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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雲︰有牙不哭,無牙不笑。

意思是說,剛出生尚未長出牙齒的小兒,沒有大笑出聲的能力。

若是笑了,是反常行為。世人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人應該笑著面對人生。經常無緣無故的哭,會把好時運作沒了。

朱琳就是那種有事沒事默默流淚的人。她婆家的人對此很反感。尤其是家中的長輩。

不過朱琳的丈夫,生前就吃她這一套。只要朱琳做出故作堅強默默流淚的作態,他就不分黑白的認定家里人欺負了他老婆。

待她丈夫一死,婆家人開始清算她。認為是她把她丈夫給方死的。

朱琳的婆家女乃女乃指著她罵︰「哭,就知道哭,你個喪門星,害死我孫兒還不滿足啊?……。」

朱琳在婆婆家待不下去了,又沒有一兒半女傍身,只得回娘家投靠。

她哥哥在定海當兵。雖然往日對她很看不慣,但是妹妹落得這樣的地步,還是心存憐惜。

正好他妻子生產,就把妹妹帶出來了。

朱副營長的妻子是定海本地人。結婚之前無論是對丈夫還是對丈夫的家人都不是十分了解。丈夫一說小姑的情況她就同意了。

當然朱副營長也沒跟妻子說實話。

朱琳來到以後,她嫂子漸漸發現事情不像丈夫說的那麼簡單。但請神容易送神難。兩口子為此沒少吵架。

朱副營長呆在部隊的時候比呆在家里的多。跟妹妹相處的時間少,就有一種錯覺,老是覺著妹妹比小時候改變了許多。

只有跟朱琳朝夕相對的朱大嫂,才是真正難受的那個人。

朱大嫂這次覺著自己忍到極點了,再忍下去就忍無可忍了。指著朱副營長的鼻子︰「就這種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玩意,趕緊給我送走,

這個家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抱著孩子就要往外走。

朱琳直以為她大嫂是要回娘家,以回娘家要挾她大哥。怕她大哥攔著大嫂,大嫂再不走了。

拉著她大哥的胳膊抽抽涕涕,阻止她大哥去拉她大嫂。心說︰想走就走唄,走了沒人接你,看你有臉回來沒有?

沒人接自己灰溜溜的回來,到時候肯定沒臉也沒那個底氣再攆她和她爹。

若是不回來就更好了。這個家里若是沒有她大嫂給她臉色看,還不是由著她當家作主。

朱家的老爺子也是個拎不清的。這種時候就應該喝止閨女,喝令兒子去攔著媳婦。

這老爺子倒好,蹲在門口低著頭啪塔啪塔抽煙一聲不吭。

朱家大嫂並不是真心想走。

如今的女人回娘家沒有歸屬感,吵架不會輕易回娘家。但是朱家的這些做派讓她抱著孩子騎虎難下。

朱家大嫂一咬牙心一橫,說︰「我去部隊上,我就找領導給我評評這個理,我就不信沒有地方說個是非曲直。」

找領導評理,這就是殺手 。但是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試想一個人連家里的事情都搞不定,如何讓領導放心認為他在崗位上能做得出色?

所以去找領導評理,不論結局如何,肯定會影響丈夫的前途。

也會影響夫妻感情。

如果不是拎不清的女人,一般不被逼到無可奈何不會走這一步。

今日朱家大嫂就是被一家人,逼到了下狠手的地步。

朱副營長一听妻子要去找領導,這才慌了神。抬起胳膊把妹妹推搡到一邊,著急忙慌去拽他妻子。

朱家大嫂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揚眉吐氣。「趕緊把這麼個玩意送走,別在這惡心著我。」說完抱著孩子甩門進屋了。

今日天色已晚,肯定不能讓人今晚就走。得等次日一早收拾一下,才能送人走。

誰知道次日一早,朱家就沒了朱琳的身影。朱副營長問妻子︰「看到琳琳去哪里了嗎?」

朱大嫂冷笑一聲︰「她能去哪里?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朱大嫂猜的沒錯,朱琳就是去了養殖場那邊。不過大家都知道她是誰。也知道陸擁軍的家庭情況和態度。

所以她並沒有如願見到陸擁軍。

朱琳帶著一顆「痴心」和滿月復遺憾,被送去車站送回了老家。

事後,朱副營長十分惱火。也想遷怒于陸擁軍。可是就像陸擁軍自己說的那樣︰他們已經被分來養豬了,再被報復難不成能送去養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能攀比,能報復的只能是跟自己差的不多的階層。

若是是高不可攀的,或是最底層的,就沒有報復的能力和必要了。

陸擁軍現在的情況,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何小西不知道陸擁軍那里發生的這些事。出了月子就搬回她自己的小院了。回到家才知道她不能出門這一陣,還發生了一樁大事。

那個錢大串之前受了那麼大的教訓,仍舊賊心不死色心不改。趁著回來送惡色的間隙騷擾李琳瑾。

他若是在其它地方作惡就罷了,居然追到了何小西的小院。

被何大毛帶著幾個人,堵住了就是一頓圍毆。

打得鼻青臉腫。

鄉里的人回復過來消息︰陳豐年的妻子錢春梅得知弟弟被水洞村這些「刁民」給打了,正在跟陳豐年鬧呢。

何小西幫著陳豐年收拾他內弟,正合他的心思。

他現在的位置,跟原來相比只是平調。但是在這里當鄉長,可比在山區當鄉長更有可為。

配合他的年富力強,此時把他調到這里,領導的心思就值得推敲了。說明他以後的仕途大有前途。

這點輕重陳豐年還不至于掂量不清楚。

就是親弟弟他也得揮淚斬馬謖,大義滅親。何況只是個內弟?

錢春梅眼瞅著沒有可能讓陳豐年給弟弟出這口,撐這個腰,只能另尋其它途徑。

鄉里有個辦公室主任姓馬。此人為人圓滑。

錢春梅當初把錢大串安插到河道指揮部,就是走的馬主任的門路。

「水洞村這幫野蠻人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把我弟弟扣著讓去扒廁所,還無緣無故把人打傷了。」錢春梅對著馬主任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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