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這是您讓我調查的,差不多都在這兒了。」
蔣繼深剛到了自己單獨的別墅,等在那邊的楊啟發頓時迎上來,「有些資料是讓人直接給抹掉了,抱歉,蔣總,目前正常的程序走的話,是無法調查到的。」
蔣繼深月兌掉了外套,扔在一旁。
他伸手壓了壓隱隱作痛鼻梁,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楊特助還是比較了解蔣繼深的,很快就開始人工復讀機的模式
「蘇眠小姐的父親,本名應該是叫張凱。他是一個警察,和蘇音琳結婚了之後,就開始做起了臥底。剛開始幾年,還有所顧忌,因為結婚不到兩年,蘇音琳就懷孕了,正是蘇眠小姐,蘇眠小姐出生了之後,張凱剛完成了一個任務,當時就已經說是不準備做臥底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又跑去了金三角那邊,做了緝毒臥底。因為十分危險,加上時間很長,蘇音琳不知是不是被丈夫以前的仇敵騷擾還是怎麼的,女兒和她都和張凱月兌離了關系。所以蘇眠小姐一直都叫蘇眠,但她早年戶口本上是改過名字的,本名是叫張眠眠。」
楊特助頓了頓,又說︰「這些資料是通過特殊的調查團隊調查到的,其實張凱應該還有其他的一些被抹掉的信息,包括他真正的樣子,和實際的年齡,這些恐怕現在知道的人應該也就只有蘇小姐和她的母親,他當年死了之後,所有的事,蘇女士都沒操辦過,有特殊人員給他弄的墓碑,蘇女士從來沒去過。」
蔣繼深不知是在想什麼,低垂著眼簾,周身的氣場卻是絕對的陰冷。
楊特助感覺到,蔣總似乎是陷入在了一個旋渦之中,有什麼情緒在不斷撕扯著他。
他夾著煙的手背上,明顯是有情緒翻滾的痕跡。
手背上,青筋凸顯。
片刻之後,慢慢恢復。
楊特助想了想,很快就說︰「蘇小姐的話,過去還是比較單純的,正常上學,畢業,工作,至于感情史,應該就是和季興川那一段,她出國了之後,也有追求者,不過蘇小姐一直都是單身。」
蔣繼深還是十分沉默。
他舉著手中的半截煙,眯著眼楮吸了一口,緩緩吞吐著雲霧。
其實楊啟發以前也覺得,蔣總就一直都是極其沉默寡言的人,好像是真的無欲無求似的,除了工作之中的那點利益驅使,可以說他是冷酷無情的。
可蘇小姐的出現,讓楊啟發又覺得,自己似乎根本就沒真的認識過蔣總。
他對蘇小姐的那種態度,是從來沒有過的。
哪怕是那些從小跟他一起長大認識的發小,大概也很難讓蔣繼深有多說半個字的**。
蘇小姐…真的是挺神奇的一個人。
蔣繼深也在想著蘇眠。
他這會兒有些嫉妒季興川這個,讓自己五官都沒能記住的人。
他舌尖輕輕抵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忽然出聲,「不用調查別的了,這些資料都處理掉。」如果張凱的死和毒品有關的話,蘇眠是肯定還存在一些潛在的危險,不過這些,蔣繼深目前沒深想,他又問︰「ve大廈,是不是開始競標了?」
「是,周家和梅家都有參與,梅家和政府那邊的關系很不尋常,這次的競拍,他們的幾率是最大的。」
蔣繼深將煙蒂摁滅了扔進煙灰缸里,抽過了一旁的消毒濕巾紙擦了擦手指,「我父親那邊呢?」
楊特助說︰「大蔣先生沒什麼動靜,不過他最近和歐陽先生有爭執,應該就是為了ve大廈的事。」
「怎麼,歐陽連還想吞了ve?」
「歐陽先生是這個意思。」
蔣繼深冷笑一聲,「他胃口倒是挺大的。」頓了頓,又挑眉道︰「不過也是,陳年往事,他們幾個老家伙可能都覺得已經被塵封了,可誰知道呢?大廈突然就要開始競標出售,到時候大廈一推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一個個都想要拿下來,也合理。」
蔣繼深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楊啟發心里卻很清楚,那大廈也算是蔣總的一個心病,現在他不過就是坐山觀虎斗,但絕對不會一直都不動作的。
看著蔣繼深一根根擦干淨自己的手指,楊啟發眉眼跳了跳。
不知道是誰要倒霉,反正這是蔣總算計人之前的慣性動作。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還有事,明天去一趟蔣氏。」他彎了彎唇,「好多年不見歐陽叔叔了。」
楊特助頷首,心里默默想著,原來是要算計歐陽連。
不過那老家伙,的確是相當難纏的一個人。
蘇眠和蘇音琳交代完了之後,又說︰「媽媽,晚上我可能會留在虞酒這邊。」
蘇音琳沉默了片刻,說︰「可以,不過明天你回來一趟吧,我帶你去看一下房子。」
蘇眠其實是想自己買房子的,拿著蔣慶洲送給自己的房子那算是什麼意思呢?
她也不是矯情,就心里不是那麼回事。
不過手機里也不好多說,她含糊應了一聲,決定明天再當面和蘇音琳好好談一談。
「我穿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蘇眠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小短裙。
這是虞酒給自己準備的。
今天的這個是私人小party。
虞酒找人打听的,說是虞文獻會過來,這地是宴家的。
其實說白了,就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圈。
晏家公子前幾天回國了,今天搞了這麼一出,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今天應該都會到。所以入場的,肯定都是盛裝打扮的。
蘇眠有些不太習慣,「太短了,而且這麼冷的天,我都不想下車。」
虞酒的還是露背裝,她正在畫眼影,漫不經心說︰「里面不冷。我說眠眠,你是不是也太保守了?你在國外這麼多年,難道從來都不參加這種聚會?」
「我是不太參加。」
「那就當陪我嘛,我一會兒去找虞文獻,你就在樓下等我一會兒,然後我們一起走就行了。」
蘇眠無奈,只能是點點頭。
虞酒身上的是紅色的裙子。
蘇眠身上是一條紫色的小短裙。
但兩人都很白,尤其是蘇眠,兩條腿,又直又女敕,入場的那瞬間,幾乎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虞酒今天給她化了個妝。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但五官卻十分柔軟,清純,現在妝容一襯,給人一種純潔至極之中,又帶著嫵媚妖嬈的感覺。
尤其是她身上的那條裙子。
肩膀處就只有一個小蝴蝶結綁著,兩條白女敕的手臂,晃得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