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老婆婆送到江南園林,確認身體還在後,老婆婆才獨自離開。
連蘇未自己都沒想到,沈司夜把她的身體放到了冰棺中保存。
這也使她順利附身成功。
回到這個身體中來,對她來說,有利有弊。
利處是不用再尋合適的身體,省了不少時間。
加上這個身份開的店,她還可以繼續下去,更好持續自己的專業。
弊端顯然是裴均均知道她醒來,還會尋找機會動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的警惕戒備心需時時刻刻不能松懈一丁半點。
這是其一,其二是她的已婚身份,沈司夜的妻子。
去年在這具身體第一次醒來,她需要沈太太的名頭,也想要好好過日子。
而現在,婚姻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期盼。
生孩子?
她為自己之前的愚蠢想法感到後悔,更慶幸沒有懷孕成功。
出事那天身懷有孕,她斷氣這麼些天,還不是只會胎死月復中?
通過被裴均均暗算這件事,蘇未真正的認識到,比起自己舒服的活著,別的都不值一提。
那些遭受痛苦折磨的日子,誰能替她分擔一點?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
自己不強大,哭給誰看?
在那天坑里,哭都沒人看!
不是正常人,又何必掛念正常人的安穩生活?
明白自己的定位很重要。
「少……少女乃女乃!」值班的小c率先發現坐起來的蘇未。
其他人一起看過來,個個面露喜色,急忙去通知了範令先。
當範令先過來的時候,房間里開了暖氣,熱烘烘的,蘇未坐在床邊裹著被子在按摩自己的腿腳。
剛從冰櫃出來,渾身冷的如下了冰窖,瑟瑟發抖。
他讓下屬們都出去,自己獨自上前小心翼翼的解釋,「少女乃女乃,你終于回來了,少爺守了你半個月,見你遲遲不醒才不得不回九和市了,我已經通知他了,少爺已經動身回來了。」
蘇未抬頭看向他,「讓廚房給我煮一杯熱牛女乃。」
「好。」
感覺身子暖和了一點,她喝了熱牛女乃,去浴室泡熱水澡。
泡了一個小時,才出來吹頭發裹著浴巾去衣帽間找衣服穿。
挑來挑去,她的手落在一件淺粉色的長款修身毛衣上。
套上絲襪,拎了一雙長筒靴穿上。
化妝前先敷了保濕的面膜。
氣色被彩妝遮住,看起來狀態好多了。
她給父母弟弟以及喬心羽發了短信。
搜了關于自己的新聞後,蘇未沒忘記拍照發微博。
[知道很多黑粉看到此微博會很失望,不好意思,我還是醒來了。]
暖氣關了後,她拿著手機到陽台上去。
蘇未仰臉看著天空,星星漫天,天亮會是好天氣。
直升機的聲音趨近,院內的雙排大燈把整個院子照的通亮如白晝。
是他回來了。
奔跑的矯捷身影沒有看到陽台上站著的她。
一口氣跑到臥室,環顧一圈沒人,沈司夜腳步緩慢走向冰棺前,明知道範令先不會騙他,但還是先確認了一遍。
浴室、衣帽間一一看了後,才看到陽台上的她。
他呼吸不穩疾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里,嗓音沙啞,「未。」
她沒推開他,也沒說話,站在那里靜默著。
「還在生氣嗎?」他微微松開她,板過身子面對自己,柔聲細語,「是我不好,我向你認錯,別氣了。」
蘇未把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去年到現在,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也許我沒那麼了解你,但截止目前,我對你的認知已經夠了,你不需要向我認錯,正因為你的坦誠才讓我徹底清醒……」
沈司夜望著她,五官沉了下來,「你真的不肯原諒我?」
「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這是我的底線問題。」
底線?
他是對她做天理不容、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嗎?
沒有吧?
正常的夫妻生活在一起總會有不如意小吵的時候。
況且他們還不算吵架,只是拌了幾句嘴,就這麼難以釋懷嗎?
看出她的堅決,沈司夜明白她想好聚好散,但他怎麼會放她走?
「以後我住次臥。」
比如離婚來,分居還有挽回的余地。
「不用,我搬去水榭花都住,以後維持表面夫妻關系就可。」
意思不跟他一個屋檐下,見都不想見他。
沈司夜抿唇,嗓子口像堵了一樣,上不來下不去。
「既要做表面夫妻,那你還欠我兩次的夫妻生活是不是也要不作數了?」
「自然是作數的。」
「記住你說的話。」
蘇未暗想,怎麼?難道還想一次夫妻生活持續個十天半個月?
不就兩次麼?
自己答應過的,當然會做到。
「你能回來我很開心,那天究竟為什麼你會突然離開了身體?」
「你喂我吃的蛋糕被裴均均下了鎖魂符,我被強制拽了出去。」
她選擇告訴他,就算因為沒有證據不能說服他,但提個醒也是好的。
最起碼讓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裴均均毫無防範。
只是她想錯了。
沈司夜跟裴均均認識很多年,縱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卻也是當朋友看的,信任度不足以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出現裂痕。
「是因為甜品是均均準備的,所以你才懷疑她嗎?我把那天的監控完完整整看過了,她並沒有動任何的手腳,而且她也不知道你是附身,跟你也無冤無仇,也沒有動機。明知道出事會第一個受到懷疑,她會這麼做嗎?以她的智商,這麼低級的事情不像她能干出來的。」
「我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也不清楚她是怎麼弄到甜品里的,更不知道她的智商有多高,我沒想讓你為我出頭,只是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上提醒你,她不是個好東西,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轉頭忘了我的話就好,不用給我描述你有多麼的信任她的為人。」
「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如何知道她所為的?」
蘇未一個字都不想在這件事上跟他交涉。
「再怎麼說我也沒有證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