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辜負了芷晴,沒有保護好主子。」灼華有些傷心的開口,垂下了自己頭,他不過離開十幾日,主子就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听他提起芷晴,佟冉也有了一絲的恍惚,自己好久沒有想起她了,不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不好。
「灼華,你不應該為芷晴而活,你還有很長的一段人生。」佟冉望著外面的景色開口,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芷晴,可是她想芷晴也一定會同意她的說法的。
「主子,你不用管我。」
佟冉再次把目光轉向灼華,知道他是個執拗的性子,說來也怪,她身邊的人好像都是這樣的性子,就沒有一個可以變通的,難道是之前訓練他們的時候,造就了他們現在的性格。
「你以後還有機會出去嗎?」洛棋一邊給佟冉喂藥,一邊問道。
「誰?我怎麼可能……」
「我問的是灼華 。」洛棋好笑的看了佟冉一眼,眼中盡是寵溺。
佟冉受不了他那樣的眼神,只好垂下了眼楮,不再去看他。
灼華愣了一下才道︰「不知道,應該會吧。」听他這樣一說,洛棋就安心了,只要是有人能出去,就必須要帶回點東西才行。
又過了一會兒,灼華听到外面沒有了動靜才放心下來,眼色有些深邃的看著她,佟冉明白他有話要說,便點了點頭。
她現在想明白了,洛棋和鉛華怎麼說都是和她一起的,有什麼大家一起听,一起想辦法。
灼華得到了佟冉的命令,然後才在用自己的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三個字,就算是外面沒有人偷听了,可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洛棋驚訝的出口,直接把目光看向佟冉,想要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灼華出去一趟只帶回了三個字,並且還是佟冉這麼避諱的三個字。
佟冉冷靜的看著,根據之前灼華說的情況,再加上這三個字,不難猜得出來一定是顏瑜出的主意,他要在前方抵御楚國的攻打,分身乏術,想要救她的唯一辦法只能依靠施玦清了。
這果然像他的做法,佟冉抿唇一笑,並沒有其他的神色,只是抬起袖子糊了那幾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鉛華也是有些不明白,前幾日林敖果然來問過她,問她接下來要注意的是什麼,她按照佟冉教給她的,回答了兩個字「西方」。
那時候她就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要是說「西方」就可以了,並且林敖是一副堅信不移的樣子,絲毫沒有懷疑她。
佟冉被鉛華扶著起身,「扶我躺一會兒吧!」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明白,反正他們都沒有問,而自己雖然問了,他們又不答,自己只好乖巧的閉了嘴。
不管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她知道自己會想清楚的。
若風和雅娜在灼華回來的幾個時辰之後也回來了,給皇帝下毒,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有若風在,情況就會簡單的多。
「還有多少時日?」佟冉問道。
若風想了想便答道︰「本來林敖是讓他還有一月有余的時日,只是前幾日林敖又發消息告訴我們,說要讓他盡快離開,所以我只好又加重了份量,沒有幾天可活了。」
佟冉了解點了點頭,抬眸看向洛棋,一臉的自信,在這里或許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自己本是讓鉛華專門告訴林敖,「西方」的事情,意思是讓他不要只顧著朝堂,多注意一些西方的動靜。
就算自己說的是假的,但是有鉛華的嘴里說出來,也多少會真一些;現在國和楚國還打得不可開交,西方可算是開了一個活口,若是秦國的人就此來犯,他們一定是抵御不住的,到時候林敖別說是整個大陸了,就算是國他也得不到了。
所以他一定會提起防備的,必定會把注意力分散一些在西方的邊境。
而國的國君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若是一直苟延殘喘,弄的朝堂人心慌慌,還不如在西方有動靜之前把他滅掉,讓太子繼位。
雖然說自己之前只是瞎掰的,就是為了讓林敖亂了分寸,只是沒想到,顏瑜竟然能和她想到一塊,想到了秦國。
其實秦國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比如恆王施玦深、祁王施玦逸,沒必要非是施玦清不可。
想到施玦清,佟冉的神色不覺又暗淡了下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在干什麼?她好像月兌離外界好久了,所有的消息都斷了,也沒有了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洛棋看著佟冉的樣子,然後來到了若風的身邊,不知道給他低估了什麼。
「我有些累了,你們都出去吧!」佟冉躺下,就讓他們都離開了,自己現在除了睡,就是吃,要是好起來的時候,說不定胖了不少呢!
不久,國的皇帝纏~綿病榻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主要是在這樣嚴重的情況下,皇上怎麼說病就病了。
太醫院里的太醫都看過了,就是素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醫治;而後宮中的人都守在皇上的身邊,說是在照顧他,也不過是在等他駕崩罷了。
後宮本就是在皇後的手掌握著,而禁軍一直就是林敖父親一直管理著的,只好皇上一死,皇後和林家的人就會保太子登基,這本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顏瑜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是毫無反應,就算將要死的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他也不在意;皇上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而自己也不需要假惺惺的做一個孝子。
唯一有些擔憂的就是林敖一定和慫恿太子對自己下手的,本來之前他們的關系就一直敵對者,現在太子一登基,他們一定會和出國的人,兩面夾擊,致自己于死地的。
「王爺,我們要不要讓東京城的人阻攔。」顏瑜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當然也想得到,于是他的副將有些擔憂的開口,一定不能讓太子得逞啊。
宸王辛辛苦苦的在前線帶領將士們抵御外敵,可他們卻是賊子野心,想要擊殺王爺。
「不用,東京城的人是我們的暗勢力,不可亂動,必要的時候我們需要和他們里應外合。」就算是情況這麼嚴重了,可是顏瑜只是冷靜的看著與楚國交戰的地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後背。
「這麼說,王爺是準備讓太子上位嗎?可是等他上位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如何沒有機會,這天下總是贏的人說了算。」顏瑜冷冷的勾起唇角,地形基本熟悉之後,才直起了身體,殺兄弒父算什麼?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還少嗎?不管是那種,總是贏家說了算。
他的副將明白過來,既然王爺都有想法了,自己也就不多話了。
「墨石,去另外幾州看看,願意跟著本王的有賞,要是依附于林敖或者太子的,就地處決!」
「是,王爺。」墨石領了命令,就離開了。
顏瑜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里發冷,安靜的待在那里,不敢多說什麼。
「墨玉,你放話出去,公告于天下,就說趁我和楚國對戰之際,太子謀害父皇,並且想要和楚國聯手圍攻本王,故本王要立地為王,勢要把楚賊趕出國,並且清君側。」
顏瑜的話一出口,眾人紛紛跪倒在地,有人則是勸阻,「王爺,萬萬不可,現在還沒有到這一步呢,天下眾人會說王爺是等不及了,故意編造出來的。」
「父皇病重的消息傳到我這里也有好些日子了,等他駕崩的消息又會過些日子,說不定現在太子就已經登基了;本王勢必不會任由著他來,這叫先下手為強而已。」
在這里的人皆是寫武人,讀書識字的人並不算多,可是他們都覺得王爺做得對,紛紛贊同他的做法。
顏瑜看著天地四周,是那麼的遼闊,總有一天這些全都會是他的天下。
他把消息傳遞給秦國,也不過是有自己的私心,恆王和祁王不一定會被他說動,但是施玦清不一樣,佟冉救過他一命,並且他可不相信,施玦清絲毫不會對佟冉動情,那樣的女子,怎麼能忍得了。
就算施玦清現在的目光對準的是燕國,可他若是知道佟冉不僅還活著,並且還被林敖給囚禁了,他就不信他還能坐得住。
只要施玦清帶著秦家軍給國的西方邊境帶來壓力,林敖就顧不得他了。
至于楚國的攝政王,三年前就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如今不管他如何的算計,他還會是他的手下敗將的。
燕國的土地上。
這里的嘶喊聲震耳欲聾,雙方將士冷兵器相撞的聲音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施玦清在後方坐鎮,冷眼看著眼前的情況,今日之內,是必要把鳴城攻破。
由何明錫帶領著的秦家軍,他們奮勇無比,早在之前就做好了準備,所以今日他們的目標就是攻破鳴城。
「殺!」何明錫大喊一聲,就算是身後掛了彩,可是也沒有絲毫的在意,鳴城中的人見此早已嚇破了膽兒,有些品級的將軍,早就偷偷的溜走了。
在夕陽照耀大地的時候,映照著滿地的血紅,像是一種見證一樣。
鳴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