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羅晏走到她身側,將吹來的風擋住。
「你不用忙?」
林苗歪頭,有些俏皮。
「公司放了幾天假,事情比預期的早完成,我這幾天都有空。」
羅晏解釋。
林苗笑,「那走吧。」
她腳步輕快的往馬路邊去。
羅晏笑望著她走幾步,才緊跟上去。
孟珠正在陽台上,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遠,忍不住嘀咕,那人似乎是羅晏。
「說什麼呢?」
林捷套上圍巾外套,問。
「沒事,」孟珠忙道︰「我在找我耳包呢。」
林捷唔了聲,繼續忙活自己。
孟珠又看一眼,確定沒看錯,忙往屋里跑,「阿姨,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林捷都已經準備開門了,听了這話不禁無奈搖頭。
「這孩子還真是毛楞。」
孟珠在屋里磨蹭了好一會兒,覺得林苗應該已經走了,這才從屋里出來。
「好了阿姨,走吧。」
她顛顛挽住林捷,笑眯眯的。
孟珠頰邊還有未消的嬰兒肥,刻意討好人時,尤其的可愛。
林捷搖頭,帶著她出門。
另一邊,林苗打開小鋪門,帶羅晏進去。
「你自己找地方做,」林苗說著進去後廚。
羅晏放下手套,跟著過去。
「要幫忙嗎?」
「不用,」林苗挪了藥材出來,「一會兒就好。」
羅晏側身,靠在案幾上。
林苗利落的收拾藥材,泡發食材。
「真妒忌能吃到你的飯的人,」羅晏道。
「那你可妒忌不過來,」林苗斜睨,「我一天少說也做上百份。」
「這還未必是一個人吃。」
羅晏拉起她泡在水里的手,指尖隱約可見繭子。
「不然別做了,」他低聲道。
「不好,」林苗抽回手。
羅晏抬頭,眼眸黑沉。
林苗卻從里面看到了憐惜和心疼,她心底微甜,又帶著些酸。
「每天忙些才能心靜。」
這話明顯帶著抱怨,林苗才一出口便後悔了。
這兩年,兩人分分合合,始終不能和樂的處在一處,偏兩人又是把心拿出來愛著對方。
這種事,與心思深沉的羅晏來說,或許還能承受,可對林苗卻是一種凌遲一樣的折磨。
若是不找點事情分散,她只怕早就崩潰了。
羅晏溫柔望她,反暗自省。
他的這個性格是從幼年便養成,後來又出了一些事,他便越發不願多說。
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他已經習慣。
不過只要她能高興,不論多難,他也要改。
「以後,有什麼事我都先跟你講。」
「當真?」
林苗眼楮晶亮,嘴角上翹,一只手更是忍不住拉住他,腳跟更是翹起來,一顛一顛的。
就像心願得償的小孩子一般
羅晏心更軟了。
他微微點頭。
「我可是記住了,你要是出爾反爾,我就,」她嘟起嘴,想了半天,說得狠了,很怕實現,可要不說點什麼,又覺得沒有威脅力。
想了想,林苗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羅晏溫柔的應著,寵溺的將她攬與懷里。
林苗靠著他好一會兒,波動的心平復下來,有很不甘心。
「早前你那麼對我,我還氣著。」
「那你要我怎麼賠罪?」
羅晏眉眼舒展,笑得舒心。
「我還沒想到,你只要記著欠我一次,」靠著羅晏溫暖的胸膛,林苗的聲音都軟了幾分。
「好,」羅晏輕撫她柔軟發絲,一下一下。
林苗瞟向一旁,藥材已緩緩沉入盆地,顯然是浸得水太多了。
她啊了聲,從他懷里掙月兌。
「我的藥,」她懊惱的叫著。
「都是你,」林苗跺腳,氣惱瞪羅晏。
「怪我,我幫你,」羅晏好脾氣的挽袖管,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不用你,」林苗嫌棄的推他,「你去外面,別打擾我。」
「好,好,」羅晏被動的出了後廚,看著垂落的布簾,他無奈搖頭。
若此時有人在他面前,定會看到他的眼里盛滿溺死人的溫柔和寵溺。
羅晏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林苗從里面出來。
「好了,跟我說說你這一年的事。」
林苗在他面前坐定。
「就是做了兩個項目,一個成了,一個沒成,我就回來了。」
林苗眨巴眼,「完了?」
「完了,」羅晏點頭。
似乎這樣就能更加肯定。
林苗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問得什麼,說重點。」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蟲,」羅晏笑著揉她腦袋。
「別打岔,你比蛔蟲還知道我,」林苗板著臉,把他手晃下去。
羅晏定定看她片刻,聳了聳見,「好吧,我離開是幫家里做項目去了。」
「我母親跟周家有合作,周清婉有時會跟過去考察,你看到的那次就是在做最後確認。」
「確認之後,周家投錢,把地盤拿下。「
「然後呢。」
林苗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羅晏淡淡道。
林苗眨巴眨巴眼,一臉迷糊。
「那片海域隸屬政府,他們把錢給錯人了。」
「人跑路了,錢也就沒了。」
羅晏雲淡風輕的道。
林苗咧嘴。
能稱作海域的就不是小面積,這下該是損失慘重了吧。
不過,羅晏怎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里不是也有他母親的份嗎?
羅晏瞧出她的疑惑,笑著揉她腦袋。
「那錢是母親的,與我何干?」
林苗張了張嘴。
這還能這麼算?
後廚發出噗噗的響聲,林苗顧不得多問,忙去把火調小。
羅晏望著她背影,笑意漸漸轉淡。
他一早就警告母親,不要跟周家牽扯,奈何她執迷不悟,非要跟周家合伙,吃了虧又能怪誰?
林苗重又出來,笑道︰「再過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林苗重又坐到羅晏對面,手支著桌子,頭搭在手掌上,歪著看羅晏。
「怎麼了?」
見她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羅晏蹭了下臉頰。
「那邊,我去找你求和,你為什麼拒絕了我?」
林苗皺眉,帶著些撒嬌的嘀咕,「我後來又氣不過,還跑回去,誰知你已經走了。」
羅晏抿了下嘴。
那時的他公司岌岌可危,母親和周家也在咄咄相逼,他根本都不確定能不能月兌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