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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段如瑕沐浴完,已經入夜,她幾近月兌了一層皮,才覺得舒服了些,疲憊下側臥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房門未關,風貫徹入內,撩起散落在肩上的青絲,屋外侍候的下人驚了住,榻上女子一身白衣,飽滿的朱唇微抿,濃密的羽睫微顫,雪白的頸,衣衫隨著她不時變換的動作有些褶皺,前襟下滑,露出精致的鎖骨,美得勾魂攝魄。

眾人看得呆了,竟無一人發現那榻上女子微微顫抖的身子,恍然間,一陣疾風刮過,門應聲合上,發出的聲音卻並不大,看得出出手之人內功極高,眾人從震驚中驚醒,一時間臉色變紅,忙低下頭做手中的事情,暗暗慶幸她們有福氣,主子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同大小姐竟然不相上下。

房門被關上,屋內的涼氣少了些,段如瑕顫抖的身子才緩和下來,窗外躍入一個紅影,墨發輕揚,挺巧的鼻尖,狹長的鳳眸,一顰一笑沁人心脾,望著榻上女子,他輕輕嘆了口氣,細心將窗合上,長袖一揮,火爐內燃了起來,屋內的溫度有回升之勢。

容七提步朝段如瑕走去,彎腰將她輕輕抱起,往床邊而去,拾起一邊的被子幫她掩上。她似乎真的累極了,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反抗,睡得很熟,若是平常,她現在恐怕早就清醒。

今日的事他早就听說了,在清荷來向他稟告之前,此事就已經傳遍京都,他雖知道這只是段如瑕的計謀,卻仍心中堵得慌,想起季穹蒼竟然將她抱在懷里,那麼親密的接觸,他現在就恨不得殺了那個狗屁太子!

听清荷說她回來後精神有些崩潰,忙不迭的就趕來了,眼巴巴的等了她一個下午,听清荷說她沐浴幾近搓掉一層皮,心疼不已。他現在不敢在段如瑕面前露面,且不知她對自己如何,容七只好等她睡了之後才來看看。

離上次見面有段時間了,她生的愈發好看了,想起剛才那院中人對她的目光,容七不由想將她圈起,不讓別人覬覦了去!

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容七沒發現屋內的氣溫已經很高,睡夢中的段如瑕有些不適,深吸一口氣時一不小心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臉憋的通紅,容七忙將她扶起,撫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這一來,段如瑕是醒了,可卻未睜眼,下意識以為身邊之人是清荷,身子一軟靠了上去。

沒想到她會突然靠上來,容七的身子有些僵硬,她烏發之上淡淡的何首烏香氣竄鼻而入,心神都不由鎮定了下來。容七緩緩笑了笑,挪了挪身子讓她靠的舒服些,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段如瑕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身後的懷抱怎麼有些怪怪的,沒有平時靠起來的舒服,不由呢喃道,「清荷,你以後少練功了,練得胸這麼硬,一點也不舒服……」

她嘟了嘟嘴,全無往日的清高冷漠,像只溫順的貓兒,容七濃眉一蹙,望著她這甚少露出的小女人模樣,小月復之上竄起一陣火,不由低咒一聲,闔眸念起清心咒,逼走那一抹悸動之情,一動不動的攬著她,直到段如瑕再次睡去。

清荷和晴空是知道容七來了,只是已經入夜,不見他離去,有些好奇,清荷躡手躡手走進屋內,眼楮一掃就看見坐在床邊抱著段如瑕淺寐的容七,倒吸了一口涼氣。

容七驀地睜開眸子,看向清荷的方向,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清荷身子一顫,忙在原地站好,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晴空緊跟著進來,看見這場景一下子就反映了來,慌忙把清荷拉了出來,將門關上。

晴空舒了口氣,看著一邊還處在愣怔之中的清荷,低聲道,「你是不是傻了?剛才為何還傻站在哪兒?幸虧我救了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清荷蹙了蹙眉,一抹懊惱一閃而過,「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只是在想,小姐竟然是那樣主動的人……」

「我倒覺得是爺趁著小姐熟睡做的。」晴空給了清荷一個‘相信我’的眼神,二人默契的點了點頭,是的,肯定是這樣,他家爺向來不要臉,特別是在段三小姐的面前,更不要臉!

容七內功深厚,盡管二人壓低了聲音,還是清楚的听見了二人的談話,眼底劃過一抹不悅,袖下的手微微一動,一道光影劃過,沖破窗戶紙滑向清荷與晴空,正好在二人臉側劃過,釘在正前方的大樹上。

‘若是再不離開,下一個就是在你們的臉上!’

听到容七的傳音入密,二人臉色皆變,逃也似的拔下飛射出來的耳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

院子里鳥兒傳來幾聲清脆的鳴叫,段如瑕幽幽轉醒。

入目的是雕著花的床頂,段如瑕隱隱有些頭疼,撐著床案坐了起來,細細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她明明記得她在榻上睡著了,怎麼會在床上呢?

正想著是誰把她抱上的床,清荷捧著銅盆躡手躡腳的從門外走進,左右打探了一番,段如瑕蹙了蹙眉,不懂她今日怎麼如此謹慎,清荷見床上只有段如瑕一人,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走了上去,「小姐,奴婢伺候您起來。」

段如瑕看著清荷,想起昨夜的一些事,問道,「昨夜可是你把我抱上床的?」

清荷一愣,磕磕巴巴點點頭,「是……是……」

「那也是你進來給我順氣的?」她還記得她似乎嗆到了。

清荷嘴唇扯了扯,「確……確實是奴婢……」

段如瑕見她的臉色有些僵硬,心底不由懷疑,清荷迎上她隱晦的目光,忙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快速道,「小姐還是先起身吧,奴婢伺候您起身……」

段如瑕斂眸,撐著床案的手一松,順勢跌在她懷中,眸子一暗,果然,這感覺,昨夜的人不是清荷。

既然不是清荷,她又撒謊承認,故意維護那人,那這人就只可能是一個人……

段如瑕眯了眯眸,心里又氣又惱,雖不知她睡著後做了什麼,可是她貌似被容七佔了便宜啊!

清荷將段如瑕攙正,吞了口口水,看著段如瑕這副模樣,清荷猜測她估計是猜出來了。

清荷苦著一張臉,第一次覺得段如瑕聰明也不是件好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段如瑕抿了抿唇,提起一只手放在鼻下聞了聞。

季穹蒼身上的龍涎香味已經消失,除了她身上的淡淡玫瑰香,還有一股淡淡的玉蘭花香。

這一次她是肯定了,玉蘭花香,唯他的身上有。

段如瑕垂下手臂,呆坐了一會兒,須臾竟蹙起了眉,揪住胸口,迷茫的低喃了一句什麼

清荷沒听見,只是見段如瑕有些懊惱的將頭埋在雙手間,耳尖沁上一層粉,清荷低笑了一聲,眸色溫順了起來

三小姐這是害羞了吧。

她對主子果真是對別人有所不同的。

這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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