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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宴請【局中局(五)】(修)

段如瑕示意清荷放開胖嬤嬤,目光炯炯,似乎能洞察人心,令那胖嬤嬤心中凜然漏了半拍。

「我們先把此事從頭順一遍如何?」段如瑕踱步走到胖嬤嬤跟前,目光柔和,「有勞嬤嬤再重復一遍了。」

胖嬤嬤猛然從段如瑕清澈的眸光中回過神來,心底莫名恐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幾天前,三小姐的丫鬟找到老奴……」

「慢著。」段如瑕不冷不熱的打斷,「麻煩嬤嬤再精確些,到底是幾日,幾時。」

胖嬤嬤強忍住心底的慌亂,努力回想著台詞,「是……初六那天晚上,三小姐身邊一個和落鳶很相像的丫鬟找到老奴,說想給老奴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段如瑕揚手示意胖嬤嬤等等,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段襄,「既然嬤嬤說到這,那我們來好好說說,嬤嬤說一個和落鳶一樣的丫鬟找到嬤嬤,嬤嬤剛才也說了,初八夜晚有人把落鳶推下去,那就不禁要問了,嬤嬤可否直說推落鳶入水的……究竟是何人……」

胖嬤嬤咬牙,「老奴沒……沒看清……」

段萱扶著椅子落座,嬌俏的臉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嬤嬤這眼神真是奇特,看清了被推下水的人,反倒看不見推人的人,莫不是那推人之人就是嬤嬤你,賊喊捉賊,這事在府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語畢,飽含深意的瞥了一眼段襄,段襄知道段萱是在暗指之前蓮花池落水一事,憤怒的同時也不由疑惑,她從未和段萱有半分沖突,今日一計本來也是想割斷她和段如瑕的關系,可由此看來,她似乎還有心幫襯段如瑕。

「老奴沒有殺人啊!」胖嬤嬤沒想到段萱會橫插一腳,一時間亂了手腳,段如瑕垂眸不語,場面一時間陷入僵局。

「王爺,奴婢有一事要稟。」翡翠突然起步上前,垂跪在地,聲線顫抖,段襄心中頓呼不好,背後衣襟濕了一片,莫不是這小妮子扛不住了想把她供出來以求生路!

「何事?」肖鈺擎揉了揉眉心,語調中隱有一絲不耐。

「落鳶……落鳶是……是奴婢殺的」

翡翠此話一出,滿室皆驚,段襄舒了一口氣,心里有一絲異樣,心想這丫頭倒是很會來事,若行的話倒可以救上一救,以後自己身邊也算多了個稱心的幫手。

「你為何要殺她?」肖鈺擎淡淡開口,翡翠哽咽了幾聲,顫顫巍巍指了指段襄,「這……這都是四小姐吩咐的。」

「什麼!」

段襄嚇了一跳,目若銅鈴一般看著翡翠,心瞬間涼了半截,她確實沒有供出下毒這件事,可殺害落鳶這件事又是從何而來,說實話,她連落鳶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王爺您有所不知,四小姐恨三小姐入骨,落鳶自從來了四小姐的院子,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四小姐被解除禁足後,就想了一出毒計……就……就是要奴婢殺了落鳶,再借機嫁禍三小姐……」

翡翠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控訴這段襄的罪行,說的有板有眼,氣得段襄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看來這殺人一案和四小姐月兌不開關系了。」肖鈺擎*的說道,落鳶一案與百里無涯中毒一案沒多大牽扯,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不過是在心中惋惜了一把,算是一個妙齡女子,心思何其歹毒。

「王爺!我冤枉……」段襄回過神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快步上前就想跪下喊冤,誰知道還沒走到大廳中央,就被狠狠拽了回去,剎那之間,臉邊已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段襄怔怔的站在廳中,滿臉錯愕的看著面前的段林修,眼中隱有淚光劃過。

段林修氣得不行,一首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段襄「孽女啊!老夫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女兒!」

他閉了閉眼,向外招了招手,「來人啊,把四小姐帶回去,嚴加看管,停止一切膳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探望!」

段襄心如死灰,那一巴掌似乎斷了她所有的念想,翡翠被拖下去關了起來,一時間,大廳內竟只剩那胖嬤嬤一人,她身形不穩,微微發抖,心中不甚心虛。

段如瑕垂眸不言,心中暗嘆段林修的愚蠢,不過一個丫鬟所言,他竟如此對待親生女兒,現在她終于明白前世段如華為什麼不願救段府的人了,這麼一個爹爹,就算救了也只惹得一身腥罷了。

段如瑕收起心中感嘆,此事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

「此事以了,嬤嬤請繼續。」

胖嬤嬤沒有依靠,心中愈發不安,不禁結巴了起來,「然……然後……然後那丫頭就把三小姐的計劃說給奴婢听,還遞給奴婢一錠金子,奴婢一時見錢眼開……就……就做了傻事……」

說完,手探進衣襟前,掏出一錠金子放在地上,「奴婢一直留著沒舍得用,這金子上刻著段府的文案。」

段林修命人上前拾起,放置肖鈺擎跟前,肖鈺擎只懶懶的瞥了一眼,沒搭話,只靜靜瞧著段如瑕。

段如瑕神情冷漠,嘴帶上揚,「嬤嬤,我的丫頭當時應有把毒藥給你吧,畢竟如此稀罕的毒藥取來也不方便……」

「不!不是的!」胖嬤嬤急忙否定,「那毒藥是奴婢自己買的,三小姐怕親自買藥會被人認出,留下破綻,就要奴婢自己出門買,奴婢就趁夜深,去了趟西街林寡婦的藥鋪,取……取了毒藥。」

「這林寡婦膽子也大得很。」段萱悠悠開口,「這麼稀罕的毒藥,按律在京是不許隨意販賣的,也不知是嬤嬤你面子大還是那林寡婦有什麼背景。」

胖嬤嬤臉色頓白,本來只剩她一人招架段如瑕就已經心有余而力不足,現在段萱又橫插一腳,亂了她之前的說辭,現在她的說辭含糊不清,實在難以服眾。

胖嬤嬤偷望了一眼腰間,玲瓏的翠玉如同自家女圭女圭可愛的笑臉,胖嬤嬤眼中劃過一抹感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沖向一邊的柱子,「三小姐不仁,老奴自然不義,願以死證明所言不虛!」

段如瑕眸光微閃,袖下的玉手微微一動,悄悄射出一粒瓜子,正中那嬤嬤骨節,胖嬤嬤只覺膝蓋一痛,一時間無法平衡摔倒在地,清荷上前擒住胖嬤嬤,輕掩住眸底的驚異。

肖鈺擎沒看見段如瑕的小動作,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心情愈發焦躁,段如瑕略算了下時辰,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神色越發淡然。

「王爺!老爺!」

府外傳來小廝的叫喊,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外面有個女人又哭又鬧,說一定要見上王爺一面」

肖鈺擎眼皮微動,皺起眉頭,「不見不見,如此生死攸關之際,哪還有功夫見那等下民!」

「可……可那女人說她有辦法醫好七世子……」那小廝唯唯諾諾的開口,說出的話猶如一枚石子落入沉寂的湖面,點起一片漣漪。

胖嬤嬤灰暗的眼神閃著無比錯愕的光芒,心中了然拜訪的女人是何等人物,可這事明明早被段林修和肖鈺擎封了起來,怎會傳到她的耳朵里?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一個羸弱的老婦人哭哭啼啼的走了進來,剛踏進門,就撲倒在地大聲嚎哭

「這都是我的過錯啊!王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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