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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上谷決戰

「我曾以為,你這麼做都是因為你的師妹承靈子,沒想到,你竟然接著這個契機攪出了一個這麼大的漩渦。」呼延索的語氣中帶著悔恨,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安定,這也是他與激進的蒙成政見不和的原因。

「再大的漩渦,也是圍繞著這天下而轉。」黃幽靠近了呼延索,用他那狹長深邃的眼眸凝視著他︰「所謂,窮則思變,眼下燕海格局根基已變。而且卑職相信,丞相大人很快就會站在卑職這邊了。」說完,黃幽揚長而去。

「黃幽……」

……

代州上谷遠郊。

「稟王爺,齊軍攻城未果,已經草草退兵。」

「什麼?」蒙成听到這話不知自己是應該憂還是應該喜,齊軍的主力居然這麼輕易地被上谷守軍擊潰。

這時石銘玉望向了蒙成︰「王爺,我們要不要追殺他們?」

「追啊!」這時一旁的呼延駿搶先回答了石銘玉的問題︰「只要這次親自擊潰了那個乳臭未干的小皇上,我想他這輩子都會躲在長城里面了。」

蒙成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呼延駿,又轉頭望向葉燭陰︰「葉老弟有何見教?」

「在下也認為追殺為妙。」葉燭陰拱手抱拳回答著︰「齊軍雖眾,但是幾場戰役打下來可以發現,齊軍不過是螻蟻之師,再多也頂不住一腳踏平,而且追殺也會提前結束戰爭,保證我軍盡早回家。」

「哈哈哈。」蒙成拍馬大笑︰「恐怕,葉老弟只有最後這一句是真心話吧。」

葉燭陰也微笑拱手︰「讓大王見笑了。」

「石老弟呢?你怎麼看?」蒙成最後問向了石銘玉,他的意見是最重要的。

「眾人皆認為追殺是最好的方法,那石某也就別做那惡人了。」石銘玉微笑著環顧眾人,最後望向蒙成︰「那我們就盡快結束戰爭吧。」

「好!」蒙成拔出寶劍,向前指去︰「剿殺齊軍!」

「殺」眾軍高聲大喊,可是就在喊殺聲中也傳來了慘叫聲,以及戰象的嘶鳴聲。

葉燭陰皺眉望向後方,發現自己的部隊遭到了屠殺。

「南王爺這……」沒等葉燭陰說完,一柄大刀已經懸在了自己的頭上,他下意識地挺槍抵抗,手瞬間被震得麻痹,而此時另一把刀也砍在了他的腰上。

「將軍!」楊鵬武一邊抵抗著燕海軍的偷襲一邊喊道。

「噗」葉燭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楊鵬武上前強行擋開了方才砍中了葉燭陰的刀,二人撥馬便跑,他們二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敵過蒙成和呼延駿這兩人,但是又能撤到哪去,他們很快就被團團圍住。

「為什麼……」葉燭陰不甘心地望著蒙成,九黎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慘遭突襲,一時間哀嚎遍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早已經被看穿,石銘玉微微一笑,撥馬上前

︰「葉王爺忍辱負重這麼長時間,也是辛苦,不過,之前的那所謂三支齊國伏兵所扮演的並非那長安之戰的精銳,葉王爺您和您的九黎軍,才是主角。」

疼痛與憤怒不斷地沖擊著葉燭陰的大腦,他無法輕舉妄動,只能任由著石銘玉挑釁。

「放心,這場戲,我們會陪你們演完。」石銘玉淡淡說道︰「你的‘一切順利’的消息,我已經幫你發出去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在這里見到你肯為之赴湯蹈火的陛下了。」

而遠處的馬蹄聲比想象中來得要快,令石銘玉微微皺眉,葉燭陰笑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我早已算準了時間提前稟告了,就是為了防你這一手。」說完葉燭陰高喊︰「九黎將士!殺!」

葉燭陰首當其沖找尋著燕海軍的突破口,楊鵬武也隨即趕上。

「不能放走他們!」蒙成高喊,並向葉燭陰沖去,但是齊軍速度太快,很快兩軍便撞在了一起,剛剛對葉燭陰的包圍也瞬間變成了混亂的戰場。

「他女乃女乃的,葉燭陰你別跑!」呼延駿哪里忍得了這到手的軍功溜走,他快馬上前,沖入齊陣左右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太宗遠眺望見了呼延駿,向商文宮問道︰「此乃何人?」

「回陛下。」商文宮行禮回答︰「此乃燕海丞相呼延索之子,呼延駿。」

太宗點了點頭︰「此人不除,必有後患。」

這時秦鎮奮勇答道︰「末將願為陛下除去此患。」

「好。」衛時拍了拍秦鎮的肩膀︰「一定要小心。」

秦鎮抱拳領命,隨即駕馬帶領著自己的親衛隊沖殺下來,加入了混戰。

「呀!」手起刀落,呼延駿一刀再次斬殺了兩名齊軍士兵,可是殺得越多,他卻越發找不到葉燭陰的蹤跡,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齊軍那明晃晃的鎧甲。

「去你的。」呼延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掄翻了圍在自己身邊的所有齊軍將士,撥馬準備後撤回自己的軍陣之中。

「哪里跑!」身後傳出了一聲震雷般的喊叫聲,隨之而來的是一把碩大的戰戟。

「 鏘」呼延駿沒有回頭,而是低頭抬手,舉起了手中的大刀抗住了這致命一擊。但是這一擊有些出乎呼延駿的意料,他沒想到自己的手居然也會被震麻,立即拉開距離,呼延駿調轉馬頭,開始與秦鎮對峙。

而秦鎮卻並沒有和他打持久戰的打算,他緊追不舍,抬起手中畫戟一通猛劈,速度之快讓呼延駿感到對手並不是在用一桿長柄武器,而是一把匕首一般,他近乎無力反擊,只得不停地格擋。

「咻噗」

「呃……」呼延駿猛地感覺後背一痛,隨即他感覺到了前胸也痛了起來,他低頭一看,發現一根明晃晃的箭矢貫穿了自己。可是秦鎮哪里會給他細看的機會,手起戟落,將呼延駿的頭顱斬于馬下。

秦鎮上前用戰戟將呼延駿的頭顱刺穿,飛馬

回奔,來到了太宗身邊,並將頭顱呈給太宗看︰「末將來遲,望陛下恕罪。」

「這還算遲?」太宗不禁笑了起來︰「呼延駿乃是燕海勇士,秦都統太過輕視他了吧。」

秦鎮看了一眼呼延駿那扭曲的面龐低聲道;「將,不習兵法,不顧軍陣,擅闖擅殺,此非勇士,亦非為將之才。」

太宗點頭表示贊同,他指了指呼延駿的頭顱說道︰「既然此人是燕海丞相之子,那他應該還有些用處,朕要親自出戰,一舉擊垮燕海軍的士氣。」

「陛下,勞師遠征已經足夠調動我軍士氣了,至于這陷陣殺敵,還是交給將軍們吧。」商文宮拱手勸道。

「想必國丈沒听懂朕的意思。」太宗斜著眼楮望向商文宮︰「當我軍勇,而敵軍亦勇之時,不過是槍尖對槍尖的血拼罷了,可是,如果我軍勇,敵軍怯,那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朕,希望這是一場屠殺。」說完,太宗單手握住了呼延駿的頭顱,揚鞭策馬沖進了戰場之中,而身後眾人,也跟隨著太宗從高坡上急沖直下。

就在蒙成石銘玉等人奮力殺敵之時,戰場上太宗那洪亮的吼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太宗高舉著呼延駿的頭顱大喊︰「燕海軍且看!你們大丞相的愛子,燕海猛將呼延駿已被斬落馬下!速速歸降天朝,朕保汝等不死!」

什麼?蒙成心中一顫,呼延駿跟隨著自己出征,卻戰死沙場,這樣一來,呼延索便與他不共戴天了。他下意識地望向石銘玉,卻發現石銘玉在大笑。

「石老弟,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哈哈哈哈。」石銘玉依然大笑不止︰「石某笑這皇帝陽剛少謀,此戰本應該是我軍劣勢,甚至是敗勢,但是,單憑他這一聲喊,便足以扭轉局勢。」

「什麼?」還沒等蒙成反應過來,石銘玉便立馬拔劍,高聲喝道︰「那人便是大齊皇帝,制造燕海災難之人,誅殺此賊,保我燕海百年昌盛!」

雖然呼延駿身死對燕海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石銘玉這一喊,讓整個燕海軍隊上下都有了一種為自己而戰的想法,所謂哀兵必勝。

「殺」燕海將士瞬間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玩了命地與齊軍廝殺,戰場之上,就怕不要命的人,齊軍見到如此不要命的燕海軍,反倒產生了退卻之意,而太宗也有些傻眼了,還沒等回過神來,一支冷箭射了過來,太宗根本來不及躲避,但是一陣強大的沖力將他推下馬去,雖然翻身落馬,卻也躲過了那奪命一箭。

「誰?!」太宗匆忙地想要拔劍對抗,卻發現壓在他身上的是已經傷痕累累、滿面污漬的葉燭陰︰「是你?」

葉燭陰一臉憤怒地掐住了太宗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把大好的局面全給毀了!拿出你剛才那吃女乃的勁再喊一遍!下令撤退!你暴露了,燕海援軍也快要到了!我們深陷月復地,已經沒有時間了。」說著葉燭陰再度起身砍向了即將沖向太宗的燕海軍,他一邊與敵人廝殺一邊回頭沖著太宗怒吼︰「沒听見嗎?!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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