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悄悄僥幸想過這人也就外面名聲差,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她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去把手上的血跡洗干淨。
想到這剛剛開始的婚姻,內心一陣悲涼。
新婚之晚,她一個人等到夜里十一點多仍不敢睡覺。
直至韓杭喝的酩酊大醉回來。
這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他回來就開始對她拳打腳踢,「我們韓家好歹也給了你們五百萬的彩禮,不求你帶回來同樣的陪嫁,最起碼二分之一得有吧?你這娘家可真是瞧不起我們韓家,不把我們韓家放在眼里也就罷了,帶這麼多被子是拿來吃嗎?!」
「韓家給的聘禮沒到我手里,在蘇家手里。蘇家給了一百萬也沒有到我手里,直接給我的親生父母了,你對我發脾氣有什麼用,錢又不是我吞了,給多少陪嫁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吳悄悄的頭皮被撕扯的痛,「你有氣為什麼要撒給我?」
她的話一個字也听不進韓杭的耳朵里,他把心里的不滿發泄在她身上。
見面的第一天,成為夫妻的首日,吳悄悄就過上了噩夢般的生活。
蘇未對吳悄悄的遭遇一無所知,她次日給吳悄悄打電話詢問,並未從電話里察覺出異常。
听吳悄悄說都挺好,她也就沒多想。
回水榭花都她特意又去看了一眼801的家,時隔六七次探訪,她終于瞧見了喬心羽的影子。
「你這些天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被夜路人抓走了?!擔心死我了。」
喬心羽躺在床上仿佛動彈不得,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我都說了要幫你找證據的,害你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我怎麼可能被抓走?我在警局潛伏了幾天幾夜,確認了當初給你驗尸的法醫,又跟著她回了家,得到了一個特大好消息。」
「心羽,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看上去這麼虛弱?」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逃回來的,被灼傷了。」她擺手,「先別說我了,那個姓田的女法醫晚上在家接到了林雅雯的電話,原來鑒定你尸檢的結果還在那法醫手里,連照片都清清楚楚,林雅雯讓她把結果銷毀,她口頭說早已銷毀,但還保存著,可能那女法醫也是怕自己將來有閃失,想留個後手,她藏那份鑒定結果的地方我已經看到了。」
這對蘇未來說,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這可真是太好了,那田法醫住在何處?」
「她是住警局內的集體宿舍的,但她的家在九和市那邊,她原本是九和市那邊工作的,調來還不滿一年,也正是我跟她一路回了九和市,跑了那麼遠,回來天都要大亮了,差點沒死在路上。」
蘇未心里既暖又感動,「真是辛苦你了。」
「比起你對我的幫助,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喬心羽眼角上揚,「等把那份尸檢結果拿到手,你就把它匿名發給我哥哥,他那麼正義的人,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那份鑒定結果你仔細看了嗎?」
喬心羽搖頭,「沒有,只看到了有照片,但是肯定有問題的,不然那法醫為何要藏起來?」
「尸檢真的能查出我是被害死的嗎?難道不是溺水的結果嗎?」
「我也不太清楚,先想辦法把那份尸檢報告拿到手再說。」
「說的是,你把具體地址以及藏處給我說。」
「你難道要一個人去嗎?」喬心羽則說,「怕是連門都進不去,到處是監控,我跟你一起。」
她擔憂的問,「你都這樣了,不要緊嗎?」
「沒事的,還能動彈,只是我不想動,為了防止那法醫又換地方,咱們得盡快拿到,別拖延。」
蘇未也是這麼認為的,「行,要不今天就動身?」
喬心羽點頭,「可以。」
從這里離開,蘇未把店里為沈司夜做的新衣服一並帶回江南園林。
她給沈司夜做了三套衣服,一套西服一套大衣帶褲子,還有羽絨服。
電話里听他說九和市那邊下了雨,溫度更低,她想給他捎帶羽絨服也不行,畢竟都不知道他在九和市哪個地方。
思來想去,這些新衣服就等著他回來再穿,正好那會兒要過年了。
該帶的帶齊全後,蘇未找了個進修學習的名頭開車帶著喬心羽走高速去了九和市。
開了幾個小時,才到田法醫所住小區幾百米外。
蘇未把車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在這里開了房間。
越高檔的酒店安全性相對性就越是高一點。
酒店距離小區,步行也就十分鐘的路程距離。
有喬心羽在,她不怕被監控拍到,也不怕進不去門。
礙于這田法醫不是一般人,一旦發現東西不見了,肯定會追查的。
蘇未進屋穿了一次性腳袋。
得虧她單身,沒有結婚,人又在蘭溪市工作,家里沒人,這才方便蘇未拿到尸檢鑒定書。
沒得及細看鑒定書,她就匆匆的離開了。
回到酒店房間,她與喬心羽一起細看厚厚的一份尸檢報告。
「我本以為只有一兩張紙,沒想到這麼多內容呢。」
「隔行如隔山。」喬心羽看到上面的照片,「你看,這不是你的尸體照嗎?」
照片上她光著身子平躺在床上,腰間腿間蓋了一塊白布,其它均是露著的。
其它尸檢照片她不敢看只瞄了一眼便揭了過去。
核心內容描述身體內外的情況。
專業名詞她有些也不是很懂,但大體的意思她和喬心羽還是看得懂的。
當看到‘死者宮內孕八周左右’這幾個字樣的時候,蘇未的心像是瞬間被撕裂開來,她一直都不想回憶那個還沒來到這世界上看看的孩子,這是她的心結,她費了多大的心力才懷上的孩子,就那麼輕易的失去了。
喬心羽看她神情哀傷,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鑒定報告最終結果︰系水中溺水身亡,不排除他殺。
僅僅‘不排除他殺’這五個字,就足以讓這個事情重新調查了。
蘇未穿著米白色的長款羽絨服,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包裹的嚴嚴實實去另外一條街的快遞店郵寄給喬心羽的哥哥喬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