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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更多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片雜亂的尖叫聲中有一聲格外的醒目,「保護太後!保護太後!」

傅太後來了?傅太後竟然來了?是玉珠找來的?玉珠倒是聰明,這宮里能毫無顧忌的管的著慶王的,大概也就只有傅太後了。

許姝轉頭看去就見玉珠正一臉焦急的奔自己過來了,拉著自己的胳膊打量,「小姐,您沒事兒吧?」

許姝搖頭,「我沒事兒!」若不是她那一把香粉撒出去,她現在的情況大概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那個馴獸師還要慘烈三分。

玉珠卻一眼就看到了許姝眼皮子上的血,驚呼,「小姐,您的眼楮……您的眼楮上有血……」

「只是劃傷了眼皮而已,沒什麼大礙!」許姝輕輕模了模傷口,血跡已經凝固了,傷口也已經不疼了,慶王那一下下手雖然重,可是到底是指甲,不夠鋒利,傷口並不深,只是被戳到的眼珠子現在還在隱隱泛著疼。

「是……是慶王嗎?」玉珠咬唇,都是她不好,她要是早點兒搬來救兵,小姐也就不會受傷了。

許姝點頭,又問道,「你怎麼找了太後來?」許姝以為玉珠找來的應該是皇後,畢竟現在許姝跟皇後是一家的。

玉珠回道,「奴婢本是想去找皇後娘娘的,走出去沒多遠就撞上了太後娘娘的儀架,太後娘娘見奴婢形色匆匆,就問了奴婢緣由,知道小姐您被慶王刁難之後,就說來給小姐主動公道!」

「是太後主動要來的呀……」許姝有些明白了。

許姝點頭,「是呀!」

「先別說這個了,快躲開,那狗發瘋了!」

那狗本就野性未除,現在又見了血,越發興奮了,事態已經不是慶王能夠控制的了,連慶王自己都在內侍的保護下哆嗦個不停,卻還不忘一手抓一個內侍,隨時做好當那狗撲過來就將內侍扔過去阻擋的準備。

許姝拉著玉珠往花叢後面躲,卻突然听見那狗的慘叫,一聲接一聲,一聲慘過一聲,片刻功夫之後,慘叫聲逐漸變成了嗚咽聲,然後就見幾個侍衛拿繩套拴住了那狗的脖子和四肢,將狗一路拖了過來,扔在了慶王面前,依舊用棍棒壓制著那狗,唯恐它又暴起傷人,而不遠處傅太後沉著臉被人簇擁著緩步往這邊來了。

「這是誰養的畜牲?」傅太後身邊一位瘦長臉的嬤嬤厲聲問道,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慶王的臉上,顯然知道這狗是慶王養的,這樣問的用意也是等著慶王主動站出來承認的。

見那狗被制服了,已經安全了,慶王才推開護著他的內侍,抖了抖袍子,看到自己光著的那那條腿,往袍子里收了收,「本王養的!」語氣里盡是對那嬤嬤興師問罪的口氣的不滿。

「此乃深宮禁地,慶王竟然豢養如此性烈的畜牲,招搖過市,置皇家內眷安危于不顧,慶王安的是什麼心?」那嬤嬤質問道。

大胤朝誰都要賣慶王幾分面子,無論是出于對家族未來的考慮,還是揣度聖意,連鄭家都不敢將慶王得罪死了,可是傅家卻從不給慶王這個面子,雖然在朝堂上傅家從不參與任何有關慶王的事,可是卻也從不懼與慶王相對。

果然,見那嬤嬤竟然也敢呵斥自己,已經對嬤嬤說話語氣不滿的慶王登時勃然大怒,「你個奴才也敢這麼跟本王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哀家給的!」傅太後淡淡道。

許姝福身請安,「臣女叩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傅太後看了一眼許姝凝著血跡的眼皮,揮揮手,「送去坤寧宮,再請個太醫去!」

「多謝太後娘娘!」許姝主僕福身,玉珠忙扶著許姝下去了,許姝看了一眼已經往一旁的宮殿去搬椅子的內侍,看來今天傅太後是要將這件事管到底了,傅太後竟然要管這件事,看來傅家果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雖然慶王除了太皇太後和皇上之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太後畢竟是太後,是慶王的長輩,慶王平日里再荒唐糊涂,也不得不恭敬一些,便草草一拱手,「見過太後!」

「慶王今日進宮是來給太皇太後請安的嗎?」傅太後問道。

「是!」慶王不耐煩道,他才不願意進這個宮,除了被說教,就是被說教,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既然是來探望太皇太後的,怎麼帶了這畜牲來?哀家听說太皇太後有旨,不許這畜牲進宮的!」

「你管的著嗎?」看著被侍衛制服的獒犬,脖子上緊緊的勒著繩索,連嗚咽聲都沒有了,仿佛已經快要斷氣了一樣,慶王越發的覺得不耐煩起來,仿佛被壓在地上的是他一樣,對于傅太後如此對待他的狗十分不滿,更對傅太後帶走許姝的舉動不滿,他還沒玩夠呢,怎麼能不經過他的允許就把他的獵物搶走了呢?

「慶王如何確實是哀家管不著的,只是這畜牲驚到了哀家,哀家就不得不管一管了!」傅太後一個眼風掃過去,壓制住獒犬的侍衛便越發用力起來,那狗又叫了一聲,聲音卻很是低啞,有氣無力的。

宮中服侍的人多半都知道傅太後從不管宮中的閑事,只要不礙著自己,任憑宮里亂成什麼樣,傅太後都是不聞不問的,但是只要礙著了傅太後,傅太後就一定會管,而且是一管到底的。

方才牽了獒犬來的內侍忙跪下請罪,「太後恕罪!是奴才一時疏忽,沒有看住大將軍,才讓大將軍跑掉了,驚到了太後,奴才有罪!奴才該死,還請太後恕罪!」

「你是該死!幸虧驚到的是哀家,哀家嚇一嚇倒也沒什麼,要是驚著了李婕妤,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傅太後淡淡在隨從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那內侍因為她說的話而越發瑟瑟發抖起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內侍連連磕頭賠罪。

傅太後看了一眼被侍衛壓在地上的那獒犬,淡漠道,「這等畜牲實在是不該出現在宮里,宮里有宮里的規矩,既然它壞了規矩,就該受罰,拖下去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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