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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瑕禁足這幾天只有早中晚會有人來送飯,其他時間都是她留在屋內抄女誡,所以段如瑕暈倒在屋中,又過了幾個時辰才被發現,侍女慌慌張張通知了段林修和老夫人,太醫隨後趕到時,段如瑕已經不省人事了。

本來泡了水以後體溫就低,再加上最近下雪,段如瑕的發熱來的措手不及,太醫診斷後還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沖段林修道,「幸虧發現的還算及時,不然極有可能出事」

老夫人得知段如瑕大難不死之後臭罵了段林修一頓,若不是他提出禁足段如瑕的命令,段如瑕也不至于暈倒幾個時辰才被發現,差點喪命。

晴空和清荷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近日段如瑕的心情似乎不好,禁足幾日勒令晴空和清荷不許進出她的屋子,就連送飯發現段如瑕暈倒的也只是一個廚房干活的小丫頭,這件事如果讓容七知道,也算是她們兩個護主不力。

段如瑕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過來,燒退了不少,嗓子卻依舊不怎麼舒服,連話也說不出來,本來準備辦的家宴由不得不往後推,段清玄似乎不怎麼在意,畢竟他比較在乎的還是姐姐的身體,考上白馬書院以後,能輕松一陣子,段如瑕也能發現,阿森不經常出現在段清玄身邊了,彩月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他身邊呆著。

有了明兒的前例,段如瑕對這種事情極其反感,老夫人來訪的時候,段如瑕還曾拿過紙筆把這件事情寫下來問老夫人。

老夫人似乎很放心彩月,笑著說段如瑕多心了,彩月也算是靜園的老人了,平時呆在自己身邊很是老實,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段如瑕不言不語,只是低頭在紙上寫了一連串字,老夫人看了之後才緘默下來。

段如瑕寫的是,團子在老夫人身邊時,也很老實……

有些人的壞心思在不禁意之間滋生,就像是雙面人一樣,就比如說段如華,在外人看起來她是個溫柔優雅,純潔如蓮花般的女子,可她的這層面具後又是那麼丑陋的真心。

老夫人離開時,點頭說自己會在意彩月的行為,不過段如瑕沒放在心上,如果彩月真的有那種心思,注意又有什麼用呢?段清玄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或許明兒的事情是個打擊,段如瑕上輩子沒能好好待他,只希望這輩子他能平安的過一輩子。

自從肖北瑛事件以後,追風和逐雲消失了一陣子,再回來時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了,追風喜歡肖北瑛,可他似乎沒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那樣不堪,經過幾日的低潮期,逐雲表示他已經好多了,兩個人就又回到了樓蘭閣。

耶律極的身子也日益好了起來,不過為了蒙騙山菱公主,他故意做出一副孱弱的模樣,耶律颯搬到了皇宮里,府邸里質子府比較遠,可他每天都喜歡來到質子府和耶律極閑聊。

與其說是閑聊不如說是試探吧,耶律極其實很期待和耶律颯的競爭,山菱公主一事是他太過自信,才會差點丟掉性命,這能讓他正視耶律颯這個對手。

因為西涼帝不禁意間透露出的殺意,兩兄弟身邊的暗衛只增不減,西涼皇帝也沒再出手做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壽宴在即,大好的日子,可在這唯美的宮闈之下,魑魅魍魎又少得了多少呢。

英王府

英親王是現在幾個親王之中權力最大的一個,他生性陰冷,殺人如麻,在外人眼楮里就是一個惡魔的存在,這樣的個性從小就影響著他的女兒肖北瑛,那是他的驕傲,桀驁不馴的個性,殘暴的手段,肖訣簡直是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所以這個女兒備受寵愛。

肖北瑛此刻正一身紅衣站在院子里,腳底下還踩著一個人頭,那是一個小丫頭的腦袋,眼楮還很驚恐的睜著,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身首異處了。

院子前的石凳上坐著一個人,黑色的緊身衣,還帶著半邊的金色面具,他冷淡的持著茶杯,听著肖北瑛把那丫頭的頭骨碾碎的聲音,輕揚了嘴角,「英親王的女兒綸北郡主,果真如傳聞中的一樣殘暴……」

肖北瑛踢開那個腦袋,目光平淡如水,「不過是死了一條狗而已……」

「倒是你」肖北瑛目光驟冷,盯著那男子的後背,似乎要盯出一個窟窿,「你剛才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那就要看郡主你自己了」那男子飲了一口茶,緩緩念道,「郡主若是有膽子做,你就能心想事成……」

肖北瑛嗤笑一聲,腳尖點了點地,「我何須那麼麻煩,一紙賜婚聖旨,我的心願就達成了,冒那麼大的危險,可不值得」

「你就不怕未來她再出來攪局嗎?」黑衣男子勾了勾唇,「或者她和你一同進門也說不定……」

「我是英親王府的郡主,她算什麼東西!和我一起進門,簡直笑話!」肖北瑛惡狠狠的磨著牙,不屑的呸了一聲,卻見那男子詭異的轉過了頭,「你在他的身邊待了那麼久,卻不及段如瑕和他認識不過半年,你確定,你的郡主身份能夠威脅到他?」

肖北瑛語塞,慢慢低下了頭,「……我會認真考慮的」

「那我等郡主的回答」黑衣男子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飛離了,肖北瑛正在躊躇間,身後傳來冷漠的喚聲

「我還你為你對我們小姐有多衷心」

肖北瑛差異的轉過頭,反射性打出去的飛鏢被姽輕松的接在手里,她的笑容十分諷刺,讓肖北瑛很不痛快,「你來這里干什麼!」

「小姐讓我來接你」姽丟掉飛鏢,上前點住肖北瑛的穴道,抱著她閃進了後院,消失在人群擁擠的集市之上。

半月過去之後,段如瑕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一日清晨,段如瑕正在屋內看書,就見晴空一臉陰霾的揪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那男孩跌跌撞撞站穩之後,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晴空。

段如瑕認出是冷軒,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怎麼現在才來?」

冷軒癟了癟嘴,「其實我早就來了,結果被門口的侍衛趕出去了……他們還弄髒了我的衣服……」

冷軒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袍,上面果然沾上了污漬,他很不滿的嘟囔著,「這可是寒哥兒的衣服,現在髒了……」

段如瑕抿了抿嘴,將桌上的茶倒了一杯遞給他,讓他暖暖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段如瑕笑著回答,「一會兒我讓清荷去天上人間給你挑一件去」

段如瑕基本能猜得到,怕是門口的侍衛看他一副乞丐的模樣,不允許他進來,推搡之下髒了衣服,冷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胸前,一口一口喝著杯中的熱茶,晴空雙手叉腰,終于插上了話,「小姐,你不知道,這個小家伙,他想偷東西!」

段如瑕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冷軒,冷軒急忙揮手,「我沒有,只不過因為門口的侍衛不讓我進來,我在段府外面繞了好幾圈,找到一個狗洞,然後才鑽了進來……」

「那我逮到你的時候看見你懷里抱著小姐的首飾!」晴空沒有放過他,繼續一臉凶狠的追問。

冷軒急的兩眼通紅,「我說了那是我撿的,不是偷的!」

「等等!」段如瑕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表情有些凝重的看向冷軒,「你說撿到了我的首飾?」

「對」

「首飾在哪兒?」

「在這兒呢」晴空從身後把布包拿了出來遞給段如瑕,「奴婢當時看到這個包就記起那是小姐您的東西,上次奴婢幫您挽發的時候和您說過首飾匣里少了東西,所以奴婢猜測這包里裝的就是您的首飾,當時急著把他帶過來,還沒來得及看呢」

段如瑕接過布包,在二人面前緩緩打開,瞬間晴空和冷軒都愣在了原地,段如瑕緊蹙起了眉頭。

布包里的東西不多,幾根釵子,一把染血的匕首和一件血衣,段如瑕當即就看出這是自己的東西,匕首是自己用來防身的,昏迷那幾日放在了首飾匣里,首飾是自己不常戴的幾個,不過價格都不菲,至于衣服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淡藍色棉裙,不過並不是自己的那件,上面也沾上了大量血跡。

「冷軒,你在哪兒撿到這包東西的?」段如瑕把東西包起來,嚴肅的看了一眼冷軒。

冷軒道,「就是不遠處的一個狗洞的樹底下,我當時從狗洞里爬進來,本來想找個人問問你的院子,可我當時看見樹底下的地面上冒出一個藍色布的稜角,就挖了出來,可我沒敢打開,怕被人誤會是小偷,我本來想把它埋回去的,哪知道就被她揪住了……」

冷軒指了指晴空說道,晴空皺著眉,看了一眼段如瑕,「小姐,你說這不會是……」

「應該吧,有些人,還是耐不住了……」段如瑕輕輕一笑,把布包遞給晴空,「你趕快去把包埋回去,別讓她們察覺了」

「可是小姐……我們不應該盡快銷毀嗎?」晴空抱著布包疑惑的問道。

段如瑕詭異一笑,「那樣豈不就沒什麼意思了,看她的設計似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當然要見識一下……這是怎麼樣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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