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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嬤嬤一出英王府,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只是這人的功夫,應該還比不上自己。熊嬤嬤也沒放在心上,出了英王府,就往東邊的曲江去了。

到了曲江邊上,熊嬤嬤折了幾下,硬是沒有拋下那人,只得回過身,站了水邊,等著那人現身。

「嬤嬤好興致,這麼好的月色,倒是出來游湖了。」對面的水榭邊上,突然出現一個人,笑吟吟地朝著熊嬤嬤走了過來。

「國師且住,」熊嬤嬤趕緊攔下,這個國師可是徐婉如的二師兄,雖然在山上沒怎麼打照面,可熊嬤嬤也知道,潘知遠對徐婉如可上心的很。

這些年,送到山里的東西,哪一件都是潘知遠精心選的。她跟著徐婉如多年,如何不清楚這里面的關系。

她的功夫雖然比不上唐知非,可對付國師,應該已經足夠了。可問題在于,國師從來就不用靠功夫,所以,熊嬤嬤怎麼都不敢讓潘知遠靠近自己。

「嬤嬤多慮了,」潘知遠笑的雲淡風輕,「貧道就算離的遠,也有的是法子。」

熊嬤嬤無可奈何,他們兩人若是隔那麼遠說話,就算夜色深沉,估計總有人會看見。

潘知遠微微一笑,徑直朝熊嬤嬤走去。就算他一絲功夫都沒有,要殺熊嬤嬤,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功夫。只是眼下,他還需要熊嬤嬤守著如意呢。

「英王知道寧國公主如此關心他,是不是很感動呢?」潘知遠笑著問道。

熊嬤嬤知道,自己剛才的事情,瞞不過潘知遠的耳目,就點了點頭,「老奴是按公主的意思,給英王送藥去了。如意小姐下手太狠,公主有些擔心英王的腿。」

潘知遠可是一點兒也不擔心英王的腿,這小子瘸了才是最好。省的他處理了謝石安,還得對付英王。

熊嬤嬤哪里知道潘知遠的陰暗心理,只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的師妹傷了人家。

「別老是嚇如意,」潘知遠笑的人畜無害,「她睡覺都皺著眉頭呢。」

熊嬤嬤一愣,「國師這是剛從忠順府出來?」

潘知遠卻不答她,自說自話,「若是如意還這樣皺著眉頭,貧道一難過,說不定就廢了英王一條腿,一只胳膊,或者聾啞了了事?」

熊嬤嬤瞠目結舌,她這輩子仗著武藝高強,只有她威脅人家的份,還沒人敢威脅她呢。當年五皇子就是被她裝神弄鬼嚇了個半死。可這會兒,國師是在威脅她嗎?

「別以為你們公主的那點小心思瞞得了貧道,」潘知遠看著熊嬤嬤,這會兒倒是不笑了,「大梁也罷,大楚也罷,這事貧道不放在心上,你可記牢了,別嚇著如意了。」

潘知遠一折身,跟輕煙一般消失了。熊嬤嬤愣在當場,公主的心思,真的這麼好猜嗎,為什麼這個妖道也看出來了。

熊嬤嬤進海山的時候,跟唐知非討教過幾招,自知遠不是唐知非的對手。可這會兒見了潘知遠,才知道為何孫道隱要把衣缽傳給這個二弟子。

這妖道讓人見了,總覺得不是塵世間的存在,隱隱的心生畏懼。連她這樣手上滿是血腥,殺人如麻的侍衛首領見了,都覺得有股子寒意。

只是這妖道,卻是有軟肋的,熊嬤嬤心中暗嘆,也不知道,潘知遠跟徐婉如究竟是什麼關系。兩人幾乎從不踫面,可潘知遠說起徐婉如的時候,卻如珍如寶。

潘知遠哪里知道,熊嬤嬤這個老實人,竟然也這麼毒舌,詆毀起他跟徐婉如來,也刻薄的很。

他教訓好熊嬤嬤,志得意滿地回了朝天宮。這些年,為了權力,他在朝中可著實用了翻心思,日後無論是誰登基,總少不了拉攏他這個國師。

這樣一來,他在俗世間,就能護如意一程。真不行,還有海山,還有師傅呢。所以,這會兒的潘知遠,一點兒也沒覺得前途艱險。

回了屋子,潘知遠細細想起剛才去忠順府的事了。他都多久沒有見如意了,這次再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可他看在眼里,卻是往日的歲月倒流,一一回放在他的眼前。

謝石安不知死活,前些日子硬闖了忠順府。似乎仗著唐知非教他的功夫,在徐婉如那里佔了上風。潘知遠自然毫不留情,狠狠地收拾了一番謝石安。

直到謝松上門來討符文,潘知遠就給了一個加料的還魂符。他早就琢磨著,抹去謝石安對徐婉如的記憶。

可前次長月弓的事一出來,他的符文就被師傅給發現了。這次,估計就沒人幫謝石安了。謝松愛子心切,應該已經讓謝石安用了還魂符吧。最近就听說謝三郎又回國子監了,認真準備明年的科舉了。想來,應該是不記得前塵舊事了。

至于英王,那就是個肉眼凡胎,在輪回里打幾個轉,都不記得絲毫過往。潘知遠心中,一點兒也沒把英王放在心上。處理了謝石安,再讓英王忙于奪位,他和徐婉如就算安全了。

倒是徐婉如這次進宮,可別著了鄧皇後的道。潘知遠蹙了眉頭,這宮里知道內情的,鄧太後是一個,肅宗這個當事人更是一個,可鄧皇後卻是一無所知的。

對鄧皇後來說,徐婉如比鄧潔還不如。至少鄧潔還是承恩公府的姑娘,可徐婉如這個忠順府的大小姐,身後一點兒勢力也沒有。除去一個行將就木的燕國公主,忠順府還真沒什麼讓人看得上眼的東西。

潘知遠琢磨著,要不要派人看著鄧皇後,又或者,干脆點醒她算了。只是這樣一來,對如意不好,還是算了,讓人看著一些吧。

徐婉如自然不知道,為了她的事情,潘知遠殫精竭慮了多少年。布置好京城的事情,又要忙著壓制謝石安不斷涌起的回憶。還好英王是個省心的,肉眼凡胎什麼都不記得,潘知遠對付英王,倒是不用花什麼力氣。

當然,這兩人渾身都是把柄,一個在北疆養兵買馬,一個在洛陽私蓄死士,哪一個都在干著造反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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