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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寒癥

「父親,母親,你們到底是何意?」終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初慶鶴擦了擦方才眼角的幾滴淚痕,終于冷靜了下來。

對啊,自己才是父母親生的,還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父親雖嚴格,但對自己從來也是十分疼愛,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接一個孤女回來跟自己爭位置。一定是有原因的。

「總算還有點智慧。你放心,接回那個混血雜種不是真的要她回來做嫡女,只是要取回她的一點東西罷了。所以,往後幾月要委屈鶴兒了。」初顯雙手一背,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心中想起已經死去多年的雲容和自己的父親,縱然雲容機關算盡又如何,最終,初家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我初顯的手里。

「那父親要鶴兒怎麼做?」雖然不知道父親需要什麼,但必然是重要的東西。初慶鶴十分乖巧的湊到初顯面前。

「嗯,其實也不用做什麼。就是等我們將那丫頭接回來,你待她客氣些,那丫頭警惕性高,你多與她親近,最好叫她信任你。」初顯和雲柒柒面面相覷,慶幸自己幾次刺殺都沒得手,不然,就因小失大了。

初慶鶴細細品了品初顯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中閃著和初顯一樣的狡詐。

房間里,初星躺在床上,緊閉雙唇,額頭還滲著汗。身側,夜冥正小心翼翼的將她傷口的布條取下,涂上新藥,重新包上新布條。自從那日大夫縫合完傷口後,換藥的事,就一直由夜冥親自操作了,理由便是她衣服包裹下的身子,除了大夫,只能由他看見。初星覺得又疼又好笑,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大醋包。

「冥玄,信送出去了麼?」挨過了換藥的疼,初星有些虛弱的側了側身,半明半寐著眼楮。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關于當年的事情。

「嗯,用我的魔氣化的飛鴿,輕易不會叫人捉去。你累一天了,睡吧。」

說著,他將那些帶血布條隨意裹了裹,往邊上一丟,指尖一彈,就將布條焚了。而後他將手上的殘血洗去,便開始寬衣解帶。

昏昏沉沉中,初星感覺著腦後有鼻息,身後有人靠近,立馬驚醒,轉身,夜冥正側身挨著自己,一臉狡黠。

「夜冥玄!!!」她低吼,身子往床里頭靠了靠,雙頰發燙。

「噓,大夫說了,你不能激動,更不能打斗,如此本王自然是要守在你身邊,以防有歹人傷你。別怕,本王安分的很。」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身體卻是不斷往里頭靠近,逼得初星無路可逃,只能雙手抵著他胸膛。他倒是不介意,順勢拉著那縴細的手腕,往懷里一用力,將這小人擁入了懷抱里。

「你真是佔盡我便宜!咳咳,咳咳。」她將頭悶在他寬厚的胸膛里,佯嗔著。卻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這幾日,倒是常常半夜咳嗽。

「你這幾日總咳嗽,不如,明日叫大夫來看看。」他輕拍她的背,有些心疼,想著這半年來,這丫頭大小傷受了無數,身子真是越來越弱了。

「無妨,我自己不就通曉醫理嗎?明日,我叫流大哥去街上買些食材,做些藥膳吃就好。我不喜喝藥。」她清了清喉,挪了挪她的小腦袋,從小在藥爐長大,她本該習慣了藥,可偏偏,她卻生成了極討厭喝藥的性子。

「好吧。」他將額頭抵著她頭上,輕撫她發絲,沉醉在此刻的幸福中。

「咳咳,爺。爺。」門外,暗流小心翼翼的敲著門,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和焦灼。

夜冥心底一沉,有些不舍的放開手。

「怎麼?這大半夜,出什麼事了麼?」

「無事,不過是我讓暗流去查了些事情,你且先睡著。我去去就來。別擔心。」

初星乖巧的點點頭,蜷在被子里,看著夜冥離去的背影,總是心中不安。她總覺得,夜冥此番有些奇怪,常常和暗流他們私下交流。雖說他總說無事,說王府無礙,可她卻隱約感覺沒他說的那般輕松。看來自己這里,要快些速戰速決。

而後,連著好幾日,初星在白日里都見不到夜冥的身影。只有在夜里半明半寐之時,她能嗅到夜冥身上那獨有的氣味,知道她歸于她身側了。

而初家這幾日也都沒閑著,日日尋她去府中用膳,與她拉家長里短,話親情。對她幾乎可以說千依百順,若不是她提前從夜冥口中知道初顯的為人,她恐怕是會相信他們對她是真心相待。

今日,好不容易初府沒有派人來,初星站在院中,望著天上的雲朵白雲飄飄,想著今日怕是閑來無事,不如去街上遛遛,順便去看看風兄,自己回來後,便再也沒見到過風銘鷺,也知道他怎麼樣了,近日過的好嗎。

她前腳剛踏出去大門,後腳暗鷹就跟了上來。暗鷹和暗流不一樣,他一向寡言少語,從不過問她去哪兒,只是在身後無言的護著她。不似暗流,十分嘮叨。

街頭,她四處晃蕩,左右看著,不一會兒也就晃蕩到風銘鷺的藥鋪里,她興沖沖的走到鋪子,便見那風銘鷺還是那一襲白衣,正在那嗅著新進的藥材。

她一個跨步上前,也抓起一片藥材嗅了嗅。

「上好的紫雪根,制作傷藥正好呢。」

風銘鷺這才驚覺,抬頭,初星正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看著這丫頭多日不見,倒是恢復的快,他自然是欣喜的,伸手就想抓過她的手看看傷口,卻在抬手一瞬間頓了頓,又將手放下。

她既然已經和夜冥兩情相悅,自己也該保持點距離才是。

「星兒,多日不見,傷可好些?」他忍不住看了看初星腰間,壓制著情緒,那日,他止了血,但那傷口深又大,若不縫合,不可能愈合。

「夜冥那日請大夫瞧了,縫了,現在已無大礙,多加修養便是。今日,我是特意過來看看你的,順便謝謝你那時候的鼎力相助。對了,那日,我可嚇到你了?」

她說著,眼神觀察這風銘鷺的反應,那日過後,他一定很好奇吧。其實,她不是沒想過要和他解釋解釋,怎奈夜冥在身側,那個大醋缸,一點不肯她見他。

「是有些。」他點了點頭,驚嚇倒是不至于,但確實詫異的很。這問題,近日一直縈繞他腦海,只是他從雲亦珊那知道了這幾日初家和初星的事情,又听聞夜冥近日一直在初星身側不離身,所以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去問個明白罷了。

「其實那個也沒什麼特別,它就是個陣術。只是古老了些,所以知曉的人少。至于我為什麼會,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她的表情顯得雲淡風輕,心中確實緊張的很,夜冥知道她在風銘鷺面前使這招的時候很是不悅,她也有些擔心,畢竟若要說個清楚,那可是牽出一堆事情。

「嗯,無妨,星兒若是不想說,定有不想說的理由,我不會多打听的。此事,我仍遵著與星兒的承諾,不與人語。」

風銘鷺細細觀看著她眼角的難意,笑了笑,將心思放心了肚子里。

有些出乎初星意外,這風銘鷺不但沒有刨根問底,連再多問一句也沒有,世上怎麼會有風銘鷺這樣溫柔,善解人意的公子,她有些感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那夜二王爺,是特意來尋你的麼?」

「嗯,是啊。」

她跟著風銘鷺走到了後院,聊著這幾日在越城的閑雜事情,翻動著曬在後院的草藥,嗅著那些草藥的香氣,沒有注意到,風銘鷺看著她喜上眉梢談論夜冥時候失落的眉眼。

「既然來了,不如,我給星兒你把一脈,給你調個調理身體的方子?」風銘鷺也樂于听她說著,默默跟在身旁,時不時應承幾句,心夜越來越沉,抬眼,見著初星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又想著她是為靈獸所傷,總覺得有些不安,于是將她拉到一旁石椅上坐著,診了診。

脈遲而有力,血行不暢,此乃實寒癥,實寒多是因為外感陰寒之邪,導致體內寒氣過剩,虧損了陽氣,才會如此。

「星兒,張嘴我看看舌。」

初星乖巧的張了張嘴,伸出了舌,心里暗自笑著,這風銘鷺,至于看那麼認真?

風銘鷺望著那白潤的舌苔,皺了皺眉頭,看來在那極寒之地受了傷,對這丫頭而言,不但外傷了,內里也傷的重。

「星兒,今日可有不適?」風銘鷺關心著看了看初星。

「也什麼,就是有些咳嗽,不過我已經吃了幾日藥膳了,應該過幾日能好。怎麼?我生什麼毛病了麼?」

她瞅著風銘鷺這認真的勁兒,有些擔心起來。

「沒,就是有些體寒,氣血也虧,不過,你在那玳山之峰受傷,又失了那麼多血,正常。開個方子給你驅寒溫補一下。」

看這丫頭,忽然一臉緊張,風銘鷺連忙笑了笑,安撫道。

「哦,那就好,對了,我都忘了,今日我是特意要來謝謝你的。給你帶了些糕點,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就都買了些。待回了閻城,我再重禮相謝。」

她安心松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走到門外,從暗鷹手里接過好幾盒子糕點,捧到了風銘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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