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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西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心說:這個陸友盛,為了搞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也好,有陸友盛做急先鋒對付何泥墩家,正好省得他們出面了。

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好東西,讓他們互相咬去吧。

之前因為到了農忙季的關系,何泥墩和他這些近房原本的勞動改造就暫時停止了。

雖然村里沒有特意宣布勞動改造就到此結束了。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有人揪著不放,非得讓他們去干活。

偏偏就出了春草這檔子意外事,也算是這些人運氣不濟,受了何泥墩家的連累。

陸友盛被他媳婦催促著,披著外裳就去了他哥哥家。他大嫂和三個佷女,都還讓他看不到眼里去。

陸友強媳婦和三個閨女跟他問好。他像沒听到一樣,目中無人的就進了堂屋。

不跟他問好,會被他當成由頭找麻煩。跟他問好,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三丫偷偷的問她姐姐們:「先生不是說,別人問好要回應嗎?」這是識字班前天課堂上講到的內容。

別人說對不起的時候,要回答沒關系;別人說謝謝,要說不用謝……。別人問好,要禮貌的回應。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姐姐們也給不了她答案。

陸友強媳婦擔心閨女們又被小叔子找著茬打罵,趕緊攆她們回屋去。自己也躲到鍋屋里去。

二丫看看堂屋的方向,問木丫:「姐,陸佳龍他爹來干什麼啊?」慫恿木丫,「咱們去偷偷听听吧。」

三丫也挺好奇的,兩個人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們大姐。

「我去听听,你們倆老實回屋去。」木丫把兩個妹妹關到了屋里去。自己躡手躡腳繞到了堂屋的後頭。

多虧這幾日陸友強心情不好,大多數時候都是躺在臥室的床上。

由于臥室的後牆是有一個窗戶的。借助著這個窗戶,木丫能清楚的听到屋子里兄弟倆的對話。

當然也有陸友盛反客為主的原因。他在陸友強家如入無人之境,根本不擔心有人敢偷听他說話。

「大哥,你怎麼還在家呆著啊?你怎麼也不想想法子,讓老泥墩家把那筆錢趕緊吐出來。」

陸友強:「又沒抓住他的手脖子,他不承認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現在城里都時興用洋灰蓋房子了,把錢弄來,就能給你倆佷子蓋上洋灰房子,說媳婦也就不愁了。」

陸友盛所說的洋灰,指的就是水泥。在這一點上,他倒是跟何小西不謀而合。

何小西拿到錢以後,也是跟陸愛國商量著,準備在印刷廠那塊空地上,蓋上水泥的房子,最好是樓房。

兄弟倆說了一籮筐的話,也沒商議出個對策來。

臨走,陸友盛才想起他媳婦交代讓他問的事情。

順口問了一下:「大哥,村東頭的那口井听說這次也要淘?淘它干什麼?又沒幾個人用,費勁巴力的瞎耽誤工夫。」

陸友強不以為然,回答:「也費不多大功夫,淘一口也是淘,淘兩口也是淘,

現在不是村小學在東山上嘛,小學校用水不方便,離井太遠,就想用那口井,這事你就別管了,又不用花錢,就是費點力。」

陸友盛也不知道他媳婦哪根筋不對,不願意讓淘這口井。既然他哥說有正當理由,又不用花錢,他也就不在意了。

出了他大哥家的門,本來想回家呢。想想目的沒有達成,又溜達著往村西去了。找其他幾個人商議這事。

要說疤瘌眼才是陸友盛的鐵桿擁躉。但是,在陸友盛看來,疤瘌眼的腦活不行。當狗使還行,出謀劃策就差點火候了。

所以,陸友盛去找的是八隊的隊長褚運白。那才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石頭里都能炸出油來的主。

「哎呦,什麼風把友盛老弟給吹來了,快請進,您大駕光臨,讓我這里蓬蓽生輝呀!」彼此對對方的來意心之肚明。卻假虛套的客套著。

三言兩語之後就扯到正題。褚運白:「這件事想難它就難,想容易它也能容易,就看老弟下不下得了決心了。」

陸友盛往他跟前靠了靠,急切的問道:「怎麼個容易法?」

褚運白卻拿上喬了,似笑非笑地嘿嘿了兩聲。

陸友盛知道他什麼意思。心里暗恨,卻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老東西是想要好處呢。

「老哥放心,那麼一大筆錢呢,夠咱們兄弟花的,等我拿到手,不會少了老哥的好處的。」陸友盛許諾。

兩人討價還價一番,達成共識。

褚運白附到陸友盛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番話。

「高哇,不愧是老哥,腦活就是比別人強……。」陸友盛舉著大拇指,對褚運白盛贊一番。

「你就把他們全都弄到河南沿,專撿那重活給他們干,沒日沒夜讓人他看著他們干,

我就不信他們能忍住,不把錢吐出來。」褚運白奸笑著說出惡毒的話。

「這世上啊,人人都把錢看的重,但是有錢沒命花也沒用啊。」褚運白的一席話話,讓陸友盛覺得特別有道理。

從褚運白家出來,陸友盛又去找了疤瘌眼。剩下的活,就得輪到疤瘌眼去干了。

疤瘌眼一听有利可圖,馬上找了幾個人,把何泥墩一伙人趕到大河對岸去干活了。

春草如今不是何泥墩家的人了。何泥墩家少了春草這個人手,還得再補上一個。

以往是何泥墩帶著三個孫子,再加上春草,正好是五口人。春草能在家做女紅活,還是何小西給安排的。

陸友盛一伙人就是為了把他們壓榨的受不了,好往外吐錢。哪里會安排女人在家干活?

最後沒法,只能何三喜媳婦和何大喜媳婦輪著,一人一天帶著白袖章去外頭出工。

陸友盛一伙也是缺了大德了。明日就是秋社日,本地最重要的節日之一。都不讓人安生把節過完再說。

村里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大多數人的意見,認為陸友盛太過分了,但是何泥墩家也不值得同情,是罪有應得。

陸友盛洋洋得意的回到家,卻沒料到等待他的是一場暴風驟雨。

陸友盛媳婦把陸友盛安排去幫她阻止淘井。心急火燎的在家里等著,左等右等把人也等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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