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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春恩

「愛妃頭上這是什麼花,小小的,倒是香氣四溢。」顏墨一只手從發間取下一朵花來,輕嗅,一只手則去拽她的被子。

林清淺感覺到被子在被抽走,連忙兩只手將被子攥得更緊,低聲道︰「晚……晚香玉。」聲音嬌軟柔媚,輕輕撩撥著顏墨的心,林清淺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這樣嬌媚的聲音竟是她發出來的。

此時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一件什麼樣的事,她竟然為了報仇去勾引皇上。

昨日,向晴告訴林清淺,顏墨晚上會去靜心亭乘涼,這是一個好時機。她細細思量了很久,沈梓銘得知自己要做母親了,臉上露出的柔柔笑意;沈梓銘死時面如金紙,雙眼緊閉的樣子;素素被人掌嘴時紅腫的臉和顫抖的身體,在她眼前不斷的浮現。

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她可以一個人在冷宮了此殘生,可她不能讓素素受自己連累,她一心一意對自己,從未抱怨半句,這是林清淺第一次感受到溫暖,她不想這樣年輕美好的女子就這樣在宮里香消玉殞。

林清淺握緊了拳頭,她必須要走出這個冷宮,她要找出毒害沈梓銘的凶手,她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為自己身邊一直照顧她的人遮風擋雨。

黎明收集露水,下午制作糕點,材料還是在顏錦的幫助下才拿到,晚上用花瓣沐浴,然後讓素素扮作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則去去靜心亭等待……

後來,異常順利地被她等到了,可她又有些心生退意,畢竟自己下定決心想著侍寢和現在真正的躺在這里,那完全是不同的事。

「愛妃,想什麼呢?」顏墨趴在林清淺耳畔,低聲說道,嘴唇幾乎要踫到她的臉,見她走神,顏墨伸出一只大手在林清淺身上游移,輕輕捏著她的腰。

林清淺才發現,早在她神游之際,顏墨便把明黃色的錦被丟到一旁,低頭一看,此時她只穿一件肚兜,luo著雙腿,暴露在空氣中。挺翹的雪峰,不盈一握的縴腰,修長筆直的雙腿,瑩白如玉,像是上好的凝脂般的身子,這樣呈現在了顏墨面前。

「啊……」林清淺低呼一聲,想要把被子扯過來,羞得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顏墨抓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用大掌抓著舉過她的頭頂,俯身下去,吻著林清淺的嘴唇。林清淺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不知作何反應,只愣愣地被顏墨攻城略地。

櫻唇粉女敕柔軟,美好的觸感令他小月復一緊,他細細凝望著身下的人,嘴唇紅腫,小臉紅撲撲的,眼神里滿是嬌媚,像一朵含苞的花為他綻放。

林清淺被吻的喘不過氣,此刻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身子軟的快要化成一汪春水。

顏墨再也忍不住,除去最後的衣料,快速行動起來。

林清淺緊緊地攥著被角,承受著身下傳來的陣陣疼痛,死死地咬住嘴唇,卻仍是忍不住溢出幾聲嚶嚀。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滾落,將身下繪著龍紋的被褥

打濕大片。

自己曾經的堅守,如今都已成空,她忍不住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值得嗎?沒有感情,只有**,這樣的相依相偎到底是對還是錯?

顏墨將她臉的淚拭去,只當她是害怕,更加溫柔的對她。

林清淺小聲抽泣,一言不發地承受著,被折騰了半宿,直至將近天明才得以安歇,林清淺一挨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清淺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睜開眼楮,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看到身旁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經過這一夜,一切都變了,她真不知道該怎樣來面對他。

動了動酸麻的手腳,一陣酸痛,腰像是被車碾了一樣痛。

床榻上素白的手帕上有一抹嫣紅的血跡,像是一朵綻放的紅梅,宣示著昨夜的種種,想到這,林清淺又羞紅了臉。

林清淺拿起床邊的衣服,將里衣穿好。攏緊散落的衣衫,撐著床榻坐起,臉上依舊酡紅。

乾元殿的宮人听到聲響,走過來服侍林清淺更衣洗漱。

林清淺有些羞澀的輕掩身體,由著那名侍女為她更衣。藕荷色鴛鴦肚兜,胭脂色映月羅紗小衣,配同色輕羅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蓮紋罩衣。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輕薄又涼爽,一身穿戴整齊,通身氣度便一下子不同了。林清淺此時還是很瘦,有著弱柳扶風的柔弱美感。

伺候的侍女將她的頭發整把梳起,盤成流雲髻,如雲發髻襯出一張小巧的臉,伺候的宮女忍不住驚嘆︰「小主生得真美,不施粉黛,就已是傾城之姿了。」

宮女拿起眉黛與口脂,為林清淺化好了妝,原本該拿賞錢賞她,可是馮妙手邊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便將頭上的銀簪遞給她,笑道︰「多謝姑娘的巧手。」

宮女面露喜色,雙手接過銀簪,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解香,皇上吩咐奴婢今後便服侍在小主身側了。」

林清淺彎了彎嘴角,笑道︰「你先留在這里,待皇上的命令下來之後,再來找我吧,我一個人出去走走,不必跟來。」她還不知道以後會去往何處,要先去冷宮候著,不便帶著她。

解香聞言福了福身子,對她行了一個面見後宮嬪妃時的禮節,依言退下。

林清淺微微頷首,拖著長長的裙擺走下台階,出了乾元殿。兩次出入乾元殿,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上一次,她雖是被皇上責罵,卻是逃過一劫的竊喜,而這一次,雖是得償所願,卻是歷經滄桑後的無奈。

林清淺一邊走著,一邊回憶進宮一年來的種種,一邊看著路旁開放的各色花朵。這些化全都是從全國各地移植來的,由專門的匠人細心呵護著的珍惜花卉,它們依舊美麗,卻沒了野生花草的那種自由的生命力。花是這樣,人也亦然,自己也終于成為了其中一朵。

走著走著,便走到

了昨日的靜心亭。盤子還擺在那里,只是糕點早已被風吹的冷硬,茶水也早就失了茶香和韻味,就連那一朵朵的黃色小花,也被晌午的太陽曬的低下了頭。若是顏錦知道,他給的食材是她用來爭寵的,不知該作何感想。

林清淺走了過去,輕輕嗅著花香,那是晚香玉,花多黃綠色,香氣濃郁,夜間更甚,別名夜香花,耶丁香,有催情之效……

起身,一步步走回冷宮,風吹在臉上,帶來絲絲的涼意,林清淺拿出帕子擦干了臉上的淚,從此以後,她便只讓別人哭。

「小姐?怎麼樣了?」素素早早等候在冷宮門口,四下張望,見素素一個人緩緩地朝著冷宮走來,忙不迭地撲上去,拉著林清淺的袖子,急急地問道。

林清淺失了會神,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說道︰「昨晚的事……很順利,至于眼下,我也不知道事情如何發展,耐心候著吧。」說完,林清淺邁著酸痛的雙腿,走了進去。昨夜折騰了許久,身子酸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泡在木桶里。

素素早已燒好了熱水,林清淺除去衣衫,踏入木桶內。

將自己沉在熱水里,的酸痛感緩解了不少,林清淺輕嘆一聲,撩撥著水花,細細洗著自己如凝脂般滑 潤的皮膚,蒸騰的熱氣使她思緒萬千。

顏墨一早便去上早朝了,還不知道,她昨日的這些犧牲,到底能換來什麼?她的要求不高,她只想走出這個冷宮,一點一點查清沈梓銘死因的真相。可是,如今,她昨日的把戲,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想必在宮中的其她妃嬪眼里,自己是在冷宮還不安生,處心積慮勾引皇上的狐媚子,是心機深沉的狐狸精。

得罪了眾人,又時隔這麼久,想要查清當時的毒殺案,更是難上加難。可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願意去嘗試,她不能讓那個有著圓圓的眼楮,笑起來會有兩個梨渦的心底善良的女子和她肚子里還未能見一見這個世界的孩子白死。那些人欠下的血債,就要用血來償還。

她捫心自問,自己算不得什麼好人,只是不願意同眾人去分那一個人的寵愛,不願傷害無辜,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她會任人欺凌。

心中百般思量,不知不覺,沐浴的水已經變涼,她回過神來,用細軟的棉布擦干身體,換上干淨的衣服,一下下梳理著自己烏黑亮澤的頭發。

素素拿來干布,將林清淺的頭發擦干,梳成一個桃心髻,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妝匣,最後還是為林清淺簪上幾朵鮮花點綴。從入宮以來林清淺攢下的所有首飾都已經用光了,最後一根銀簪,被她賞給了今早伺候的宮女,只余下沈梓銘生前送給她的新年禮物,那套頭飾,她早已珍藏起來,一日查不清事情的真相,她無言面對沈梓銘,她便一日不用那套頭面。

即使一件首飾也無,也掩不住鏡中人的清麗的容顏。侍寢過後,林清淺本就冰肌玉骨,艷如桃李,昨夜侍寢之後,眼角眉梢間又平添了一絲媚色,越發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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