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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並未掌燈,離歌與秀寧的呼吸,都隨著那腳步聲的臨近,變得愈發的均勻,好似人早已熟睡了那般。

等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有腳步聲出現在了客房門外。

那腳步聲很輕,輕到了若非側耳傾听絕難分辨的程度,很明顯來的人是個高手。

秀寧與離歌的神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若是真與這人性命相搏,只怕他們佔不到半分便宜。

這般想著,他二人具是不自覺的伸手模向了腰間的兵刃。

腳步聲臨近,房門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後,那人就是一腳踏進了房間。

他原就是有些的做賊心虛,雖然他是領了皇上的命令,在此地公干,可終究他是臣子,房中拄著的人是公主。

莫名的,他就是心虛。

再加上這一腳踏足房間,他踩到的不是光華平整的地面,而是一個一腳踏上去軟軟的東西,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很是毛骨悚然。

哪怕是他,在這黑夜里都不免受驚的叫了一聲。

秀寧比任何人都知道,房門口擺放著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企圖對自己和離歌下藥之人的尸體。

原本,她將尸體丟在那,是要向那些李淵的走狗示威的。

畢竟擺放在房門口,一推門就能看得見。

足以達到挑釁對方的目的,可誰想,對象竟是選在這天還沒亮的時候來,而且還蠢的一腳踩到了尸體上,無怪乎他受驚大叫。

事情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原本悄然隱匿在暗處的秀寧,就是直接笑出了聲來,她這一笑完全破壞了房中原本緊張的氣氛。

當然,這種緊張氣氛只指對離歌與秀寧二人而言的。

事實上,門口那人在听到笑聲後,又是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因為那一剎那,他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女鬼的故事。

渾身顫抖著,他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拿出了火折子,小心翼翼的點亮,才在那微弱的火光中,看清楚方才他一腳踩上去的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具死尸。

那人死得幾乎沒有任何的痛苦,只是死得很有些的死不瞑目。

若非認得這人是誰,又早已猜到他可能的結局,只怕他當場就要被嚇得昏死過去。

那是素來負責監視公主的人,這人出來執行任務卻是一日一夜未歸,十之**是丟了性命。

現下看到了尸體,一切也都得到了認證。

面色很有些陰沉的,他站起了身來。

死得是和他出生入死十余年的兄弟,他如何能不惱。

再聯想這房中本就住著的人,他也就想明白了,那女子的笑聲一點都不陰森恐怖,分明是長公主在看自己的笑話。

想著方才聲音傳里的方向,他直接將火折子丟了過去。

火折子于明滅間,照亮了秀寧的臉龐,卻在也剎那間灰飛煙滅,被丟出了窗外,與那一地的塵土歸于一途。

「公主好手段啊。」

那人不咸不淡的的嘆著,而後就是道︰「公主這般殘害朝廷命官,聖上心月復,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嗎?」

秀寧緩緩起身,于那昏暗中走出,來到那人面前就是莞爾一笑,「誰說我殘害了朝廷命官,你哪只眼楮看見是我

殺了人啊?左眼還是右眼啊?」

那人被她問的有些的啞口無言,而後就是一指地上那已死去多時的弟兄問︰「那公主如何解釋他的死?」

「那你說,若是有人企圖謀殺本公主,你說本公主要怎麼辦?」

秀寧依舊淺然的問著,房中的燭火早已點亮,她絲毫不畏懼的站在死尸面前,倒好似那人的死,真和她沒有半分關系一般。

「若有人企圖謀殺公主,公主當然是該將那人交到衙門,由衙門官員來處置。」

這個問題正常回答,當然該是直接將那凶徒擊殺。

可她是在這種時候問出這個問題,自然富有深意,只怕她是要以此來開月兌自己殺人之事。死者是來人的好兄弟,他自是一定要向秀寧討個說法,何況皇上有令,若她不受教,大可不必當她只公主,只管殺死便好。

有了這個念想,他變是橫下心來,頗有幾分昧著良心的說著。

秀寧听到了這個答案後,心下就是暗暗冷笑,卻也不與他爭辯,只是道︰「你說的很對,若是有能力將那凶徒擒獲,自然是要送交衙門的。可若是無十足的把握將凶徒擒獲,你說我該如何是好?若不反抗,可就要被匈奴害死了。」

遲疑著,那人將最不願意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那就只要盡力擊殺凶徒了。」

「這就是了。」

秀寧依舊是頗為贊許的點頭,「這個人包藏禍心,企圖謀殺我,我出手也算是正當防衛。你覺得我此舉有錯嗎?」

原本那人是來興師問罪的,是打算討個說法的,誰想此刻他竟從有理之人,變成了無理之人。

眼前的女子終究是公主,而且還是長公主,他沒法說她錯了。

可若說她對了,似乎又是那般的違心。

沉吟著,他就是補充了一句,「這個人怎麼看都不是經過劇烈搏斗身亡的。若是來謀害公主,怎會不與公主交手?」

「人都死了,我還不能命人給他好好整理一下儀容嗎?」

秀寧不客氣的問著,而後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清冷之色,「說了這半天的話,我差點忘記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事情。你一口一個你是父皇的人,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

說話間,秀寧的眸光變得愈發的清冷,那言語間也透露出了一抹抹的殺機。

很明顯,若那人不能很好的證明他的身份,大約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听懂了李秀寧話語中的暗示,那人直接亮出了腰牌,「這樣,足以證明了嗎?」

秀寧遠遠的瞥著,就是一伸手道︰「看起來圖紋樣式上,都沒什麼問題。不過誰知道這質地上是不是你仿造的,給我掂掂,手感對了才算你過關。」

「真金不怕火煉。」

說著,那人就將腰牌遞給了李秀寧,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抹陰鷙的狠色。

不管怎樣,今日這個女人都要為她殺的人付出代價。只是那個素日來,與她一路同行的離歌,為何還不現身。

這殺人就要一殺殺一雙,斷然不會留下什麼後顧之憂。

他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周遭,試圖找出離歌的下落,卻發現偌大的屋子里,竟是分明能听到除了他和李秀

寧外第三個人的呼吸聲,可偏偏就是看不到那人的存在。

其實,離歌就站在秀寧身後不遠處,只是通過道家精妙的手段,配合五行八卦之術,將自身隱匿不能被人看到罷了。

秀寧接過了那令牌,卻是看也不看,就直接將令牌收進了腰間,「好了,現在你沒有令牌了,就算有一百個人說你是朝廷命官,是父皇心月復,也是無用的。因為最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你已經沒了。」

「你使詐!」那人咬牙切齒的說著,秀寧就是輕聲笑了起來,「是你蠢,你壓根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你若聰明,就該想明白,你若出現在我面前,就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條。難道我哦明知道你有心對我不利,還要留你性命嗎?」

說著,秀寧緩步上前,靠近了那人道︰「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你犯了我的大忌諱。」

清冷的寒眸,如同刀子一般,剜在了那人的身上。

秀寧的眸子,鎖住了他的眼眸就是道︰「你居然敢傷害李世民,他分明還活著,卻被你囚禁著,卻被你隱瞞了還活著的消息,這就注定了你該死。」

听到她這般說,那人的眸中就是閃過了變化萬千之色,很明顯有些事情是被秀寧說中了。

見著他如此反應,秀寧心里就是一陣陣的狂喜,果然她沒有猜錯,李世民確實還活著,而且還落在了這些人的手中。

難怪李淵會授意他們下藥撮合自己和離歌,果然是為了讓李世民看到這些情形,傷心欲絕,徹底和自己斷絕了關系。

李淵,你好狠的心,對于自己的兒女都能這般算計。

深吸了一口氣,秀寧就是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你帶了不少的人來,想要圍殺我。不過你也不要忘記,我身邊還有一位離歌公子,他可是道教袁天師的入室弟子,有他在我身邊保護我,你是傷不得我分毫的。說實在話,人活在世上,就該積德行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了你的,所以呢現在我會給你個機會,你來說說看,究竟李世民他現在人在何處。你說得出,我就饒你不死,你不說,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主的口氣可真不小,我帶的人各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來之前,已然領過了命令,無論我是生是死,只要看到昨日來執行任務那人的尸首,就要將你圍殺,決不留情。」

說著,他一腳將那人的尸首踢出了窗外,「公主縱然有能力三五招內殺了我,也敵不過……」

他想說敵不過樓下那無數的死士,卻不想話還未說完,就死在了秀寧的手中。

秀寧抽回了刺進他心口的短刃,不悅的道︰「廢話真話。」

轉而,她就回頭同離歌急急的低語了幾句。

離歌神色難看的看向了她,「當真要如此嗎?」

「你有更好的方法也可以。」秀寧坦然的回著,離歌就是嘆了口氣,「我是沒有更好的方法了。罷了,我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只是我……」

「你廢話真多啊,趕緊走吧,再晚了你就要把我的計劃搞砸了。」她急急的跺腳,打斷了離歌那句有些顯得老生常談,無非是叫自己少作孽,少殺人之類的話給打斷,就是指著窗口的方向,示意他快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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