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即將升起,天際泛起了一道魚肚白。
那明暗交織的天色下,太子東宮的書房中,李建成禁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坐在他身旁的高希就是微微的笑了起來,「殿下辛苦了。」
李建成卻不似高希這般的好脾氣,主動找上門的人,哪怕再聲名在外,在李建成看來,也不過是上趕的找上門的人。
人才與女人一樣,得到的太容易,就不會珍惜。
他的臉上沒有笑意,只是不痛快的悶哼了一聲,「希望這一次你給的計劃是完美的,如果還不能將他兩的私情曝光,我看你也不要再叫什麼神算子了,跟本就算不準。」
李建成很是刻薄的說著高希,高希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怨恨之色。
那怨恨之色轉瞬即逝,隨即他就平定了心緒,十分謙卑的微微低頭,「意外這種事情,總是會發生的,殿下又何須如此介懷呢。今夜絕不會白讓殿下辛苦的,殿下只要依計行事,高某保證您想要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那就借你吉言了。」
李建成冷漠的說著,隨即就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走吧,有事的時候我會再傳你入府的。」
「高某靜候佳音。」
高希始終禮節俱佳,退出了書房,遠離了他人的視線,他眼中的怨毒與恨意,才淋灕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從他在佔卜之道上,有所成就開始,就再也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哪怕當今皇上李淵,知道了他高希的真實身份,都是再三作揖,禮遇連連。這個李建成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太子罷了,何況還是沒有機會當上皇帝的太子。
想著這些,高希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毒至極的恨意。
他走出了太子東宮,就于那晨光的熹微中,匆匆前行。
他目標明確,直奔著目的地而去,他行走速度之快,讓不少早已開業的小販,都不自覺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可偏偏這樣的氛圍下,仍是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微微的抬頭,看到了來人,嘴角不自覺間就扯出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
「師佷,許久不見了。」
高希的聲音,陰沉的好似地獄里走出的魔鬼一般。
離歌的嘴角上浮起了一抹笑容,「真是好久不見了,師叔。」
他著重的念了後面兩個字,而後瞬間就改口了,「不,我說錯了,應該稱呼你為叛徒高希才對。」
高希不喜不怒的站在那里,听到離歌這些很是不馴的話後,就是輕聲的笑了起來,「小師佷真是沒教養,也不知道我師兄是怎麼教你的。」
離歌平靜而又淡然的道︰「對待背叛師門,欺師滅祖的人,我這個
態度已經算是好的了。」
說話間,離歌的臉上,就現出了一抹詭異莫名的笑容,「師叔終究是咱們道宮出來的人,應該知道若論及佔卜之術當屬道宮正統。師叔離開師門的時間早,有一門極為強悍佔卜術,是師叔沒學過的。」
「你說的是回夢仙術,以入夢之法,觀未來之事?」
高希的情緒一瞬間激動了起來,他急急的問著,離歌就是十分鄭重的的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此術。如師叔所說那般,離歌終究是晚輩,不能做個沒有教養的人。哪怕師叔你背叛了師門,離歌也該先奉上應有的尊敬。離歌以此法為觀過師叔之未來,不知師叔可有興趣知曉?」
「說來听听?」
「早夭。」
離歌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之語,只是簡單的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此言一出口,高希就是朗聲的笑了起來,如同听到了笑話一般,「師佷還想告訴我,如果我能及時的隱居山野,當能免除此早夭之命術對嗎?」
面對高希似是玩笑那般的追問,離歌卻是格外的一本正經點頭道︰「不錯,師叔若繼續在這紅塵中攪亂上天早已定下的事情,你必然早夭,絕不可能活過三年。」
「我觀師佷你才是早夭之相,最多只有一年好活。」
高希很是針鋒相對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