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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神化了的男人

她開始了自己的回憶,也許這樣的回憶她說過很多次,我感覺她有些輕車熟路的順暢。

我清晰地記得十二年前的那個秋天,應該是九月份。

具體是哪一天倒真的不記得了。那時候網友見面如洪水猛獸一般,也許在我那時候的記憶里,是不想記住那個特殊的日子吧。

我們在一家中檔的飯店見面,他一身深色夾克衫,頭發不長,說話溫和,我記得他為我夾菜的每一個細節。

那是一家海鮮店。當天我面對著螃蟹這個龐然大物,有些手足無措。他很了解我的心境,把一切都做的很妥帖,嵌嵌剪剪不一會兒我的眼前只有剝好的螃蟹肉,我像個高傲的公主,他殷勤地伺候著。

第一次見面談不上好壞,主要是太拘謹,吃得又是‘大餐’服務員一直陪伴在左右,我們交流不是很順暢但第二次見面很快就來臨了。他來到了我的小店兒。

小店兒在一個偏僻的小區里,他竟然在我的指點下,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當我驚呀地問他的時候,他說我是通過地圖找到的,當時我笑的直不起腰來,而且我的一個好朋友正好也在店里,她偷偷的向我伸出大拇指點點頭,那意思說這個男人還真不錯。

第三次我們是在一家烤肉店見的面。現在那家烤肉店我還經常光顧,以後那里成了我們的老地方。

聊天兒的時候,我說我喜歡猜謎語,他就在網上找了好多謎語讓我猜。有一天我正在店里工作,他發來一條短信。

天鵝湖邊鳥飛絕,良無一點雙人行。

雙木非林心相連,你若無心先自飛。

我很快就猜出來了我說是:我很想你,他馬上一語雙關回短信說:我也是。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說我家電視壞了,他說我會修,就這樣我把他領到了自己的家里。

修完電視,我們就在一起了。可能那時候我們還有些緊張羞澀拘束,反正那天他很快就結束了戰斗。

回到單位,他又給我發來一個短信,他說。這次做的實在是不夠好,其實我不是這樣的,我可以做得更好,以後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這樣的短信後來我才知道他幾乎給每一個跟他上床的女人都說過他,總覺得他下一次做的會更好。

第二天他又來了,是在中午的時候,上午他發短信問我。有時間嗎?我想再做一次。

我本應該矜持一些,或者裝強作勢的推月兌一番,但沒有我只給他回了一個字︰好。

這一次做的果然比第一次好,他甚至做了很多高難動作。他解釋說是從哥們兒那兒學來的。他說他們結婚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後來他哥們跟他說之後他才發現這里的奧秘。我果然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我問為什麼今天又來了?他說第一是昨天沒做好,第二是上午的時候躺在床上,忽然之間就想了。

與第一次不同的不光是他這次做的好,而且他還做了準備,至少這一次他帶上了安全措施,而且他拿了他兜里從來都不缺的濕巾。後來我發現了這樣一個規律。第一是他嘴里嚼著口香糖,第二是兜里揣著濕巾。這兩樣是他見女人的法寶。

我們就算正式交往了,開啟了長達十二年的愛情之路。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沒有放棄,一方面兒,他說和老婆的感情雖然很好。但是老婆有很多對不起他的地方,另一方面,他也暗示過他們的婚姻不會長久。正處在冷戰期。雖然他什麼也沒承諾,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其實我那個時候的身份也特別尷尬,老公生意失敗跑了音信皆無,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還是又重新組建了家庭,反正遇到他讓我產生了對新生活的向往。對于未來我們都需要時間,正所謂一拍即合吧,反正陰差陽錯我們不僅相識了而且很快相愛了。

他不是本地人,只是在我生活的這個北方城市工作。他和我說。至少要工作十年以上。一想到可以有十年的光景在一起,別的也變得不重要。

一個男人背井離鄉。人在他鄉。寂寞之心可想而知。

剛開始相處我就向他提了兩點。我說第一︰你不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我,讓我找不到你。第二,你不許跟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女人在交往,如果你現在有這兩樣,或者做不到我說的,咱們馬上就結束。

他當時信誓旦旦的說,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把我看成什麼了?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冤枉。他甚至說如果不是與老婆現在這種狀態,他根本不可能和任何女人交往,把自己說得好像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後來他把這兩樣做到了極致。

我們開啟了熱戀模式,認識不到一個月,他給我買了一件羽絨服。一副手套兒。雖然價格不高,但是很溫暖。

當天晚上。我就準備了一個日記本,然後把這些都記了下來。我們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冊,每當我翻起這些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用怎樣的詞匯去描述他。

他常常跟我提起他的妻子。似乎用情很深。但又跟我說,他妻子在外面有人。

他說妻子是一個聰明、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卻為了上位不擇手段,跟很多男人有染。他說他很痛苦。卻又無力擺月兌。他說每當想到這些,總是很頹廢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是憐惜他,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好好珍惜的男人。了解他很多年之後才發現他是一個喜歡秀的男人。無論婚姻好壞他喜歡秀恩愛,無論和多少女人在一起無論用情怎樣他也喜歡秀,他喜歡形式上的風光無限,而對實際需求卻並不在意。就是那種得過且過的男人。

頭幾個月的交往形式,形成的我們日後的交往模式,我開玩笑的說我就是你的《周末情人》。我們每周見一次面或周六或周日。基本上的形式也是先去吃飯,然後到我家坐一坐。這一周我們的交往也就結束了。

平日里我很少給他打電話,我們在網上也不像以前那樣聊天兒了,偶爾說上幾句話,他也總是以忙要休息了為借口。

他在其他時間都做些什麼?我一點兒都不清楚。總之知道他的工作很忙,不想打擾他。

他對我這樣的做法很是滿意,每次我們見面,他都會帶些水果或者小物件兒。讓我開心高興。

我非常開心和他這樣的交往方式。

春節的時候他回家了一走就是一個月。

春節過後,是我們交往我過的第一個生日,我在家準備了六個菜,然後給他打電話。他先是拒絕。然後手機竟然也關了。那是我們第一次爭吵,我在電話里大喊大叫,一項性格溫和的他突然有些煩躁。

之後我們開始了長達將近兩個月的冷戰期。就在我已經絕望的時候,他突然打來了電話問︰「你還好嗎?「對于他又突然的出現,我沒怎麼放在心上,不冷不熱地說還好,他直接說︰」你把房子的產權名,改成你自己吧,我來幫你辦。」

他電話開頭就這樣說。

我買的是親屬的房子,名字始終沒改。在閑聊的時候就跟他說了一句,他說即便是親戚這樣的事也不妥當,應該改成自己的名。改名需要很多過戶費,我當時條件不好,也就沒當回事兒。

听他這麼說,我當然高興了,就說好呀。

當天我們在產權處整整辦了四個小時,終于把名字改成了我自己的。他說這下你放心了吧。

為了感激他,我請他吃飯。但在結賬的時候,卻是他買的單。他說我從來不讓女人花錢,這句話他堅持了十二年。

他脾氣溫和,做人總是謙虛禮讓。舉一個簡單的小例子吧。有一次我們倆約在一個地方吃飯,不知為什麼,他晚到了十五分鐘,當時氣得我暴跳如雷。站在飯店外面兒與他大吵大鬧整整鬧了將近二十分鐘,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生氣,還不停地勸我不要再生氣了。那頓飯吃的並不開心,反正從頭到尾他沒有指責我一句,而是不停的向我道歉。

很快,第二周就來了。我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我故意晚去了整整半個小時,他不僅一個電話沒打而且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很輕松的說是不是路上堵啊?從那以後,我很少再跟他鬧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有錯的是你,他也不喜歡指責你。這一點我在他身上改變了太多。

還有一件事兒讓我終身難忘。就是我們在一個周末的時候約好了去外地漂流。

應該是六月底,那天陽光燦爛極了,天藍得高遠,我和他第一次到離我們城市不算太遠的外縣一個有名的風景區游玩,這是省里很有名的飄流區。我倆坐公路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穿帶好桔黃色的救生衣,我倆歡天喜地走近江邊,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個載人的小舟的時候,失望從心底里冒了出來,太簡陋了!船是早就沒有顏色的舊船,而且里面也不干淨,甚至沒有下腳的地方,我只好用包里的報紙做簡單的裝飾乘著小舟出發了,剛一出發,我就有了恐懼的感覺。雖然水流不是很大,但我們不會劃船,就在原地打轉。好在他很鎮定,他的鎮定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走了不到五分鐘,從他的方向看,他告訴我說前面的河道上有根鐵纜繩。我回頭一看,有手指頭那麼粗的鐵繩橫在江的不遠處,于是害怕地喊起來。他為了不讓我驚慌,用船槳把那個鐵纜撥開,我和船就順利地過去了。還沒等我明白怎麼回事呢,由于他收槳有些慢,一下就被打下船來了,槳也丟了。我看到他的鼻子出血,使勁地喊他。他會游泳,追了上來,身上濕透了,邊追趕邊安慰我說,別慌、別怕有我呢……

他的話讓我慢慢冷靜下來,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推著船,好不容易我們靠上一個江心島,看著別人開開心心地游走了,我的心情有些陰郁,雖然我沒下水,不過船里積了不少的水,我渾身全部濕透了,潔白的長褲也變得灰蒙蒙。他就更別提了,上船的時候,我一再告誡他把手機等物品放在系緊的袋子里,他不听,全部被水打濕了,手機不能用,連表都停了。休整了大約十分鐘,護漂的拿來槳,我們重新整裝待發。

來到船上,我們尤其是我,驚魂未定,他一再的說我讓我抓緊船邊的扶手,我听從他的話,心想這下可能沒事,安全了。就在我剛說完不到兩分鐘,小船順水飄到了中游,這里的游速很快,我看到很多水草和雜物打著漩地往下飛奔著。心里又有些慌亂。船一閃就來到江邊,江邊的樹露出很多根須,船像無人駕馭的野馬,直奔岸邊沖去。我本能地去抓樹的根須,在我還沒明白的一瞬間,就被甩了下來,嚇得大聲的喊了起來,他在一剎那間緊緊地抓住我的一只手,一邊安慰我,一邊使勁地把我拽了上來……

當時河面上有很多人都在漂,他們安祥地享受水上的樂趣,而只有我們經歷了風險。我使勁地叫那幾個護飄的人,抱怨他們不負責任,我和他成了地地道道的落湯雞。他經歷比我還嚴重,卻一直好心態地一味地安慰我,並和那個護飄的說著話,剛才驚險的一幕好像沒有發生一樣,沒有一絲的埋怨也沒有一點的責備我。

小船還在前行,我們也只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由于護飄的來到了我們的船上,我的心有了些許的踏實。坐在船頭,我的心緒不由的飄忽起來。剛才的種種還讓我有些害怕,但看到他和那個護飄的有說有笑的拉著家常,我的心忽然有了深深的感動,感覺他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在危險來臨之際鎮定、從容。他自己受傷了,卻還在一直的安慰我。事故出現了以後沒有一絲的埋怨。大度、寬容。我在船上浮想聯翩,也許就是這一次,讓我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一百倍,覺得他是一個值得信任、可靠的有安全感的男人。也慶幸自己是怎樣的機緣巧合讓我們成為了男女朋友和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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