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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朗逸被從天上人間趕了出來,楚源和孫沐翌日離開了段府,風四娘毫發無損的歸來,讓孫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段襄與自己的親哥哥偷情一事在京城傳開,還有她設計陷害姐姐一事也成為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話柄,更有甚者傳出了段襄以往害段如瑕的事跡,這下子,段襄臭名遠揚。

外面飄著雪,段如瑕坐在案前看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

門外有人敲門,听聲音是清荷回來了,段如瑕立即回應,喚她進屋。清荷快步走到段如瑕身邊,行了一禮道,「小姐,事情查清楚了,張媽煎完藥之後,曾有人喚她去院子里幫忙,這段時間,廚房沒有人,而且最近張媽沒有離開過段府,毒藥她應該拿不到」

「和她走得近的也沒有怪異之處?」

「這……還真是不好說,以張媽的性子,同樓蘭閣的每個人都相處的極好,說走的特別近的,還真是說不出來」清荷解釋道。

段如瑕點了點頭,合上面前的書本,起身道,「去幫我把披風拿來,我去看看祖母」

「小姐不等晴空了嗎?」

「不等了,告訴下人,等晴空回來,叫她們來找我」段如瑕麻利披上披風,走出樓蘭閣。東廂房的門打開了一點,曼芙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緊跟著段如瑕離開。

老夫人因為氣憤過度倒下了,舊疾復發,連宮里的御醫都被請來了,折騰了一整夜才恢復過來,段如瑕昨夜沒去候著,今天如果再不去就要被嚼舌根了。

段如瑕剛來到靜園門口,就見岳嬤嬤慌亂的從院子內走出,見到段如瑕就迎了上來,「三小姐,你可算來了,老夫人到處找您,您要是再不來我們可就沒辦法了」

「祖母怎麼樣了,昨夜無人告知我,我也不明了」段如瑕點了點頭,問道。

「三小姐……」岳嬤嬤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下人,低聲道,「老夫人昨夜吐血了,看著怕是……」

「禍從口出」段如瑕冷冷掃了一眼岳嬤嬤說道,岳嬤嬤捂住了嘴,訕訕一笑,「老奴明白了,明白了……」

段如瑕拍了拍廣袖,邁入靜園,靜園內梅香四溢,進進出出的小丫鬟,額上滲滿了汗,見了段如瑕紛紛問禮,段如瑕冷著臉踏入內閣,走入老夫人的屋內,段林修坐在椅子上,頭痛的揉著眉心,見段如瑕進入,污濁的眼楮中有了一絲光彩。

「三丫頭,可算來了」

「爹爹,女兒來晚了」段如瑕掀起裙擺就要跪,卻被段林修攔住,「別了,不知者無罪,你祖母等你好久了,快進去,你祖母身子不好了……」段林修哽咽,說不下去,段如瑕點了點頭,繞開段林修走入內。

老夫人平靜的躺在床上,眼楮盯著床頂,沒有一絲焦距,見有人進來,呆滯的問了一句,「三丫頭來了沒有……」

段如瑕心中有了一絲波動,對于這個祖母,她說不清是怎樣的感情,她到底還是很她的,可看她這副模樣,心底卻有了一絲痛意。

段如瑕讓清荷出去,自己坐在床邊,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溫柔道,「祖母,如瑕來看您了……」

「你來了……」老夫人依舊盯著床頂,呆呆的回了一句,段如瑕皺了皺眉,朝床頂看了一眼,除了繁瑣的花紋,其余什麼也看不到,段如瑕心顫了顫,老夫人不會是……

「你看那上面的花兒多好看」老夫人笑著指了指床頂,段如瑕無奈的勾起唇,「祖母,您要好好養病,多睡一會兒,看多了那些花紋眼會花的」

老夫人陷入沉默,她僵硬的扭過頭,盯著段如瑕的眼楮,緩緩道,「你和你母親……很像,特別是眼楮……」

段如瑕沒有回話,臉色卻冷了很多,想起夏氏,她就會想起過去,對面前這位老人的些許感情也煙消雲散,這位祖母,在她母親最落魄的時候放棄了她,導致前世的悲劇。

「你很恨我吧……」老夫人動了嘴唇,吐出幾個字,段如瑕揚起了嘴唇,將老夫人額前擋住眼楮的碎發撥開,緩緩道,「您想太多了,多休息一會兒保持體力」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老夫人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我也是到時間了……」

「祖母」段如瑕硬聲打斷,「馬上就要過歲了,如瑕把過歲的襖衣都準備好了,您還沒看見呢,大姐姐過歲了就要回府了,您怎麼能現在離開呢?」

段如瑕目光溫柔,眼底泛淚,心卻硬如磐石,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又不看段如瑕反觀床頂了,半晌後移目窗外,「如瑕你看,雪都不下了」

段如瑕一愣,扭頭一看,外面果然已經不下雪了,老夫人笑著拍了拍段如瑕的手背,「放心吧三丫頭,我這身子骨兒還能撐幾天,你先回去吧……」

段如瑕點了點頭,替老夫人掖了掖被子,立即出了屋子,同段林修講完以後,馬不停蹄的回了樓蘭閣,清荷見段如瑕腳步飛快,不由疑惑,「小姐,還沒人通知晴空已經回來了」

「我知道」段如瑕冷冷回答,她現在心中很亂,因為當時在屋內很濃郁的藥草香里她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段如瑕皺緊了眉頭,在踏入樓蘭閣的那一瞬間,晴空也回來了,晴空跟隨段如瑕走進屋內,替段如瑕掛起披風。

待段如瑕喝水時,開口道,「小姐,盡管放心,張媽的背景很清白,她孤身一人,沒有父母沒有夫君,也沒有兒子,來往的人卻很多,但是都是老實人,沒什麼有問題的」

段如瑕放下茶杯,深吸了幾口氣,目光銳利掃了一眼晴空,低聲道,「你去查查老夫人身邊的岳嬤嬤……」

「岳嬤嬤?」晴空愣了愣,她剛入段府沒幾天,暫時不知道誰是岳嬤嬤段如瑕擺了擺手,「罷了,你一會兒轉告清荷,去查查岳嬤嬤的底子,最近幾日,你去清兒那兒待著,讓清簾去靜園照顧老夫人」

「那小姐您……」晴空猶豫,容七可是說了,要她們倆不準離開段如瑕身旁的。

「你剛來不懂我的規矩」段如瑕目光冷冽,「到了我這兒,就是我的人,以前的主子,不管你們多衷心,現在衷心的只能是我」

晴空咽了口口水,俯身行禮,「是,晴空明白了」

曼芙在屋外繞了好幾圈,也找不到突破口,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

突然間瞥見樓蘭閣後面廚房內用來生火的柴堆,眨了眨眼楮,計從心來。

三日以後,是段襄最後一天跪祠堂了,段如瑕認真想了想,還是準備去看看,清荷和晴空離開了樓蘭閣,素茶好打發,段如瑕獨自一人拎著提盒往祠堂走去。

「姑娘」听聞身後有人呼喚,段如瑕緩緩轉身,一個身穿黃色襖裙的小丫鬟笑著跑了過來,接過段如瑕手中的提盒,道,「奴婢是晴空托付來跟著姑娘您的」

「晴空?」段如瑕喃喃道,目光反復打量著面前的黃衣丫頭。

曼芙心中打鼓,卻又不敢在此時低頭,好在段如瑕只是看了她幾眼,就轉身走遠了,曼芙松了一口氣,快步跟上,目光狠辣的盯著段如瑕的後背,這幾天她一直在尋找殺了段如瑕的契機,可郡主說此人會武功,再加上她身邊的侍衛,她根本找不到機會,今日,機會就來了!

段如瑕早就覺察到這個小丫鬟的不對勁,如果晴空要找人保護她,絕對不會不說此事,這個丫鬟從前一直沒有在段府出現過,今日突然出現,段如瑕皺了皺眉,果然啊,還是有人要害她……

段襄跪在地上,昏昏欲睡,近日雪停過以後,都是艷陽天,干燥的很,段襄不能吃飯,此時已經沒有了什麼知覺,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守門的侍衛恭敬的低頭行禮

「見過三小姐」

段襄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垂在兩側的手緊握,目眥欲裂。

段如瑕淡淡嗯了一聲,推門就想進入,侍衛出手相阻,頗為為難的低下頭,「三小姐,您別為難我們,老爺吩咐過了,不許帶飯給四小姐的」

「哦?」段如瑕側身,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那這位大哥可否告訴我,同樣跪祠堂,為何二哥只跪了幾個時辰,這幾天吃好喝好,而四妹,在這里整整跪了三天,不吃不喝?」

「這……」兩個侍衛對望一眼,縮了縮脖子,當然了,段朗逸是府里的二少爺,娘親是水氏,給點好處他二人就放人了,可段襄呢,姨娘的舌頭被自己咬斷了,這幾日在樓里禁足,托人送來的銀兩他二人都收了,可是誰也不敢放人,膳食倒了喂狗沒就當沒見過。

「這樣吧,你二人放我進去,錢是你們的……」段如瑕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在二人眼前晃了晃,「我有事要和四妹詳談,你們兩個走遠些,讓我的丫鬟守門即可」

「放您進去是可以,只是這走遠些……」見二人躊躇,段如瑕毫不猶豫又拿出一錠金子,丟進二人懷里,「這麼多夠了沒?」

「夠了夠了,小姐您隨意」二人歡天喜地的走開,曼芙心中大喜,這樣的話計劃就更容易進行了。

段如瑕吩咐曼芙守院子,自己拿著提盒推開了祠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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