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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紹沒有任何異議的遞過了老山參,拿到手了那錦盒,秀寧才反應過來,她進是那般的理直氣壯,那般的理所當然。

略有些的尷尬,她道︰「算我跟你買的,你花多少錢買來的,我加十倍給你。」

不願意欠他的情,知道他對自己還有意,終究是要為了另一個男人,保持著和他的距離,秀寧選擇了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了結這一切。

金錢,從來都不是萬能的,它能買來一切,也能粉碎人心。

柴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這是我一個好朋友送的,沒花錢,公主也不用破費了。」

「那就照市價估個最高值,然後我出十倍買下來。」

秀寧很是無良的說和,完全的無視了某個人的真情與心意。

她取來匕首削了一小片參片,和著熱茶送入了小梅口中。

不多時,小梅悠悠轉醒過來,就是慌不擇言的喊道︰「有刺客,公主小心,離歌……」

她完全的睜開了眼,視線所及範圍內,看到離歌與秀寧都安然無恙,就是放寬心了幾分。

再看到倒地的李元吉就是驚呼了一聲,「公主,他死了嗎?」

「應該還有救。」

將小梅扶到了床榻之上,秀寧就是眉頭低蹙著走上前,將地上的弓弩拾了起來。

「真是歹毒,要不是他生性猶豫不決,今日我和離歌必死無疑,而小梅你將成為謀害公主,私通突厥的叛徒。」

那是突厥國的弓弩,從人們常識性的角度來說,自然也只有突厥國中的人才會使用。

偌大的長安城中,雖然有不少的外族人,但真正能夠進出皇宮入入無人之地的,卻也只有小梅一個突厥國人。

若有人死在突厥人專用的弓弩之下,小梅必然是第一嫌疑人。

小梅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愈發的蒼白了幾分。

「公主。」

她輕聲的喚著,就見秀寧笑了,「別怕,有我在,會保護你的。當初還應允了替你

父親犯案呢,這些事情我都記著呢。」

說著她細細的打量起了手中的弓弩,一邊打量他一邊自語著,「這玩意真是來的稀奇,當日冒頓可汗死在世民中手,必然不可能再活過來與李元吉私會。不久前父皇才因為突厥使臣劉文靜的到來,在朝中徹查過了一次突厥奸細的事。以李元吉的性子倆說,他必然沒有膽量在這種時候私會突厥國的叛徒,那這弓弩是哪來的?」

秀寧發現她陷入了思維的死角,完全想不出弓弩的來路,就是將弓弩往離歌面前一晃,「說好了幫我的,給我算算這弓弩從哪來的。」

離歌略一沉吟就是搖頭,「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不可能!」

秀寧哪容得這弓弩就這樣的來路不明,她總是要弄清楚,誰想殺她的。

離歌又一次搖頭「真的是不要知道的好。」

秀寧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復雜的疑色,「你的意思是,劉文靜離開大唐前,贈送了父皇突厥國的弓弩,父皇將弓弩賞賜給了李元吉,讓他來殺我?」

她這樣問時,就已然否決了這個猜想,「不對,父皇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以他的身份想要殺誰,隨便安插個罪名就好。我在帝都中的仇人沒有幾個,李建成遠在西邊與瓦崗寨對敵,王世充已經跟著楊廣去了江都。」

她喃喃自語間,就是恍然,「是長孫明珠,對嗎?」

她問出口氣,離歌一直平靜的面色一怔,隨即就是臉色大變,「秀寧,不是的,不要再想弓弩的事情了。這弓弩是以前李元吉他們和冒頓可汗勾結時,冒頓可汗送的禮物。」

秀寧神色清冷的搖頭,「你若早這樣說,我或許還會相信,但你現在才說,我卻是一個字都不會信。離歌,我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好騙的人。這弓弩就是長孫明珠給李元吉的,設計嫁禍小梅,也是這兩個人的主意,對嗎?」

離歌閉口不言,專心的治傷。

秀寧點了點頭,頗為理解的道︰「我知道,你喜歡長孫明珠,所以袒護她。不過你

也得看清楚,她是多歹毒一個人。那心腸,你喜歡她,小心今晚睡著了,明早就起不來了。」

「她恨你,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沒有你,她會和李世民是一對佳偶。」

離歌十分中肯的說著,而後將李元吉胸膛插著的玉簪拔了出來,遞給了秀寧,「也許你要說,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又沒礙著她,她至于恨成那樣嗎?那你想想,若是有一天,李世民對你變心了,又和別的女人好上了,你會怎樣?」

「我會殺了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秀寧的聲音中,透著森冷的殺意。

「所以,你又怎可怪長孫明珠恨你,恨不得你死呢?」

離歌笑著搖頭,一副好心人的模樣勸著。

「想殺人的時候,無論你是否佔據了道理或是道德的制高點,你都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所以我不怪她恨我,但她也要做好死在我手上的準備。」

這是現實,是殘酷。

這是當了那麼多年雇佣兵,生死間一次次闖過來後,秀寧得出的最深刻的結論。

殺人的時候,沒有對錯之分,誰都不會安心受死。

有掙扎,有反抗,就有搏斗。

最後能活著的人,與他佔了多少理無關,只與他對生的渴望有關。

那樣殘忍的話語,從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口中說出,終是讓人覺得格外的膽寒。

離歌沉默了良久才道︰「也許這些都說服不了你放手,我只是更想你問問你的心,你真的喜歡李世民嗎?你對他的感情,真如你所說的那麼濃烈嗎?愛一個人,是在舉手投足間都有所表現的。你愛他,就會珍視他送你的所有東西,而不是一次次的將他送你的定情信物,這枚玉簪當武器丟來丟去。玉簪易碎,感情從來都是破鏡難圓的。」

秀寧失神了,眸光落在腕間戴著的鐲子。

兩相比較,這才是她最珍視的物飾,曾經與羅成決斗,生死一線時,她都沒想過將鐲子丟出去擊倒羅成逃命。

可那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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