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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到底怎麼回事!」段朗逸掙不開捕快的束縛,只能一臉迷茫的望向水氏,水氏噎住,皺眉瞪向顧申,頗有威脅的意思,「顧大人,這件事還有些不妥的地方吧,方才那婢女就誣陷了如瑕,這種人的話怎麼能再信一次呢!一定是她受了誰的指使,又來污蔑朗逸!」

「那您倒是說說,受了誰的指使?」顧申冷笑一聲,不為所動,他在大理寺做事這麼多年,遇到過那麼多大風大浪,那麼多的欺壓,如果他是那麼容易就能認輸的人的話,民間也就不會稱他是再世包青天了。

「大人,當初我兒子和四姑娘犯了錯,四姑娘一只憤怒嫁給瞿府,這樣一來,她就有理由陷害如瑕,再把罪名降到朗逸身上」水氏惡狠狠的來到段襄身後,握住了她的手,「段襄!當初你就三番五次陷害如瑕,當初勾引朗逸犯錯,現在又來興風作浪的是不是!」

「母親慎言」段襄似乎根本不害怕水氏,一雙沒有焦距的眼楮直勾勾的望向前方,配合著有些沙啞的嗓音,竟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我現在這副模樣,怎麼會有人願意幫我做這樣的局,我知道以前犯了錯,現在只希望能安穩過一輩子,誰知道老爺他……竟受飛來橫禍」

段襄很會演戲,又或者是經歷使她變得更加成熟,這一番話讓人心生酸意,眼前的女子突然間就變成了年輕喪夫的可憐人,段如華也趁機開口,「母親,四妹都這個樣子了,您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段如華恨水氏和段朗逸,當然是站在段襄這一邊的,現在也完全沒有要替段朗逸說話的意思,惹得水氏大怒,「你住口!你弟弟現在被人懷疑!你怎麼能替罪魁禍首說話!」

「娘……」段如華皺了皺眉,眼中含淚,心中卻諷刺的笑了。

其余賓客見段如華傷心落淚,對水氏的斥責也多了起來。

靖安侯搖了搖頭道,「夫人,您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您就是再怎麼開月兌也無濟于事,為什麼還要害一個小姑娘呢?您的大女兒心地善良,不過說了一句實話,就被您說成這樣,怕是有些不好」

「你……」水氏捏緊了拳頭,知道此時沒人會替段朗逸說話了,只得將目光投向段林修,「將軍,您知道的吧,朗逸他不會這麼做的!」

「夫人……」段林修剛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段襄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又說是她害段朗逸,那所有人都不會站在他們這邊,恍惚間段林修突然來了注意,上前幾步揮了那小廝一巴掌,「大膽!自己做了錯事竟然還敢陷害主子!」

段如瑕輕笑一聲,眼看那小廝被打的差點昏了過去,匍匐在地上抱住顧申的腳,「大……大人,我……咳咳……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沒有胡說,若是你們不信……」那婢女咬牙,望著一旁的大樹,突然撞了過去,捕快立刻上前探鼻息,望向顧申,「大人,還有呼吸」

「先找人來救醒了再說」顧申吩咐道,命人把小廝架了起來,朝段林修鞠了一躬,「將軍,這件事情下官一定會認真判斷的,現在只能委屈公子先去大牢了,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後,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那就麻煩顧大人了」見此事已成定局,段林修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只得行了個禮讓顧申把段朗逸帶了回去,一起去都恢復原狀,時間不早了,賓客都驅車各自離開,段如瑕也回了樓蘭閣。

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望了一眼清荷,「你主子他去哪兒了?」

「主子他好像是去……」清荷恍惚指向段清玄的院子,手卻被晴空半路截下,晴空笑的訕訕,「主子他說有些事情,今日沒能來拜訪」

段如瑕面無表情變了路,往段清玄的院子走去,清荷和晴空倒吸一口氣,剛想跟上被段如瑕喝住,「你們兩個先回院子,我去找清兒」

「……是」二人只得行禮離開。

段如瑕嘆了口氣,卻沒有去段清玄的院子,反而繞路從後門離開了段府。

時間沒有很晚,街上還是燈火通明的,紅色的燈籠掛滿了街道,街上的小孩還是很精神的到處亂跑,叫賣的小販今日的收益似乎不錯,每個臉上都掛著笑容,讓段如瑕不禁恍惚。

段如瑕心事重重走在街上,衣角被一個小姑娘抓住了,段如瑕低下頭,就見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姑娘靦腆的笑著,將手里的糖葫蘆遞到段如瑕面前,「姐姐,賣糖葫蘆嗎?」

段如瑕親切的笑了笑,溫柔開口,「多少錢一串?」

「十文錢」小姑娘眼楮發亮,充滿希冀的盯著段如瑕,段如瑕笑著起身,模了模腰間,才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把錢袋放在身上,一時間愣了,小姑娘見她有些躊躇,還以為是賣貴了,小心翼翼的說,「姐姐,五文錢也行」

段如瑕望著小姑娘的眼神,更加不忍心告訴她自己一文錢都沒有帶,想了想,段如瑕蹲子模了模小姑娘的頭,「這樣好不好,姐姐今天沒帶銀子,明天你在這里等著姐姐,姐姐明天來買」

小姑娘癟了癟嘴,眼淚掉了下來,「姐姐,你不要騙我……上次也有一個姐姐這麼說,我等了三天她也沒來……」

段如瑕心一軟,想這孩子也是受了不少苦,這麼小的年紀來街上賣東西,正不知道該怎麼辦,身側伸過來一只手,放著一錠銀兩,「小姑娘,這根糖葫蘆我買了」

段如瑕身子一怔,有些訝異,他不是在段清玄的院子嗎?

小姑娘一听很高興,看了看段如瑕,又低頭想了一會兒,義正言辭道,「不行,這根糖葫蘆是這個姐姐的……」

段如瑕听了小姑娘這句話更加吃驚了,這小姑娘以前就被別人哄騙過,可竟然還敢相信她的話,更何況容七給的可不是十個銅板,而是一錠銀子,這個姑娘竟然都不要麼。

容七也同段如瑕一樣,微微愣了愣,緩緩一笑,「這根糖葫蘆,是我買給這個姐姐的」

小姑娘皺了皺眉,不大相信的樣子,段如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摟住了腰,耳畔響起他的聲音,「娘子,以後別一個人跑出來了,害我擔心」

段如瑕張了張嘴,無奈啞言,小姑娘笑了笑,把糖葫蘆放到段如瑕手中,「大姐姐有這樣的相公真是幸福」

段如瑕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可對方只是一個孩子罷了,段如瑕只是淡淡笑了笑,將容七手里的銀子放到小姑娘的手里,柔聲道,「給」

可那小姑娘卻犯了難,紅著臉說,「大……大姐姐,我……我沒那麼多錢找……」

「沒事,你拿去吧」段如瑕笑著擺擺手,又怕這孩子不收,迅速拉著容七的手離開了那兒,那小姑娘追不上二人,沮喪的走開,段如瑕看那孩子離開了,才松了一口氣,身邊的笑聲有些壓抑

「沒想到殺起人來不眨眼的如意,還有這麼善良的一面」

段如瑕不悅的瞥了他一眼,反駁道,「我何時殺人不眨眼了,世子爺莫要亂說」

「嗯?」容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的意思,「如意怎麼叫的這般生疏」

「世子爺,男女授受不親」段如瑕一本正經的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小巷,容七輕笑一聲,提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走著,一位白衣如仙,一位紅衣如妖,無疑是所有人側目的對象。

後面跟著他,段如瑕總覺得不太自在,湖中飄著一只蓮花燈,段如瑕停下了步子,隱約能看見花燈上放著的紙條,寫著祈福的條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站了人,容七見她盯著花燈,輕笑開口,「要不要放一盞?」

段如瑕微愣,往前走了幾步,「不用了」

「大姐姐!」

段如瑕駐步,就見剛才的小姑娘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將籃子放到了段如瑕的手中,籃子里裝的都是銅錢,段如瑕笑了笑,「這是……」

「這是多出來的」小姑娘天真的說,「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大姐姐你們」

「這些你還是收著吧,當是姐姐送給你的」段如瑕將籃子往小姑娘手里遞,誰知道她一直不肯接,僵持之下,容七伸出手將竹籃接了過來,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收下了」

「嗯!」小姑娘用力點了點頭,笑著離開了,段如瑕有些不滿,就見容七無奈的扯了扯唇瓣,「明日讓追風和逐雲送到她們家門口就行了,你這樣給她她是不會要的」

段如瑕舌忝了舌忝唇瓣,無言。

就在段如瑕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漆黑的天空劃出燦爛的燈光,隨著 的一聲在空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天空,段如瑕緩緩轉過身,抬頭望向天上的煙火,此起彼伏,身後還有孩子們興奮的叫聲,段如瑕緩緩勾起了嘴角。

「你很喜歡?」身邊突然響起一聲笑問,段如瑕微微側目,身邊的男子一襲紅衣,煙火的映照下,平添妖艷,身邊的聲音似乎一瞬間稀釋,那張臉竟讓她移不開眼楮,段如瑕緩緩勾了勾嘴角,「真美……」

容七微愣,無奈扶額,「如意,美不是形容男子的……」

「你到底是誰……」

身邊的聲音很是清明,女子嘴角含著淡笑,一身白衣美的不可方物。

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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