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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只為紅顏

「久聞九黎成王葉陵的戰象鐵甲軍號稱無敵不懼,任何一個與這支軍隊交手的敵人,就沒有不害怕的,你家先王雖然已逝,但這戰象鐵甲軍依然威風不減,虎父無犬子,果然了得。只是,葉王既是尋求合作,又何故拜如此陣勢與我軍對壘?莫不是信不過本王?」蒙成雖然在夸贊葉燭陰,但是手中的長刀卻再一次被他握緊。

葉燭陰淡淡一笑,驅馬上前,身後軍隊也準備跟隨,卻被葉燭陰止住,九黎軍陣,葉燭陰只是單馬出陣︰「久聞蒙氏有成,萬夫不當,南王與先王算是同輩,在下是晚輩,自小就听得南王奮勇之事,頗為仰慕,今日得見,榮幸之至,在下一直有心想與南王討教一二,不知南王可否給晚輩一個機會?」

什麼?不只是燕海軍,連葉軍士兵都大為吃驚,楊鵬武也驚愕地看著遠處橫槍立馬的葉燭陰,之前葉燭陰從未提過要與蒙成單挑。

蒙成也暗暗吃了一驚,不過石銘玉去調查齊軍伏兵情況不在身邊,蒙成也無法參透葉燭陰究竟有何鬼把戲,但是,陰謀詭計蒙成不在行,上陣破敵他可從來不懼。

蒙成揮手示意軍隊待命,打馬上前,將大刀指向葉燭陰︰「好,難得年輕人有顆上進的心,那本王就倚老賣老,指教你兩手。」說完,蒙成突然加速沖了過來。

寒芒先至,蒙成本想先發制人卻不料葉燭陰出手極快,長槍已經直指面前,蒙成向後躺去,將長刀砍在地上保持平衡,兩馬交錯,拉開了距離。

蒙成恢復平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大刀︰「駕!」再次向葉燭陰殺去。

而這次葉燭陰也不再靜靜等待,同樣駕馬向前,挺槍起舞,刀槍相撞,震碎了滿山枯葉,摧殺了凜冽北風。

這一擊險些將葉燭陰手中的武器擊落︰「好大的力氣。」葉燭陰這下也領教了蒙成的戰神之力,他瞬間改變握姿,雙手持槍,在兩馬再度錯開的瞬間回身辭去。

「」蒙成哪看不出他的意圖,用拖刀之法彈開了這記回馬槍,兩匹馬再次拉開了距離。

「駕!」這次,葉燭陰選擇了主動出擊,蒙成毫無畏懼,策馬相迎。

兩人轉圈廝殺,這一戰不僅是考驗兩人的武藝,更考驗著兩人的馬術與體力,雙方大戰了百余回合,太陽也逐漸西斜。

「哼,申時。」葉燭陰喃喃自語,主動月兌戰拉開距離,而蒙成則勒馬立于原地︰「怎麼?葉王體力不支了?這次請教可算是不辜負你從小的期待?」

「呵呵。」葉燭陰一邊在旁邊遛著馬一邊笑道︰「南王勇冠三軍,萬夫不當的名號果然是實至名歸,晚輩著實是佩服至極,今日酣戰,也可謂是在下的一生所求。」葉燭陰慢條斯理地繞著圈,接著又停了下來︰「不過,和晚輩的期待相比,還差上一點。」

「什麼?!」蒙成怒火還沒有提起來,葉燭陰卻已經主動出擊了,蒙成準備抬刀迎戰,卻發現夕陽直射著自己的眼楮,讓他無法看清葉燭陰的輪廓。

「卑鄙…」蒙成只得眯起眼楮胡亂抵擋,可正當他準備舉刀之時,

葉燭陰的槍尖已經直抵蒙成喉嚨。

「王爺!」燕海軍見到這個情況都大驚失色,紛紛準備上前救援,而葉軍此時的咆哮聲,武器敲打著盾牌的聲音,以及戰象的嘶吼聲讓燕海軍也不敢放開手腳上前一戰。

「其實……」葉燭陰不慌不忙地打量著蒙成懸在半空的大刀︰「這一次與南王約戰,只是為了證明,我葉燭陰退戰之心已定,如果我不打算退出戰爭,我大可以現在就殺了你,你應該知道,你一死,燕海軍群龍無首必然大亂,齊軍再討燕海必然如入無人之境,可是。」葉燭陰放下了手中長槍︰「我不打算這麼做,我已經把燕海當作盟友了,因為,我已經惹怒了大齊天子,可不想再得罪一個了。」

葉燭陰背身向自家軍陣中移動,而蒙成也收刀回陣,他有些不屑地看向葉燭陰︰「雖然,你淨會使些小聰明,但是,你的態度,本王明白了,你說在我燕海境內深處依舊藏匿著兩支齊軍部隊,本王希望你能早日兌現承諾,本王也好早日稟明皇主放行貴軍。」

「哈哈哈。」葉燭陰將長槍別在馬上,撫掌大笑︰「南王果然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在下就再送王爺一份大禮。」說著,葉燭陰抬手示意,葉軍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隊士兵押運了一車又一車的尸體向兩軍中間走去。

葉燭陰自信的笑容展露了出來︰「這是第二支齊軍部隊的尸體,請南王過目。」

蒙成看著這些尸體,看衣裝的的確確是齊軍沒有錯,蒙成點了點頭︰「好,還望葉王早日剿殺那最後一支部隊,蒙葉兩家也能盡早修好,共敵齊寇啊。」

「那是自然。」葉燭陰拱手拜禮︰「在下會在南王軍側翼扎營,成掎角之勢,以防這最後的齊軍行玉石俱焚之法。」

是夜,葉燭陰營。

「九黎王今日之身手,不亞于當年的聶不世啊。」楊鵬武發出了由衷的贊嘆,因為他一開始便認為身為王家的葉燭陰只不過是有些腦子,但沒想到他竟有能擊敗蒙成的實力。

「聶不世…」葉燭陰看著搖擺的燭火陷入沉思︰「可是那個聶趙最後的皇帝。」

楊鵬武拱手答道︰「聶不世在當年五國爭霸之中把趙國推向了頂峰,他的武藝號稱當時天下第一,也的確,與他硬踫硬的敵人全部都被擊敗,無一例外,今日見葉王身手,足可與之匹敵。」

「但他也把趙國推入了深淵。」葉燭陰將目光移到了楊鵬武的身上︰「他的不可一世注定了他的失敗,而且一敗涂地,再不能翻身,本王不同,這,只是開始。」

「恕末將冒昧。」楊鵬武再次行禮︰「先前葉王已經有機會殺掉蒙成,為何不以逸待勞,取了蒙成性命,葉王也說了,如果蒙成一死,燕海軍必然大亂,齊軍也會趁勢掩殺,這場戰爭不久勝利了嗎?」

「沒錯。」葉燭陰冷笑著回答︰「但代價是,我們這支深入敵後的軍隊會被燕海最後的怒火撕成碎片,包括你我。我可不打算馬革裹尸,我也沒必要馬革裹尸。」

楊鵬武沒有說話,顯然,他身為大齊軍人,並不

擔心戰死沙場,也無法苟同葉燭陰為了自身安危就錯失良機的想法。

葉燭陰也看透了他的心思︰「你記住了,我不是大齊將士,更不是大齊子民,我之所以為了你家天子做到如此地步,是為了完成我對一個人的承諾,僅此而已,你的情懷是保萬萬黎民家園安康,我的情懷是求吾之紅顏相視一笑。」說完葉燭陰便走出了營帳,留下了楊鵬武和帥桌上的那一縷燭火。

楊鵬武站在原地,沉思良久,這個葉燭陰處心積慮竟然只為了……

「只求紅顏,相視一笑……」

……

「唔……」燕栩栩逐漸從模糊中清醒,而映入眼簾的第一個身影,是石銘玉,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為昏睡還是因為看見了他︰「銘…銘玉大人。」

「你睡了很久。」石銘玉微笑著幫她理了理頭發。

燕栩栩看到這樣的石銘玉,自己有些受寵若驚︰「銘玉大人…怎麼親自前來了?」

「之前有侍衛說,你在軍營里暈了過去,是我把你帶回營帳的,你可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石銘玉听說了有一個假石銘玉與燕栩栩花白寧二人有過接觸,他需要考證。

「誒?」燕栩栩有些迷惑,她扶著額,有些虛弱地說著︰「我…我不記得了。」

石銘玉皺了皺眉︰「你可還記得,楊鵬武?」

「楊鵬武?」燕栩栩開始思索,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

有人在燕栩栩的記憶里做了手腳,他不希望燕栩栩記住那個畫面,那段記憶,而真正有能力和有必要那麼做的,就是有他了。

「你先休息,過一會我會再來看你的。」石銘玉輕輕地拍了拍燕栩栩身上的被子,準備起身離開,而這時,他卻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燕栩栩,只見她臉色通紅,眼神閃躲,她沒有說話,石銘玉也沒有躲閃,就這樣沉默了一會,燕栩栩默默地松開了手。

「恭送銘玉大人……」

石銘玉看了一眼低下頭的燕栩栩,他沒有說話,靜靜地轉身離去。

燕栩栩靜靜地望著自己剛才握過石銘玉的手,一言不發。

寒夜蕭索,孤鴉哀鳴,一陣陣幽深淒婉的樂聲飄散在燕海軍營之中,引得不少士兵望月興嘆,也吸引了花白寧的耳畔。

「想不到。」花白寧默默地坐在了皇甫陽身邊︰「你還會手塤。」

皇甫陽沒有停下吹奏,他的雙手握在一起,樂音隨著手間縫隙開合細微變動而變幻,幽幽塤聲讓這片覆蓋著寒冷死寂的土地更添一層霜。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安全。」花白寧低頭擺弄著手指,她想要主動打破二人間的尷尬︰「我脾氣也有點不好,對不起啊。」

皇甫陽手微微一抖,樂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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