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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框意外掉落,讓佟母有些傻眼。這什麼門框啊?怎麼一拉就下來了?沒有了門框可拉,被佟父拽著走了。

何小西看看眾人:「這件事咱們得商量個說辭,別人問起來得有個說法。」大伯父率先進了堂屋。眾人跟著進了屋。

屋里的碗盤還沒收拾干淨。大家也無心收拾,分別坐下。還好,吃過飯以後,外人都走了干淨。不然這事兒,對外還真不好交代。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佟家有急事回去處理了,親事還沒來及定。」陸愛國斟酌了一下說,「您老看這樣說行不行?」

「不能說佟家有事,說佟父的單位有事吧。」何小西提議。

「就按擁軍媳婦說的辦吧。」陸大伯說。這種事還是推到公事上更安全一些。萬一有人心術不正,說大妹剛要定親人家就出事就麻煩了。

落個命不好的名聲,比被退親還難听。在這種事情上,得特別慎重。一招不慎,可能惹得一身腥。

「愛國娘,你們知道這事出去該怎麼說嗎?」陸大伯特意問閆氏和陸二妹一句。她們倆一個嘴上沒個把門的,一個心術有問題。萬一出去亂說,後果不堪設想。

閆氏和陸二妹正七上八下心里打鼓呢,今天這事鬧不好就得把責任推她和陸二妹頭上。今天跟佟母發生沖突的,可就是她們倆人。

她們二人不知道,家里人根本沒有這種想法。那樣的情況下如果任人欺辱,閨女嫁過去還有立足之處?

哪怕跟對方撕破臉皮,也不能退一步。

兩個人忙不迭的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說。

嚇唬住二人,陸大伯就示意讓兩人可以離開了。兩人出門的時候,跟匆匆聞訊趕來的大伯娘走了個對面。

兩人看到大伯娘,跟避貓鼠似的縮在牆根上,低著頭。縮頭縮腦偷偷觀察大伯娘,討好的問侯:「你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吧?」

大伯娘听何小西說,她娘家兄弟家定成地主成分不合理。小舅當年遭漢奸迫害逃走,雖說沒傳回死訊來,但是也得按失蹤人口算。

所以小妗子往外佃地,嚴格說來不算剝削。因為按照規定,寡婦往外佃地是允許的。只要不是出于剝削的原因佃地,都不能定成地主。

所以屈氏一听說以後,匆匆趕回了娘家。或許是因為事情辦的順利的緣故。大伯娘面色平和,對二人還算寬容。

「嗯,還行,事情基本辦妥了,你們倆趕緊回去吧,這幾天待在家里,不要到處亂跑。」交代了兩句,就放兩人離開了。

見到大伯娘進來,何小西往里坐了坐,給大伯娘讓出個位置來。拎著水壺給大伯娘倒了一碗熱水。

大家針對陸大妹的事定了一個基調,又詢問了大伯娘去辦的事辦成了沒有。

「去鄉里問了,確實有這樣的規定,就是不確定你們舅舅算不算是……,所以還得往上請示,估計問題不大。」大伯娘說。

失蹤多年,活著的希望渺茫。但一個「死」字,始終說不出口。哪怕經過這麼多年,依舊心存幻想。

客人既然走了,就只能等著,看佟家那邊有什麼說法。家里的日子還是要過的。活計該干的還得干。

大家幫忙,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撤下去,把碗筷刷干淨。把借鄰居的桌椅板凳還回去。

「給個熊娘們吃還不如喂狗呢,白瞎我一頓好飯菜。」馬氏一邊殺著魚,一邊嘮叨著,「你別在這了,回你家看看你小姑子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這種事擱誰身上,誰都得難受。不僅陸大妹難受,佟岳馳也難受著呢。一路都異常沉默。

歡歡喜喜來的。只當來了這樁親事就定了。誰知陸家沒有刁難他們,反而是她娘處處為難陸家。

「那就是個攪家精,有她摻和,什麼事都別想安安生生辦好。」佟岳馳想起佟女乃女乃說的那番話,果然最後還是應驗了。

火車站外,等送他們去車站的陸振邦走了以後,三口人並沒有進車站。而是到外面雇了一輛驢車,去了他們老家。

「是離婚以後你回你娘家,還是不離婚,我每個月給你十塊錢,你自己住在老家,兩樣你自己選一樣。」

佟母最終選擇了,對她有利一些的不離婚住在老家。

打開老家的屋門佟氏父子才發現,佟母說的家具和被褥都送人了原來是騙他們的。家里一應用具俱全。

佟岳馳模模凍得有些發僵的臉龐。也就是說,他娘一開始就沒安著好心,就是打著把親事攪合散的主意來的。

這樣也好,把最後一絲幻想也打破吧。本來覺得讓他娘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老家還有些不安。

如今發現這點愧疚也是多余的,他娘根本不需要別人同情。反而是他們這些人被她耍得團團轉,才是真可憐。

請客那天,何小西悄悄把蓮花的情況跟何涯媳婦說了。何涯媳婦回去跟何涯商議。兩人都覺得行。

何涯夫妻就找了機會跟何濱把這事提了一下。「無論是年齡還是長相,哪哪都才好,人品也好,不然也不會給她前頭男人守著這麼多年。」

「何小西給說的?」問這話的時候,何濱的神色有些古怪。聲音有些干澀。何涯兩口子沒太注意。

「就是他大姑給提的,我們才跟你說的,他大姑的眼光你還不放心嗎?她要是說好肯定就好。」何涯媳婦說。

「我考慮一下。」何濱說。

「考慮什麼你考慮?這事還需要考慮啊?小西肯定給你打听清楚了,不會有任何問題。」何涯對他磨磨唧唧的樣子十分看不慣。

何涯媳婦看看小叔子的臉色,扯扯他男人的衣襟:「行,你想想,想清楚了跟你哥說。」

回到他們自己屋里,何涯媳婦對他說︰「我看大頭的樣子不太對,他是不是偷偷喜歡誰啊?」何濱對說親不熱衷,有點反常。

「不會吧?他天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怎麼沒看出來?」何涯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不行,我得問問他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听風就是雨,這事能隨便問嗎?」何涯媳婦扯住他。

萬一小叔子喜歡的是不能喜歡的人,他這一去問還不糟糕了。還不如一直裝沒事人,等大頭娶了媳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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