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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在第二天醒了過來,肖嵐樞還是不相信段如瑕,反復和南陽確認以後,才知道她當時是因為腳腕突然疼痛才跌入水中的。

肖嵐樞听完後微微皺了皺眉,腳腕突然疼痛也是太巧合了,昨晚到底是誰派人要殺那個趕來救南陽的老太醫,這讓他很迷茫,南陽性子雖然毛躁,可沒與人交過惡。恍惚中腦袋里閃過一張絕色的面容,肖嵐樞搖了搖頭,自嘲的揚了揚唇,那樣的女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離開瞿府的那日早晨,瞿揚摟著兩個夫人給段家人送行,段林修和水氏先上了轎,沒有和段襄多說話。

段襄穿著淺綠色的襖裙,雖然襯著一張臉仍然感覺恐怖,可往日的囂張得到了收斂,看起來文靜了許多。

段如華穿著淡粉色的羅裙,氣質高雅,望著段襄那張臉,心里是無比的厭惡,卻又裝出一副憐惜的模樣上前攥住她的右手,「妹妹,這門親事雖然操之過急,可也是為了妹妹聲譽,姐姐祝妹妹早生貴子,為瞿老爺添丁」

「還有就是……」段如瑕緩緩上前,眯了眯雙眼,「我祝妹妹早日坐到主母之位……」

段襄笑容依舊,看著像變了性子,其實內心恨這兩個人恨得牙癢癢,一個提了聲譽,一個提了主母,這都是她最恥辱的過去。

「多謝二位姐姐」段襄俯了俯身子,笑著道謝,「時間不早了,姐姐們早些回府吧」

段襄既然迫不及待的下了逐客令,二人也不願再多說,各自上了轎子離開了瞿府。

段襄的笑容維持在直到听不見馬蹄的聲音之後,耳邊傳來瞿揚與那兩個青樓女子**的聲音,段襄冷冷哼了一聲,走進了瞿府。

老夫人的身子仍然不好,有些痴傻的跡象,段如華回府以後,先去看望了老夫人,又去了段九泱的落央閣坐了一會兒才回她自己的院子。

段如華走的這幾個月,碧彤軒是由丫鬟綠鑰打掃的,綠鑰和紅芍是姐妹,個性卻截然不同,紅芍嘴巴甜,卻毛毛躁躁,膽子小,綠鑰冷冰冰,頭腦卻很好,經常幫段如華出謀劃策,前世綠鑰死于瘟疫,段如華花了幾千兩把她下葬,可看出對她的重視。

屋內仍然是老樣子,薰爐中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綠鑰斟了一壺茶,替段如華月兌下繁瑣的外衣,又吩咐人做了些清粥。

段如華淺酌一口手中的熱茶,揚起一抹微笑,「綠鑰的手藝,還真是天下獨有」

「小姐謬贊」綠鑰面無表情的蹲下行禮,接下段如華遞過來的碎銀子,紅芍站在段如華身後,瞪了一眼綠鑰,二人雖然是姐妹倆,可卻一點也不親近,紅芍總是嫉妒綠鑰能得到贊賞。

「姐姐!」

段如華正喝著粥,門被一把推開,段朗逸大步邁了進來,腳下的鞋髒了地上的毯子。

段如華皺了皺眉,拿起紅芍遞過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喚道,「來人,把地上的毯子拿出去扔了,逸兒還沒用膳吧,命人再加一雙碗筷」

「是」綠鑰行了個禮,轉身要去拿,被段朗逸揮手制止,「別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姐姐有事談」

綠鑰和紅芍看了一眼段如華,見她微微點頭,才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屋內只剩二人,段如華臉上的淺笑消失殆盡,冷冷的盯著段朗逸道,「你來我這里干什麼?我可沒錢給你了」

段朗逸有些尷尬的坐在了段如華的對面,「姐,其實今日來,不是為了錢的事」

「呵呵」段如華嘲諷的搖了搖嘴角,「稀奇了,今日竟然不是為我要錢,讓我猜猜,是不是關于段如瑕的?」

「姐姐果真冰雪聰明」段朗逸夸贊道,緊接著還想說什麼,就看段如華不耐煩的抬起了手,「關于段襄和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大概了,你不必多言」

段朗逸點了點頭,「那姐,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

段如華沉默了一會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你怎麼不去找娘親,她應該很樂意幫忙」

「娘不是不許我做麼」段朗逸厭惡的皺了皺眉,「一直不許我和曲明月那個女人和離,上次我提了一句,差點被她罵死」

「那你又怎麼能肯定我會幫你呢」段如華拿起面前的茶就想飲,被段朗逸在半途截下,他的笑容獻媚,道,「姐姐,如今段如瑕在段府可是風生水起,生生把你壓了下去,你忍得了她?」

段如華放下茶杯,慵懶的往後靠了靠,「她如今風生水起,我就更不能在現在打壓她了,只有你這種蠢貨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和她翻臉……」

「你!」段朗逸被罵的語塞,一句話都憋不出來,望著段如華嘴邊諷刺的笑容,段朗逸冷笑了一聲,拍案而起,「段如華!你不要後悔!」

說罷氣沖沖的離開了,段如華坐正身子,收斂笑容,面無表情的盯著桌子,綠鑰和紅芍走進屋子時,正好看到段如華把桌子掀翻,湯水濺到她的裙擺之上。

綠鑰皺眉,喚人進來整理,段如華喘著粗氣,扶著牆坐了下來,紅芍上前給段如華拍背,軟下聲音道,「小姐別生氣,少爺他也是年少輕狂……」

段如華眯了眯眼楮,笑容輕蔑,「哼,還不是水檸蘊寵出來的!」

紅芍還想說什麼,卻被綠鑰投來的目光制止,段如華生氣之時,沉默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你不知道那句話會讓她生氣,遭來禍端。

段如華拍了拍胸口,心有些塞,這麼多年來段朗逸都是水氏的心頭肉,又把她段如華置于何地,如今她既然想通了,也定然不會再幫那個敗家子!

樓蘭閣

段如瑕月兌下披風,揉著眉心在案邊坐下,看起來十分疲憊,張媽替段如瑕掛好披風,皺了皺眉,「小姐身子不舒服?需不需要老奴給您請個郎中過來」

「不用了」段如瑕搖了搖頭,「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張媽上前一步,看段如瑕面色不好,欲言又止,退了出去。

清荷和晴空受命守在門口,見張媽被趕了出來,皆是皺了皺眉,擔心起段如瑕的身體。

晴空看了一眼屋內,朝清荷勾了勾手,附在她耳邊道,「小姐最近看起來體虛,你說要不要告訴主子一聲」

清荷擺了擺手,低聲道,「我看還是算了,小姐那麼精明,外一被她發現了,我們倆吃不了兜著走」

「那怎麼辦」晴空有些急躁,「主子那邊沒辦法解釋啊」

「放心,在主子那隨便說說就好了」清荷滿不在乎的答,卻見晴空見鬼一樣的盯著她背後看,清荷順著她的目光往後看去,渾身汗毛倒豎,二人迅速跪下

異口同聲道,「參見世子爺」

容七是被一個小廝領進來的,好巧不巧听到了晴空和清荷的談話,嘴角不由勾了勾。

那小廝彎下腰,謹慎道,「世子爺,這就是三小姐的樓蘭閣了」

「嗯」容七悶聲答了一句,大步上前,走至清荷和晴空身側,道,「起來吧」

晴空緩緩起身,頭埋到了胸口,清荷感受著身側壓迫的氣息,一陣頭麻,無奈的站了起來,低聲道,「爺……我知道錯了……」

「以後不用來了,安心在這兒待著吧」

容七笑著說完,推門走了進去,听到耳邊響起關門聲,清荷還沒反應回來,傻傻的看向晴空,「爺這是不要我了麼……」

晴空搖了搖頭,「爺似乎……是怕三小姐生氣,讓我們不必再回去稟報三小姐的情況了……」

清荷反映了過來,緩緩點了點頭,眼前浮現出北郡那張臉,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那個女人的世子妃夢,也該醒醒了,不知道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

容七推門進入時,段如瑕正坐在案前看書,額前垂下一縷秀發,靜若處子。

段如瑕本來是想小憩一會兒,听到門外有聲音,才打起了精神,不過她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容七,依然是一身張揚的紅色,嘴角掛著淡淡的痞笑。

段如瑕愣了一會兒,起身行禮,「見過世子爺」

容七走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說道,「如意不必多禮」

段如瑕皺了皺眉,上前幾步道,「世子爺莫非是記錯了,小女如瑕,並非如意」

容七挑了挑眉,示意段如瑕坐下,目光深邃,「可本世子覺得,段如瑕這名字不好……」

段如瑕抿了抿嘴,喝下自己面前的茶,還記得曾經入宮時,皇後說她的名字寓意是「白璧無瑕」,是個好名字,可是瑕是瑕疵,如瑕的寓意可一點兒也不好,這就能看出段如瑕出生時很不受寵。

本來段如瑕對此事已經淡然了,無非就是被人說說閑言碎語而已,可第一次有人出言否定這個名字。

如意……

段如瑕抬眸看了一眼容七,他正低頭喝著茶,行如流水,說不出的俊逸瀟灑。

察覺到段如瑕的目光,容七微微抬頭,段如瑕反而低了下去,耳根微紅。

容七對于她的偷窺行為沒有多追究,反而歡喜了幾分。

段如瑕靜下心,清咳了幾聲,恢復了以往與世無爭的冷淡模樣,道,「世子爺今日到底為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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