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連哪受過這樣的屈辱。
偏偏又無法掙扎開,因為身材矮胖的關系,整個人就像一塊肥肉,直接就被晾起來,所有的反抗動作都變得更為可笑。
「放開我,你們干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對我動手,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歐陽連大吼小叫。
蘇眠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兩個黑衣男人,徹底控制住了歐陽連,因為歐陽連還在叫嚷著,其中一個人直接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塊毛巾,塞進了他的嘴里。
歐陽連,「……嗚嗚,嗚嗚,……」
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同一時間,邊上的電梯門也忽然打開。
有人從里面出來。
蘇眠抬眼望過去,就見到了蔣繼深,黑著臉,直直朝著自己走來。
她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才想到,這兩個黑衣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蔣繼深的人。
但他現在明顯就是一臉溫怒的樣子。
剛剛好不容易從他的辦公室逃出來,現在卻又成了這個局面。
蘇眠仿佛是一下子從憤怒之中回過神來。
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剛剛…還動手打人了。
小時候爸爸還在的時候,每次只要是在家里,總會想方設法教她一些防身術。
所以蘇眠算不得是身手多好的人,但要說是打人幾個耳光,踢人幾腳,還是不在話下的。
只是,她從來都不曾這樣。
歐陽連剛剛說的話,讓人太過生氣。
現在再看看滿地狼藉,包里面的東西都已掉了出來。
口紅,氣墊,眉筆……零錢,甚至還有…衛生棉。
蘇眠面紅耳赤。
剛剛的氣勢洶洶也仿佛是消弭了大半。
蘇眠其實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麼暴躁的一面,是不是讓蔣繼深覺得,自己太過野蠻?
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這在亂七八糟想什麼呢?
蔣繼深怎麼想自己的,很重要嗎?
蘇眠穩了穩心神,上前就打算去撿自己的東西。
結果蔣繼深直接就拉住了她,他看了一眼邊上跟著的下屬,對方立刻就明白了,幫蘇眠把那些東西都整理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蘇眠,「…我……」
蔣繼深捏著她的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手背上有擦傷的地方。
應該是剛剛甩包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了。
只是,她的手用來打了那張豬臉。
蔣繼深拿出了自己的隨身帶著的濕巾紙,仔仔細細幫蘇眠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淨淨。
蘇眠,「……」
「別動。」
她不過就是稍稍動了動手指,蔣繼深立刻就蹙眉,「弄髒了,給你擦干淨。」
蘇眠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又听到他認真道︰「以後這種事,不需要親自動手,會有人幫你擺平。」
清清冷冷,仿佛是寒冬里的臘梅,傲世而立。
卻是捏著她的手指,擦得仔細又認真。
她心尖微微一軟。
解釋的話,哪怕是多余的,竟也張嘴說了出來,「這個人,出言侮辱我,還有我媽,我實在氣不過,所以才會動手……」
聲音怯怯的。
可听在了歐陽連的耳里,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剛剛那樣囂張的人,現在跟蔣繼深面前是裝柔女敕?
歐陽連越發篤定了,這對母女,簡直就是賤胚子。
還是那種不省油的燈。
但他的嘴還被東西給堵著,說不出話,就是有些不敢置信,蔣繼深都出現了,還任由人把自己弄成這幅德行?
……
蔣繼深擦得差不多了,這才扔掉了手里的紙巾,轉而看了一眼歐陽連。
邊上下屬馬上就上前,拿掉了歐陽連嘴里的毛巾。
歐陽連終于是可以說話了,立刻就大叫起來,「放開我,繼深,我可是你的長輩,這個女人,你知道不知道,她剛剛公然動手打我!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去告她。」
蔣繼深抓著蘇眠的手。
聞言,也沒出聲。
蘇眠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說︰「是你自己先出口罵人的。」
不過想想,打人是自己不對,她是真的氣急了,重新讓自己選一次,她還是會打。
對著這個豬頭的臉打。
這種人,和他沒辦法講道理。
「放開他。」
蔣繼深低聲放話,保鏢頓時會意,松開了歐陽連。
身體也得到了自由,歐陽連第一時間拿出手機來,作勢要報警。
蔣繼深這個時候才淡淡道︰「報警可以,蔣氏的法律顧問團,一定是會奉陪到底的。另外,因為你的個人形象已是有了很嚴重的問題,我明天就會召開董事會,罷免你目前的職位。」
歐陽連拿著手機的手一僵,有些不敢置信抬起頭,「你…你說什麼?罷免我?」
蔣繼深挑眉,「你听清楚就行了,你在蔣氏也是吞了不少的錢,夠你養小情人了,不過最好就是,讓你的那個小情人乖乖道歉,否則,我怕你拿出一切也保不了她。」
「你,你竟然敢罷免我!?」歐陽連這會兒只記住了這句話,一張肥胖的臉喜劇地抖動著,完全不能接受,「不可能,你憑什麼來罷免我,我也是股東!蔣繼深,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人啊,行,我聯系你父親,呵,你還敢說我?你自己不也和這個女人不清不楚麼?你以為我沒有證據?你們在車上玩車震,照片就在我手里,我看到時候誰更丟人!」
蘇眠臉色一變。
但這會兒已是來不及讓自己做出反應,蔣繼深拉著她就走。
走遠了一些,大概還可以听到歐陽連罵人的聲音。
蘇眠皺了皺眉,還是會擔心,「…那個,什麼車|震的…應該是假的吧?我們也沒有……」
後面的言辭,聲音微弱,幾乎是听不到了。
說起來多少是有些害羞的,他們的確是有過,但車震真的沒有。
歐陽連應該是滿口胡謅的吧?
蔣繼深讓她上了車,蘇眠還在想,歐陽連剛剛的話,有幾分威脅性。
結果男人忽然就俯身過來,湊近她的臉,「要不要試試?」
「…什麼?」
她眨了眨眼,「試什麼……」
「在車上。」
蔣繼深親了親她的耳垂,「既然他都已經有了證據了,不做也等于是做了,但我覺得沒發生過到底還是遺憾了一些,眠,現在來試試,怎麼樣?我還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