁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那個婢女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柳氏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

她像齊靜兒這般年紀的時候,就和家里的庶女們斗得不可開交,所以她嫁人生下這兩姐妹後,就一直再努力調節二人的感情,她的確是更偏心齊雅,她教了齊靜兒如何去斗,是想讓她以後在夫家站穩腳跟,也是希望她保護齊雅。

或許是她以前爭斗的太累了,她希望這兩姐妹能相互扶持走完這一生,可到底還是走偏了,柳氏也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若這是對她這麼多年欺壓那庶出幾個的報應,那還真是諷刺。

「你繼續說。」柳氏淡淡道。

婢女囁嚅了片刻,輕聲開口︰「張家的小姐,之所以會毀容,是因為大小姐覺得張小姐容貌勝過了她,才讓四小姐借機接近張小姐,在和張小姐出門踏青時,四小姐把張小姐推到一堆碎石子之間,害的張小姐毀容……奴婢知曉的,只有此事。」

齊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連連搖頭,嘴中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祖母,母親,我……我當時只是一時糊涂,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而且,而且我也去找了藥給張小姐,補償給她了,我只是一時妒忌,祖母,母親,求你們息怒。」齊靜兒知道齊老夫人和柳夫人都已經相信了這件事,那她就沒辦法再繼續抵賴了,反正是陳年舊事了,就算挑出來,也沒什麼用,左右就是挨一頓罵而已。

段老夫人坐在一邊,內心笑得不可開支,這次齊老夫人可是出了個大丑啊,兩個嫡親的孫女,一個助紂為虐,一個本質還如此惡毒,偏偏二人還裝了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將她們都蒙在了鼓里,真是笑死人了。

「如意啊。」段老夫人覺得戲差不多也要結束了,她也看夠了,便示意段如瑕扶她起身。

段老夫人臉上帶著明顯幸災樂禍的笑容安慰齊老夫人︰「妹妹還是不要鑽牛角尖了,現在靜兒成了太子良娣,以前的事情也就都過去了,要是執意糾結下去,這以前的事情要是傳進了太子和皇後的耳朵里,你們靜兒在太子府的位置怕是不好過了,這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子,被休棄回家,不久貽笑大方了嗎。」

段老夫人明著安慰暗里諷刺,齊老夫人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假笑忍耐,還要感謝段老夫人如此替她著想。

段老夫人和段如瑕一起離開了這里。

齊老夫人也待不下去了,那婢女最後還是被帶了下去,除她之外的下人全部亂棍打死,而她則被罰了三十棍,能活下來就拿賣身契走人,活不下來就算她運氣不好。

齊家自然不會把知道那麼多事的婢女留下來,最後那人還是在侍衛刻意的重打之亡了。

齊老夫人離開時把齊雅帶走,冷著臉對柳氏說︰「你們母女倆好好聊聊,聊完了你來找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齊老夫人丟了個大人,肯定不會再給這母女三人好臉色看了,齊雅被她隨意丟給了下人,後面的事情就再也沒有理會。

齊老夫人命人在外把門關上,屋中唯剩齊靜兒和柳氏二人。

齊靜兒在原地跪了片刻,才就這姿勢跪行到柳氏的身邊,直立的身子一松,試探著把頭放在了柳氏的膝上,見她沒有躲開,齊靜兒的心安穩了一點,小聲開口︰「娘,靜兒知道錯了。」

二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色,柳氏將手放在齊靜兒的腦袋上,齊靜兒的頭綰成了婦人髻,她也沒法像以前一樣撫模她的長發,好像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娘不怪你。」過了許久,柳氏才開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娘從小就是這麼教你的,你做的很好,其實張小姐的事情,我大抵猜到了一些,可是娘不在乎,擋了你去路的攔路石,就該被除掉的,在這一點上,你讓娘覺得很驕傲。」

齊靜兒很了解柳氏,她從來不是個善良的婦人,柳氏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

果然,下一句柳氏便說道︰「靜兒,你老實告訴娘,是不是你買通了雅兒身邊的丫鬟,在她傻了以後欺壓她的?」

齊靜兒沉默了片刻,「是的,母親。」

「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氏說。

「妹妹已經傻了。」齊靜兒抬起頭,和柳氏對視,二人眼底都是一片冷漠之色。

齊靜兒笑了笑︰「娘教過我的,要將所有未知或可能發生的災難扼殺。女兒想要做人上人,想要做太子妃,想要做皇後。妹妹以前是我的左膀右臂,可是以後她就是我的攔路石,她隨時有可能威脅女兒的前程,所以女兒才想幫自己,也幫娘解決掉她。」

「成功的路上沒有親情和同情。」齊靜兒垂下頭,「娘,這是您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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