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小說里仙氣出塵的大女主，就應該長白語靈這樣，通身雪白，墨發如瀑，氣質超凡月兌俗不似凡人。
「誰想到，第二部就給我換人了，那個女主我至今記不得她的名字，破壞掉了我想要的那種感覺，生生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演成了只會瞪眼的傻丫鬟！」
歐陽不修一把拔下一根胡須，氣憤之下，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惱。
當然，這一切都不妨礙他嚼的津津有味，抓了一把小甜棗塞到嘴里。
白語靈緩緩沉思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灰暗的心情瞬間撥開雲霧見到了明月……
「老不修，你可還喜歡寫小說？」
歐陽不修對于這丫頭無禮的稱呼一點都不介意，將滿桌子才風卷殘雲搜刮干淨之後，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你問這個干什麼？」
「我管你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你只負責寫小說就好，當然，你小說的全版權交給我來代理。」
歐陽不修早年吃了虧，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初，竟然學會拿喬了。把玩著手里紐扣大小的碧綠色小瓷杯，貌似不經意地打量她的神色，「期限多少年？」
「五年，如何？」白語靈伸出手比了比。
「五年？」
老人終究是個沉不住氣的，兩手激動難當的撐著桌子上，萬分驚訝地看著她。
「怎麼？不願意？」白語靈笑眯眯的托著下巴。
「這倒不是……」
歐陽不修徐徐模了模胡子，這孩子看起來水靈聰明，沒想到也是個初出茅廬不諳世事的。
本以為她要說死後五十年，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
「你要我的小說干什麼，難不成要指認秦勉作假抄襲？沒用的！」
老人一副灰心喪氣的表情，眼底奕奕的神采宛如火焰到了盡頭的油燈，忽明忽滅，「我總共寫了三十多本，沒有一本能證明是我寫的。」
當初秦勉把他的手稿拿走，冠冕堂皇的出版印售，就知道他不能拿他怎麼樣。
在小說這塊，國內維權這麼困難，抄襲代價太低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秦勉冠著「一代仙俠」宗師的名號這麼多年，名氣和口碑早已根深蒂固，忽然有人站出來指正他是騙子，誰會信？
「我不要你之前寫過的故事，我要的是全新的故事。擺月兌仙俠的束縛，思維跳月兌到全新的版塊，能嗎？」
歐陽不修詫異地看著她，面前的少女摘下口罩，巧笑嫣然自信明媚的模樣，赫然讓他回到了當初構思仙靈的時候，腦海里幻想的仙女和眼前的白語靈重疊在一起，漸漸熱淚盈眶……
不過……
「老頭子我六十多歲，腦洞和思維早就比不上早年了。更何況，我早已決定封筆不再寫故事。你莫要打破我的原則。」
想當初，他每天都要在紙上寫兩萬字，熟讀四書五經，涉獵奇門遁甲，愛情、武俠、科幻、歷史、懸疑……各方各面都有涉獵。
不說讀遍天下書，三億字還是有的。
巔峰時期文思如泉涌，手指抽筋都要歇一會兒接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