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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調查的突破口

寧楓沒想到,宮里的人心,真的是不可揣測。

皇後的寢宮,自從皇後一死,宮女太監走的走,散的散。

寧楓只要一問起關于皇後的事,所有人都連連擺手說不知道。就連是貼身伺候的宮女,也對皇後避之不及。

皇後成為了人們眼中的一個污穢,一個不可提及的過往。

寧楓心寒的走在御花園的青石板路上。沒有人願意開口告訴他關于皇後的任何事,他又該從何查起呢?

「你不要嘆氣了,後宮本就是深宮大院,各處都是勾心斗角。沒有任何人心可言。皇後的死,說不定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是他們有意而為之。所以,你現在才會一點眉目都沒有,你要相信,黃天不負有心人,不要輕易的垂頭喪氣了。皇後娘娘就是靠著你給她伸冤了,可是如果連你都垂頭喪氣的話,誰又會對這個案子有信心呢?」

寧遠輕拍著寧楓的肩膀。

寧楓低頭冥想著什麼,完全沒有在听寧遠不痛不癢的安慰。突然,寧楓靈光乍現,抬起頭來,略帶激動的說,「我知道了。」

寧楓臨走還不忘對寧遠說,「你現在怎麼說話越來越像某個人了?」

寧楓說完,就快步走了。

留下寧遠一頭霧水的站在身後。一個人嘀咕著,「你知道什麼了?你就知道了。我說話能像誰啊?」

寧楓來到了當時給皇後診斷的太醫院里,尋找當時宣布皇後死亡的太醫。

太醫一定能知道些什麼。就是不知道,寧楓也要先了解皇後的死因。這樣對調查才會有思路。

「我想知道當時給皇後診治的太醫是何人?」

太醫院里的小太監眯著眼楮看向寧楓,「你又是何人?怎麼膽敢到我太醫院里來放肆?」

寧楓不屑的看著小太監,不想與小太監說話。這種小太監,一看就是那種架子很大,但其實也就是個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知道的空架子。

寧楓用手推開小太監的阻攔,眼楮一直看向太醫院里面。

「你干嘛啊?你還想硬闖是吧?」小太監兩手叉腰的把鼻孔都快對上了天。「你信不信我叫人了?」

寧楓還未搭話,寧遠就從身後跑來了。

「你叫什麼人啊?你還想說我們兩個非禮你了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不男不女的。」

小太監一听到寧遠這麼說,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一手叉著腰,一手舉起自己的蘭花指,指著寧遠就是一頓口水噴射。

「你又是誰啊?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天上打雷打出你這麼個讓人心塞的玩意。」

小太監還準備繼續破口大罵,就被太醫院的太醫給制止了。

「大早上的你怎麼就罵罵咧咧的了?誰又招惹你了?」

「喲,這不李太醫嗎,今兒怎麼不在太醫館里好好坐著,還有空出來管其他的事?」

「你們在門口這麼吵,整個太醫院里都是你的聲音了,我可不得好好出來看看啊。」李太醫與小太監像在寒暄一樣,可是話里話外都是一種客

套。

「那李太醫你可來對了,這兩個人不知道哪來的,一來就說要找你。」

小太監雙手環保胸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找我?你們二位找我有何貴干?」

寧楓走上前一步,「你可是當日確診皇後死亡的太醫?」

「正是。」

「那你可知皇後的真正死因?她到底是因何而死?」

「你是何人?這與你何干?」

寧楓停頓了很久,緩緩的開口說,「她,生了我。」

李太醫的雙眼立馬就瞪大了。小太監本來事不關己的,听到之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你說什麼??」

寧遠抱著劍站在一旁回答,「你們沒有听錯,皇後娘娘是她的生母。」

李太醫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小太監倒是急忙討好,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原來是皇子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皇子來,還望皇子恕罪。」

寧楓沒有理會小太監,倒是一直在看著李太醫,希望李太醫給他說些什麼。

李太醫用著一副看了十幾年人的目光看著寧楓,「你是皇後的兒子元青?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都在隱姓埋名的活著?」

「嗯。」寧楓輕輕的點頭,一個簡單的‘嗯’字,有著千絲萬縷的情緒,此刻卻都化作一個字。

入宮以來,第一次有人在乎他的遭遇,第一次有人提及他在過往。只是,這都是來自一個剛見面的太醫。

寧楓有感慨,卻不能由衷而發。

寧遠看出了寧楓的失落,上前拍了拍寧楓的肩膀。

「你跟我過來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李太醫帶著寧楓來到了太醫院的後院,太醫院里有一個藥房。藥房一直都是由李太醫掌管。一般都沒有什麼人。

「你坐吧,這里現在是午時 ,不會有人進來。」

寧楓有點不明白李太醫的舉動。

「李太醫,你這是何意?」

「元青皇子,你今日前來找我,我也知道你的意圖。所以,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我就跟你明說吧。」

李太醫的架勢讓寧楓琢磨不透。

「我本是太醫院的一名藥師,從不會出診替人看病。就算是一些宮女太監有個感冒發燒也不會是我去看病。我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藥師。也不太懂替人把脈看病。」

「可皇後死亡那日,確實你診斷的,你是主治太醫,這又是在怎麼回事?」

「這也正是我把你帶進來的原因。皇後那日突發疾病,我其實到的時候,皇後早就已經沒有了脈搏。」

「為什麼會是你去?你又怎麼知道皇後是突發疾病?又是何病,居然要了皇後的性命?」

「我也覺得奇怪,太醫院里那麼多的太醫,為什麼皇後的貼身宮女一來就指定要我去給皇後看病?我無論怎麼推月兌都推月兌不掉,最後,不得不與她前去為皇後診斷。可是我去的時候,皇後就已經沒有了脈搏。皇後脖子處,有很多與血管血絲暴起,死前應該是經過一

番掙扎,才會在最後死的時候,面目猙獰。經過我初步診斷,應該是一種突發性疾病。這種突發病一發,就會引起人的血管爆裂,使人最終失血而亡。不過,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藥師,對于診斷這種並不是個行家,但是,那日,我一說完診斷結果,居然沒有任何人反駁我。都紛紛對我表示贊同。這一點我也很奇怪。」

「你對你的診斷結果有信心嗎?」

「沒有多大把握。不過,我覺得我當時的診斷是手足無措的。因為對方是皇娘娘,本來就是隔著簾子進行把脈,我就是看,都沒有看到,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她的脖子,所以,我真的沒有任何把握。要是但是是其他的醫術高的太醫,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會起死回生的太醫,在太醫院里有很多。」

寧楓到最後,已經放棄能從太醫方面找到突破口了。

「你還記得那日,讓你去給皇後娘娘診斷的宮女是誰嗎?」

「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雲碟。」

「那你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嗎?」

「貼身宮女的話,一般主子倒了之後,都會被安排辛者庫里干活。皇宮本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明爭暗斗。靠山沒有了就只能去干一下低級的活。不過……」李太醫欲言又止。

寧楓也察覺到了這不正常的一切。

寧楓接了李太醫沒說完的話,「不過雲蝶不在辛者庫,她別安排在了別處,或者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她已經不在宮里了。」

李太醫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雲蝶已經出宮了,听說是她家里出了事,所以,在皇後還未下葬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皇宮。」

寧楓知道李太醫知道的已經是很多了,只是寧楓還是不願放棄,還想從李太醫口里再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她老家是哪里的嗎?」

李太醫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你需要自己去查。」

寧楓雙手握拳,向著李太醫告辭了。

再說下去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寧楓果斷的就走了。

這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本來想預知的了。

李太醫的話,寧楓也有點擔心他的可信度,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寧楓不得不把李太醫的話當作一個突破口,因為也就只有李太醫的話是他調查的唯一突破口。

後來,寧楓調查到了雲蝶的老家。

雲蝶是南方沐村的人。沐村距離皇宮有兩天兩夜的路程。而且還需要馬不停蹄,一刻也不可以停下。

雲蝶因為家境貧寒,從小就被賣入了宮里當宮女。

寧楓來到沐村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雲蝶的身影。把他父母所說的所有親戚都去找了一遍之後,寧楓終于找到了雲蝶。

小村莊里的人對于雲蝶的出現很是好奇,所以也才會對雲蝶有所印象。

寧楓見到雲蝶的那一刻,雲蝶已經挺著一個大肚子在河邊洗衣服。

寧楓不確定的叫了一句,「雲蝶?」

雲蝶答應了之後,回頭看到是寧楓之後,立馬掉頭起身就走,「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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