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大蔣先生來電話了。」
楊特助拿著手機,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這幾天的蔣總,真的太可怕了。
楊啟發隱約是覺得,可能和蘇小姐有點關系,其實自己跟了蔣總這麼多年了,從未見過任何的人和事,可以讓蔣總的情緒起伏變化如此明顯,而且還特別大。
之前偶爾還會從蔣總身上看到一點兒的柔軟,大概也都是和蘇小姐有關的。
這幾天,就太明顯了。
蘇小姐似乎是從蔣總的生活之中徹底消失了。
蔣總的氣場陰森可怕。
他最近忙著調查一個,大概是快有15年,之前的制藥案子。
畢竟不是警方那邊直接調查的,所以要涉及到的範圍還是很廣的。
國內的制藥企業,最近蔣總一直也都有著手聯系。
所以真的要忙起來,當然是可以忙到擠不出時間的。
但,忙到飯也不吃,每天就一杯黑咖啡,就真的是有點兒自虐了。
楊啟發不敢多說。
「什麼事?」
男人口吻低沉,楊啟發最近也是被摧殘得不像人樣,「…好像是蘇女士的生日宴,大蔣先生問您,回去不回去?」
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活膩了,後面那句話,怎麼就月兌口而出了?
「…蘇小姐應該也會到場。」
辦公桌前,正在埋首批閱文件的男人,果然是動作一頓。
但也不過就是幾秒的時間,蔣繼深就重新揮舞著手中名貴的鋼筆,「我讓你整理出來的藥監局的資料,都已經弄好了麼?」
楊特助這算是明白了,蔣總應該是不去。
他不敢再多說其他的,蔣總問了工作上的正經事,楊啟發就老老實實遞上了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並且恭敬解釋,「這些都是近十年來的資料,但我大概也是查閱過了,很多都不能算數,有些東西,看上去就只是表面上的工作,只是目前時間過去太久了,也不好深入去調查,主要是沒這方面的人,倒是梅家那邊,的確是有認識的人,但我感覺到,自從ve大廈的事件之後,梅家只會是極力去掩蓋。」
蔣繼深眸色深沉,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楊特助送上來的資料,他也就是隨手翻了兩下,直接久關上了。
楊特助看得出來,蔣總這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他清了清嗓子,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來,備受摧殘,最後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將來的福利著想,低聲說︰「蔣總,您最近都是連夜加班,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蔣繼深皺起眉頭,剛想說什麼,外面的秘書就敲門進來,「蔣總,莊小姐過來了。」
莊涵?
楊特助知道莊涵是蔣總合作上比較重要的一個合作對象。
早些年在紐約,他們合作的項目,都是賺大錢的。
要說莊涵這個女人,事業上的手腕也是挺厲害的,總之可以讓蔣總這麼多年都可以認同的一個女人,那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但楊特助作為蔣繼深身邊多年的特助,自然也是對蔣繼深之後的一些打算了如指掌的。
比如說,蔣總現在是準備和莊涵徹底散伙了。
「蔣總,那我就先出去了。」
楊特助出去,果然是見莊涵,一身靚麗,妖嬈多姿,站在門口。
莊涵一直都對楊特助十分禮貌,「楊特助,繼深在里面麼?」
「在,莊小姐。」
「那我進去了,不會打擾他吧?」
楊特助笑了笑,「莊小姐請。」
莊涵踩著高跟鞋就進去了,楊特助看著這個女人的背影。
心里卻是下意識就對比了一下。
其實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吧?
要說這個莊涵,對蔣總沒有別的意思,他當然不可能瞎了。
莊涵早些年看蔣總的眼神,就是不一樣的。
但楊特助大概也知道,應該是蔣總冷漠寡淡的性子,讓莊涵逐漸明白,什麼東西是她不可以肖想的。
這個女人厲害就厲害在,能忍。
跟陸星辰那樣的千金小姐,動不動就大吼小叫的,還非得要讓蔣總記著那一條救命之恩,才會惹得蔣總十分反感。
可莊涵就不一樣了。
她會把心思都藏起來。
然而,對蔣繼深這樣的男人來說,你藏起來其實也沒用。
區別就在于,再是會裝的女人,蔣總也是可以看穿。
所以蘇眠就不一樣了。
她不管是如何接近蔣總的,但的確是,從來不在蔣總面前裝。
「繼深。」
莊涵扭著小腰,走進來,還順手帶上了門。
蔣繼深這幾天哪都沒去,一直都在忙著手頭的事,他和裴荊川自然不是隨便說說的,還有老三,過幾天也會過來京市。
老三以前還沒有出國的時候,就在香港搞電影投資。
現在裴荊川有這個想法,老三肯定是會來幫忙的。
蔣繼深手頭就有蔣氏,偌大的企業,以前哪怕是再有問題,根基還是在的。
他準備把國外的資金全部都撤回來。
這幾天忙是真的忙,不過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蘇眠。
蔣繼深放下了手里的筆,身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鼻梁。
他從來都不會在意旁人想法的人,想要就得到,不要就毀滅。
為什麼到了蘇眠的身上,就徹底變了?
……
莊涵臉色有些不太好。
自己進來了好半天,蔣繼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臉色陰郁,眸光幽怨,可眼底卻是絲毫不減自己。
她下意識捏緊了身側的雙手,轉而又想到了什麼,松了一口氣。
他這樣子,怕是和蘇眠有了隔閡吧?
看來陸星辰也不是真的毫無用處的。
給的那些東西,估計蔣繼深肯定是通過陸星辰那條路子,知道了。
她心里一陣蕩漾。
「繼深,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工作有這麼多麼?之前听說你去了一趟德國,nka的項目拿下來了?」跟往常一樣,莊涵上來就是談工作。
蔣繼深這才回過神來,仿佛剛剛那瞬間的頹然沒出現在他的眉宇間。
除了下巴有青黑色的胡渣,他的整個人的氣場更是顯得地冷一些,其他的,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嗯,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找你,不過你即然人在京市,那我就順道和你說了。」
「什麼?」
「我準備回國發展了,國外的那些項目,可以做到的,都留給你,按照合約上的規則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