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同意了,難不成想耍賴啊?」
白語靈不依不饒地走到他跟前,「如果輸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要逼著我離開我家謙謙?真以為我好欺負啊?」
易景謙滿眼寵溺地望著她。
我家謙謙……嗯,無比順耳。
唐池厭惡地後退一步,「要我向你道歉,不可能!」
「寶貝,你看他!分明就是盼著我輸,想讓我離開你嘛!其心叵測,太過分了,居然想要拆散我們!」白語靈立即轉身告狀。
一聲「寶貝」叫出口,後面再叫自然順溜許多。
易景謙自然是毫無懸念地站在老婆這邊,不悅的視線掃了過去,「唐池。」
唐池不服氣地梗著脖子,若是食言,這麼多弟兄看著,威信何在?
這會兒只能丟棄面子,不情不願地說道,「是我無能,對不起。」
可惡的白語靈,今天這奇恥大辱,他記下了!
……
沈宅。
大氣恢弘的院落里,一位滿頭銀絲的女人坐在輪椅上,身上蓋了一條米白色的毯子,正在樹下閉目養神。
「母親。」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沈姒瑾緩緩睜開眼楮,眸光冷銳地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轉瞬間,恢復了母親的慈愛,「離兒,有話對媽媽說?」
少年站在冷風中,白襯衫,黑褲子,一手插兜,墨黑的眸子眨了眨,目光落在女人保養精致的側臉上︰
「易小伍在金洋大酒店遭遇暗殺,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少年的聲音依舊溫柔,可那語氣卻是肯定的。
沈姒瑾也不否認,眯著眼楮,遮住眼底的冷光,「是我。怎麼了?」
沈離微微嘆息,柔軟的唇角彎了彎,「二十多年了,你還沒釋懷?」
「釋懷?」
沈姒瑾仿佛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把掀開腿上的毯子,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滿頭銀絲輕輕顫著,「你難道忘記了,我的腿是怎麼斷的?我身上的傷疤又是拜誰所賜?!」
沈離垂下眸子,保持著沉默。
半晌,艱澀的開口,「易家。」
沈姒瑾凌厲的眼神重新變得溫柔似水,「你要知道,是易秉德對不起我,我只不過是把他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還給他!
你是我的兒子,我生你不易,媽媽受盡痛苦折磨,你從小就背負著使命,注定要比同齡人承受更多的苦難。明白嗎?」
一位小丫頭端著苦澀的湯過來,「少爺,該喝藥了。」
聞到刺鼻的藥味,沈離輕咳幾聲,面色瞬間蒼白許多。
沈姒瑾重新蓋上毯子,看著他將滿滿一碗藥喝掉,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意。
「對了,據下面的人說,易景謙看上了一個丫頭?」
沈離動作一頓,緩緩將碗放在托盤上,盯著自己白到透明的手,發起了怔。
「不知道啊。」
沈姒瑾靠在椅背上,定定地看著他,「你在撒謊,白語靈是嗎?」
少年秀美的容顏漸漸浮現出莫名的恐慌,「媽,你別傷害她。」
沈姒瑾似笑非笑,「你喜歡她?」
沈離不說話,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