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時代變了，沒有人再盯著那些戲服做文章，可是老爺子是真的怕了。
老爺子拿出一套非常漂亮的戲服，給孫思妙講解︰
「別看著衣服不好看，可是卻是我最費工夫的一件！」
孫思妙打開那件戲服，是一件武生的戲服，比起京劇里面戲服的大氣炫目，豫劇相對于就很樸素了。
可就算是這樣，這件戲服上的很多刺繡和裝飾都讓人感覺到歲月的痕跡。
「這些珠子都是我一針一線自己縫制的，那些個暗紋也是你姥姥幫忙做的！這麼多年，我就留下這麼一件！」
宋景輝是不是武生，可是他喜歡做戲服。
他自己扮演的角色戲服都是自己做的。
可惜大部分都被當年給破壞，現在很多都無法復原。
「姥爺，你們這一代人是真的厲害！」
宋景輝點頭「可不，都是靠著自己做的，可惜了！」
這個可惜不是衣服可惜了，而是這幾十年間的斷層。
雖然戲劇大院沒有散，可是拍的戲，這麼多年可都是一些樣板，這兩年終于可以排一些新戲，可惜他老了。
已經唱不動了。
這一代人的願望只能在後人身上呈現。
所以現在宋景輝雖然不唱了，卻有帶徒弟。
「別可惜呀，您老這手藝，一定要傳承下去，要不就真的可惜了！」
孫思妙勸著宋景輝，而且她突然對一些文化有了好奇，如果可以，她想參與做點什麼。
宋景輝沒有說什麼，就算是有心做，年齡大了，當年的那些曇花一現的想法也早就不出現了。
以後還是交給年輕人來的好。
兩個人又討論了一下，關于豫劇和京劇的區別，可惜孫思妙說的再好，也不會唱。
話題持續到吃飯的時候才結束。
一直等宋冬雪和戴雨婷出門，姥姥才拉著孫思妙問︰「怎麼回事？」
「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我娘的身體可能有點小毛病，大舅媽擅長的，她帶著檢查一下就好！」
其實孫思妙也看出來了，就是不好跟親娘說這個事情，怎麼說是母女，說某些話題有些尷尬。
「女人的病？」
姥姥還繼續好奇。
「嗯！」孫思妙也沒有瞞著。
「姥姥，別管我娘了，您是咋回事？我看你跟大舅媽之間怎麼那麼生疏？」
這倆可是婆媳，怎麼僵持的那麼厲害？
姥姥一听這個話題，就不想回答。
「我困了，我去睡個午覺，妙妙你自己找地方休息！」
這說著就要跑，孫思妙怎麼能夠讓姥姥得逞？
她跟大舅媽的關系不錯，何況跟一一也是很有感情，怎麼能夠不問問？
「姥姥，別逃避話題，我要是去問了大舅媽，您說她會如何說？」
孫思妙模起一個小瓜啃了起來。
她嘴巴還真的是閑不下來。
「那個，你敢！」姥姥拉著孫思妙。
這外孫女一向厲害，要是直接去問戴雨婷，還真的不知道兒媳婦會說什麼。
「那您就告訴我唄？反正我不會亂說！」
姥姥一看孫思妙這樣子，是非要知道才成。
「我就是催你大舅媽再生一個！」
孫思妙手里的瓜都啃不動了。
「姥姥，您不會不知道現在計劃生育多嚴吧？」
現在是幾幾年？這個時候生二胎？
這是逼著大舅和大舅媽不能夠好好上班呢？
姥姥嘆氣︰「我當然知道現在查的嚴，這不是有人生了，也沒有什麼事情的嘛！」
胡同里生了老-二的不是沒有，大不了交點罰款，他們又不是交不起.
「姥姥，我采訪一下您老，大舅和大舅媽有了一一了，不是沒有兒子，您干啥非得讓他們生老-二？」
真的是好奇這些老人的想法。
姥姥瞪了一眼孫思妙︰「這是為了傳宗接代嗎？是不想以後一一那麼艱難！」
這是什麼邏輯？
孫思妙一臉求知欲。
「你想想你大舅大舅媽這麼忙，要是只有一個一一，以後一一怎麼辦？他做什麼都是一個人！」
不是呀！
「姥姥，你邏輯有問題，一一怎麼會一個人？你們不是都可以陪著他嗎？而且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你們怎麼會有這種擔心？至少在他成年後，你們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孫思妙實在想不通姥姥的邏輯。
「你懂什麼？孩子是什麼？是一種保障！你想一重保障還是兩重？」
姥姥說的孫思妙都感覺要是反駁了她，就是不孝。
「您老就別想了，大舅媽和大舅舅沒有辦法生老-二，除非他們下崗！」
沒有什麼比這個讓姥姥害怕的。
這個時候的老年人對于工作還是看的很重。
「那麼嚴重？不是說他們醫院的護士長也生了老-二了，還不是好好的？」
孫思妙一個白眼都想翻出來，想到對面是姥姥，還是忍下來。
「姥姥，怎麼可能，現在只要是不配合的，那就是直接進手術室的！那位如果真的生下來，那麼肯定會被開除！」
這個根本就我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個事情，後世報道的多了去了。
「我不信！」
孫思妙也不跟姥姥爭論，而是告訴她︰「那等大舅媽回來，怎麼問問不就知道了！」
多大點事情。
知道怎麼回事，又嚇唬了一下姥姥，孫思妙感覺自己完成了使命。
出去就想離開，卻被沖進來的小孩子給抱住︰
「表姐，你要去哪里？」
這聲音，孫思妙樂了。
「小猴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姥姥家嗎？」
孫思妙一看是自己的大表弟，特別的開心，這可是當初自己保下來的孩子呢。
「我這不是听說你回來了，我就跑回來了！」
一一很黏孫思妙，可惜孫思妙來的少，每次過來，一一都會黏著她。
「吃飯了沒有？」
孫思妙掏出手帕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沒有，沒有來得及吃，表姐，你這次過來多長時間？」
孫思妙看到姥姥已經去熱飯菜，果然是孫子，還是很心疼的。
「指不準，不過肯定會住一天的！」
這還差不多。
一一滿意了，拉著孫思妙進屋，跟家人打過招呼，圍著孫思妙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一一，表姐到底應該怎麼回答你？你的問題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