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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公主壽宴(五)

段如瑕眼睜睜的看著容七跟個無賴似的把花攥在手里,生生等了半晌,敲鼓的宮人才滿頭汗的把鼓聲停了下來,肖珊珊咬了咬牙,心中很是不暢快,分明是她的壽宴吧,反倒成了這對未婚夫婦恩愛的時間了,他們這群成完全成了背景。

坐在容七身邊的完顏醉更是憋笑憋得一張臉通紅,自從他和容七認識,就知道這條大尾巴狼既毒舌又冷清,而且虛偽,性格惡劣,以前他們四個聚在一起時,他和鳳常青還有夙瑾鈺便說過,這輩子這家伙都得孤獨終老,就算娶了也是擺設。

可安能知道他竟然也有當日,看他方才怎樣也要拿到段如瑕所書的宣紙便看得出來,那一臉的痴漢簡直不要太幼稚。

那一圈的賓客也紛紛低下頭,低聲做咳掩蓋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參宴幾位皇子皇女中,除了太子和肖鈺擎,紛紛露出了善意的笑,六皇女調侃的朝段如瑕擠了擠眼楮,長袖掩面笑得止不住。

段如瑕心頭熱乎乎的,暗暗張嘴道了一句無聲的幼稚,但一雙眼眸卻滲滿了歡喜和愛意,點綴的她一雙桃花眸波光瀲灩,眼尾上挑顯出幾分魅色,平添誘人。

男賓席那邊恨不得把腦袋塞到桌子底下去,按住跳動不止的胸膛,暗暗羨慕著容七的慧眼識英。

便是連坐在稍後的齊謙和齊睿都被閃了眼楮,之前在段府看見的段如瑕,美貌有余卻十分冷淡,雖然經常掛著笑在嘴邊,眼眸中卻渾無一點波瀾,冷的讓人不敢接近。

原來並非是她無情,而是有情不對旁人。

齊謙如是想。

與男賓席那邊的躁動不同的是,女賓席這邊的某些人卻是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水琇瑩的位置選的不大好,太過靠近七公主,卻離段如瑕還有容七差了好長的一段距離,方才近距離觀賞了一番段如瑕的劍舞,听了容七那遏制不住的喜愛和與有榮焉,心中便是嫉妒萬分,現在再看這等場面,水琇瑩的肺都要氣炸了。

手中的絲質手絹發出一聲撕拉聲,索性聲音不大,水琇瑩垂下頭去,一張姣好的臉蛋因為嫉妒開始無限扭曲。

坐在她對面不遠的肖鈺擎無意听見那細碎的聲音,才發覺水琇瑩極度扭曲的臉蛋,眯了眯眼楮,自從上次水府設宴便能看得出水琇瑩對容七的心思,只是他奇怪的是,水琇瑩近些年才回京,她離開時容七還只是個不大的孩子,沒理由在那個時候水琇瑩就芳心暗許,那水琇瑩到底是如何喜歡上容七的?

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受人指使,肖鈺擎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頭緒來,倒是靈機一動,想到了拆散容七和段如瑕的好辦法,瞥了瞥對此一無所知的太子,肖鈺擎垂下頭,飲了杯酒。

執起前面的酒盅,眼前閃過方才段如瑕那一曲舞姿,翩若驚鴻,神情不由恍惚了起來,心口猛地跳了跳,瞻顯著最直接的感受,肖鈺擎眯了眯眼眸,深邃的瞳在段如瑕臉上掃了幾遍,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光。

至于同他坐的不遠,此刻已經站起迫不及待按照段如瑕所寫作詩的容七,眼底劃過一抹冷色與並無察覺的妒色,冷冷哼了一聲,執起那酒盅又倒了一杯酒,暗想離席時便將這酒盅帶著吧。

段如瑕寫的很簡單,只是在一炷香之內作一首關于人的藏頭詩,容七作是作了,他作了一首七言,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正好是︰「如意吾心悅汝」,藏頭詩是滿足了,只是這詩沒有平仄押韻,整首「詩」下來除了藏頭看不到一點詩的影子。

段如瑕哭笑不得,在容七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笑著夸贊道︰「作的很好。」

雖然沒有如願听到想听的話,但這句夸贊還是戳中了容七的心窩,這下子七世子總算是不作了,心滿意足的坐下,隨便在紙條上寫了句話就示意開始下一輪。

肖珊珊覺得這游戲越玩越沒意思,干脆一拍桌案︰「等等!這都過了快一個時辰了,皇兄,這次壽宴父皇特意準許我在此選一個如意郎君,我心中已有適宜的人選了!」

眾人聞言紛紛噤聲,方才那幾輪游戲玩下來,眾人都發覺了肖珊珊並非是個乖巧的人,反之性情惡劣,女賓席這邊本來還欣喜自己兄長或弟弟獲贈牡丹花的,現下都忐忑了起來,暗暗祈禱千萬莫要選上自家人。

這和皇家攀親是容易,但自家好養的兒子一輩子都要被這麼個女人奴役……

「孤也听聞了此事,既然皇妹已有心悅之心,便告知皇兄吧,皇兄替你向父皇請旨。」肖琰宸勾唇笑道。

肖珊珊抿了抿唇,滿臉都是欣喜之情,「方才我本意是希望轉花時轉到那人,我再開口,只是耽擱了太久……」肖珊珊走出位置,邁向男賓席中央。

完顏醉低著頭,眉間帶了一股煩悶,肖珊珊果真在完顏醉面前停了下來,「丞相大人,之前我便同你說過我心悅你,今日本宮欲要招你做駙馬,你……」

「公主殿下,微臣也早已說過,微臣無意公主。」完顏醉起身,不帶半點感情的行禮,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肖珊珊。

肖珊珊沒想到她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甚至連皇帝都搬出來了,完顏醉竟然還是不肯答應她!

肖珊珊攥緊了拳,她知道她若想招完顏醉為駙馬簡直是難上加難,身為駙馬不可入朝當官,這是大涼的規矩,可完顏醉是大涼的丞相,更是皇帝的寵臣,除非他同意,否則皇帝絕不會主動放棄這麼一個「忠臣」。

「丞相大人!若是你不應本宮是因為不舍你的丞相之位,那本宮會請求父皇讓你繼續在朝中任職……」肖珊珊焦急說道,即使她說的是謊話。

完顏醉迅速打斷,「微臣志不在兒女情長,微臣一心為大涼,為皇上,還望公主理解微臣,莫要步步緊逼。」

完顏醉怕肖珊珊?

自然是不怕的,不說肖珊珊根本沒有那麼得寵,就因為她一介女流之輩,就算是公主,在皇帝心中的重量也比不得他這個功臣,所以完顏醉根本不懼肖珊珊的威脅。

「……」肖珊珊咬了咬牙,忍了半晌沒忍住,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完顏醉,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這個丞相做得了多久!你敢惹我,我一定要你不好過!」肖珊珊湊近完顏醉,聲音略低,倒是沒傻到當眾喊出來,只是眼底的陰毒卻是絲毫沒有掩飾。

完顏醉受了這一巴掌,听到肖珊珊的威脅,眼底劃過一抹譏諷之色。

肖珊珊怒急,甩袖而去,獨留雅風宮內眾人氣氛微妙的坐在一起。

太子皺了皺眉,「七皇妹驕縱慣了,難為丞相,來人,去請太醫。」

「小傷而已,多謝太子殿下,不必勞煩太醫了。」完顏醉坐了下來,隨意接過身邊的手絹抹去了嘴角的血跡。

這一會兒還要等易妃和皇帝來了才能散席,眾人便在這情況下尷尬的坐著,獨自飲酒閑聊,方才的事倒是無人敢提。

容七讓人換了完顏醉桌上的酒,望著他嘴邊的血跡挑了挑眉,「呵,看不慣她又何必忍她,就算你打回去,皇帝也不會降罪于你,偏要給自己找罪受。」

「你懂什麼……嘶」完顏醉拉扯了一下嘴角,本想諷刺回去,沒想到扯了傷,齜牙咧嘴的,「你這囂張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麼叫以退為進,就憑這巴掌,那個肖珊珊就絕對要挨老皇帝一頓罵。」

容七冷哼了一聲。

他並非是不懂,而是他性子使然,慣覺得沒有必要,有些事情需得好好謀劃,只是若能當場解決的事情便可當場解決,這次的事若是換了他,怕肖珊珊要被臭罵一頓不說,以後也要沒好日子過。

沒過一會兒,易妃身邊的宮女匆匆趕來,「奴婢給諸位公子小姐請安,見過太子殿下、諸位王爺、諸位公主殿下。易妃娘娘得知方才之事,正在和七公主商榷,讓奴婢先跟丞相大人道一聲不是,易妃娘娘在雅風宮後的靜思亭設了位置,還請諸位過去觀賞。」

易妃是個會做人的,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後花園騰了出來供這些人散散心,也算是散散方才的尷尬和煩悶。

太子相邀了段如華去走走,齊雨正好在邊上听見,迫不及待的同段如華撒嬌,想要一同去見識見識,太子面色不喜,段如華心中若有所思,便三言兩語把齊雨一起捎上了。

肖月藍和肖沐陽姐弟倆坐在席位中觀賞聲樂坊的舞曲,倒是沒四處走動。

完顏醉很識趣的把容七讓給段如瑕,去找鳳常青「談心」了,走之前還不忘調侃了二人幾句,見兩人都是一副一成不變的臉色,模了模鼻子自討沒趣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兩人才相視一笑,親親抱抱好一會兒,空氣中都蔓延著甜膩的味道。

容七勾著段如瑕的發絲,心中甚是怨念的想著為何還不到二人成婚的時候,三兩天一見面他已經開始不滿足了,一天不見她心就難受的很,段如瑕雖說不到那麼夸張,但亦是想他的。

二人親熱了一會兒,便手拉著手散步,只是不成想,撞見了太子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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