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神出手太重，該不會出人命吧……
羽生子良的唇角緊繃著，手指扶著劍柄，將她扶起來之後，冷著臉朝沈離走過去。
「不，別殺他！」白語靈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即出聲阻止。
沈離身份特殊，一旦出了意外，大神絕對會攤上事，這個責任她擔不起。
羽生子良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說出口的語氣，仍舊冷得能把人凍死。
「你讓我不殺他，那我便不殺。」
直至現在，特工們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一撥人拿手槍對準羽生子良，進入高度戒備狀態，另一撥人則趕緊上前，查看沈離的傷勢。
「少爺……」
沈離緩緩睜開眼，渾身痛得仿佛骨頭都要一紂一紂裂開，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臉上恢復了淡漠舒雅的表情，伏起身，靠著牆坐著。
嘴角一抹濕熱，他晃了一會兒神，拇指擦掉粘稠的血液。
抬起頭，看到她此刻的狀態，心底仿佛被剜了一刀似的。
女孩衣衫凌亂，長發被汗水打濕，幾縷貼在慘白的臉頰上，盯著他的那雙眼楮仿佛能殺人。
沈離望著她，張了張唇，幾次想要開口說什麼，「對不起」三個字在喉嚨里滾了幾圈，終究沒說出口。
忽略掉她眼底對自己的敵意和憤怒，心里蔓延的那抹淡淡的情感，是他也沒察覺到的自責和愧疚，「如果你能出氣，賞我幾顆子彈也行。」
「沒必要了。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白語靈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移開視線，站了起來，朝門口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子良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表情雖然是冷的，語氣卻和緩幾分︰「需要幫忙嗎？」
白語靈溫聲開口︰「不用了，我自己走。」
說完，在特工們猶豫的目光中，開門走了出去。羽生子良望著她的背影，跟了過去。
兩人離開之後，沈離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浸濕了白色的衣襟。
「少爺！」特工們大驚失色。
鮮血將他的唇染了一抹妖冶，沈離捂著胸口，用力收緊，胸口酸脹得厲害。
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是她留下的抓痕。
剛才看到的，是幻覺吧。本想縱容自己在幻境中拋下一切束縛，去擁抱她，這在清醒時簡直是一種奢望。
果然，藥不能停，哪怕是致死的毒藥。
只是，他把自己最愛的女孩，親手推出了他的世界……
眼見著她越走越遠，他卻什麼都做不了，胸口仿佛被凌遲似的，一刀又一刀，受盡折磨。
……
子良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冷風一吹，身上濕漉漉的襯衫更涼了些，白語靈輕輕顫了顫，眉頭不皺地繼續往前走。
身後的男人望著她縴薄的背影，想月兌下外套遞給她，可清冷的性子使然，猶豫半晌，終究是沒有那麼做。
她現在的心里亂七八糟的，根本無心去問，大神怎麼發現她消失的，又怎麼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