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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南風殿的宮人

「奴婢是解香,以前在乾元殿服侍,做些收拾灑掃的活,那日見小主身邊沒人服侍,皇上便叫奴婢跟著小主。」解香上前一步,恭敬地垂首道。

林清淺點了點頭,示意後邊的人繼續。

「奴婢寧玉,從前是內務府剪裁衣裳的宮人,會些繡活。」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子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說道。

「奴婢祿雪,原來是御書房掌燈的宮女。」一個約十三四歲的圓臉姑娘有些怯生生地說道。

「奴才小冬子(奴才小夏子)見過容才人,奴才二人是雙生子,剛剛入宮,並未在宮里做過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太監上前一步,脆生地介紹道。聲音,動作如出一轍,簡直就像是一個人一樣。

「老奴姓錢,賤名心雨,原來是在御膳房做幫廚的,會做一些基簡單的菜。」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女人,一臉憨厚的說道。

最後,一個最年長的嬤嬤走上前來,略撫了撫身子,有些不耐地說道︰「老奴姓常,在這宮里已經十幾年了,什麼活都做過,不知容才人想要問哪一件?」說完略抬起頭來看了林清淺一眼,似有似無地帶著一抹笑意,眼里閃過一絲不屑。

林清淺倚在美人榻上,將一切都收在眼里,卻不言語,只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听清了,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

眾人皆低著頭,在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時,是不得抬頭的,林清淺抿了一口茶,將茶碗輕輕蓋上,微笑道︰「都起來吧。」沉了一會兒,又繼續吩咐道︰「今後你們便是我南風殿的宮人了,我便是你們的主子,這里地方小,人也少,沒有太多太復雜的規矩。只是,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忠心,若是有人在這里不老實,腦子里想一些旁門左道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到這里,林清淺陡然加大了聲音,見眾人都一副乖順的模樣站著,屏著呼吸,唯有常嬤嬤不為所動,雖也是低頭站著,可偷偷瞥向她的眼神和松散的站姿顯示出了她的輕慢。

林清淺也不惱,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說道︰「當然,若是對我忠心不二,又機靈能干,我也會厚待你們,這二等宮女和管事太監的位置還空著,誰想要為自己爭一爭,那就讓我看到你們的本事。」看到眾人眼里的希冀與向往,林清淺自知達到了目的,滿意地點了點頭。至于常嬤嬤,林清淺決定眼下不必去管她,日後總有教訓她的時候。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隨後我便讓素素為你們安排今後的活,你們先下去好好思索一下今後該怎麼做吧。素素,扶我回房。」林清淺將話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她既給了她們希望,又給了他們警告,若不在此時樹立微信,被他們輕慢,日後便很難管教。今後她們怎樣選擇,就全憑造化了。

林清淺與素素和向晴一起回到房間,招呼兩人坐下,問道︰「可觀察了她們等著時的神情?」

素素點了點頭,眼楮骨碌碌的轉著,咬著指尖回憶道︰「那個解香倒沒有

顯露出焦躁,只是眼楮不停地偷瞄屋內的裝飾,似是充滿了好奇的樣子,私下里也喜歡擺弄別人的東西,像是個貪財的,此人不可重用。」林清淺點了點頭,又轉頭看著向晴。

向晴見林清淺望著自己,微皺了皺眉,不情願地開口道︰「常嬤嬤不可用,那兩個小太監沒有舊主,底子干淨,可以培養一下。」

林清淺點了點頭,她和向晴的想法一樣,那兩個小太監看起來蠻機靈的,又是新來的,倒是可以著重關注一下,至于那個常嬤嬤,對自己多有輕慢,需要整治一下。

「那你們便看著給她們安排些活吧。」

素素點了點頭,說道︰「那個錢嬤嬤可以讓她去小廚房;兩個內侍負責值夜,傳話,干些雜活;至于常嬤嬤,安排在後院吧;解香就負責前院的收拾打掃,其他兩人一個負責收拾院子,一個負責其他的雜活吧。」

「好,那你們便著手去安排吧。」林清淺說完,拿起一本菜譜來,看得津津有味。

……

傍晚,林清淺傳了晚膳,剛要動筷,便听到外邊傳來一聲「皇上嫁到!」

林清淺愣了愣,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朝門外走去,卻看到皇上大步走了進來,沈梓林清淺收不住腳,一下子撞在顏墨身上。

「參見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林清淺不敢去揉裝疼了的額頭,忍著鼻頭的酸澀和眼里淚意,躬身行禮道。

顏墨有些好笑地看著一臉委屈又隱忍不發的林清淺,笑了笑將她拉了起來,將她攬進懷里,揉了揉她的額頭,問道︰「愛妃撞的疼不疼?」

聞著顏墨身上傳來的龍延香,感受到顏墨放到自己腰間的大手,林清淺又不爭氣地紅了臉,也顧不得疼了,小聲說道︰「臣妾不疼,御膳房的晚膳剛送來,皇上要一起用晚膳嗎?」雖然兩人已經做了有名有實的夫妻,林清淺卻還是羞得不行,微微掙扎著從顏墨懷里掙月兌出來,伸手請他進去。

顏墨點了點頭,往屋內走去,看著眼前羞紅了臉的沈梓銘,微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更甚。

林清淺這才看到,顏墨的身後跟了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身著太醫院的白袍,手里提著藥箱,想來是太醫。

林清淺微微側身,將太醫也讓了進去,隨即吩咐素素去泡茶,自己則跟了進去,看到顏墨坐在桌旁,林清淺便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坐到朕身邊來。」顏墨看著小臉紅撲撲,像煮熟了的蝦子一般的林清淺,便忍不住露出笑意,存心逗弄她說道。

林清淺微微抬眼看了看顏墨,隨即便又害羞地低下了頭,不情不願地挪到顏墨身旁的椅子上。

「晚飯不著急,先讓太醫為你把脈。」顏墨說著牽起林清淺的手,放到桌上,點頭示意太醫過來把脈。

那太醫行完禮,從醫藥箱里

面掏出一塊素帕,墊在了林清淺的皓腕上,三根手指搭著,眉頭微微皺著,神情認真地診治起來。

太醫又換了一只手,眉頭越皺越緊,眼楮瞪大,似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臉色也凝重起來。

半晌,太醫放下手指,拿下素帕,朝著顏墨行了個禮說道︰「啟稟皇上,容才人體內的寒毒已經許多日了,想來,怕是很難根除,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命不久矣。微臣只能用藥再加金針刺穴一點一點幫助容才人排除體內的寒毒,但也只能去除不到五成。」太醫一邊說著,看著顏墨臉上的笑意凝固,臉色越發難看,只覺得冷汗直冒,背上有些粘,汗水將里衣打濕了。

「可查出來是何原因了嗎?」顏墨好看的眉毛擰到一起,拉著林清淺的手緊了緊,面色陰沉地問道。

「回皇上,這像是寒冰玉蓮或是冰石花的,這兩種花都並非毒物,而是珍惜的藥材,不同的是,寒冰玉蓮只長在極北之地,對環境要求極其嚴苛,所以產量很少,在黑市上,一朵寒冰玉蓮可值千金。而這冰石花是長在石頭上的,所以它不僅要求環境寒冷,還需是潮濕,周圍有水的地方,石頭在冰水中浸泡,才可生出冰石花。雖是二者都為白色,大小卻是相差甚遠,寒冰玉蓮每朵有臉盆大小,而冰石花只有指甲大小,一枝可以開幾百朵,產量極盛,價格也相對便宜不少。不知道容才人有沒有見過類似的花朵。」

見眾人都眼光都看著自己,林清淺呆滯了片刻,仔細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澀然道︰「雖然我養了許多花花草草,但太醫說得這兩種,我並未見過。」

「此花雖然無毒,但可以使人體內寒毒並發,血液流速緩慢,經脈於寒,發病時,更是能使人活活凍死,哪怕是在六月。要想解毒,必須先找出容才人體內的到底是哪種花,才可以對癥下藥,緩解一二,否則,情況十分凶險。」

「平日里可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顏墨看向林清淺,卻是對著她身後的向晴問道。

「回皇上,奴婢有罪,沒能照顧好容才人,讓惡毒之人有了可乘之機卻沒有發現。」向晴表情未變,直直地跪了下去,回道。

「你確實有罪,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毒物,而非治你的罪,給朕仔細想,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顏墨面上顯然已經有了怒氣,聲音陡厲。

林清淺倒沒有想到,自己體內的寒毒竟然這樣厲害,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此時見顏墨如此擔心自己,心底竟生出一抹暖意來。

「皇上,向晴兩次救臣妾與危難之中,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她,至于毒物,當時臣妾的吃穿嚼用都在冷宮,還請皇上派人去冷宮搜查一番,說不定會有收獲。」林清淺微微一笑,柔聲為向晴解圍道。她倒是對自己的身體並未有太多在意,平靜地像是再說別人的事。

「小騰子,帶人去徹查冷宮,將所有可疑的東西都帶回來,朕要親自過問。」顏墨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對小騰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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