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薛恩拜見大人」。
薛恩進來後,對著呂縣令恭謹的行了一禮。
才看向站在旁邊的韓文,對著其行了一個晚輩禮。
此時韓文雖對薛恩有些懷疑。但面對著這個彬彬有禮的小輩,他臉色還是露出了和藹笑意。
「薛恩,堂下韓曹氏狀告你欺凌孕婦,謀殺韓磊,你可認罪」?。
薛恩面露驚訝,這才認真打量著跪著的曹妞。
半響後才道︰「大人,小生對此女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記得有一次在街上,她的馬受驚,是小生的屬下救了她。
之後下人傳話,說此女以感謝救命之事,找過小生幾次。可小生都拒絕了,沒見她。
三四天前小生正當出門,她又找上門,堵住小生就開始不知廉恥的訴說愛慕之意。
而且糾纏于小生,使得小生煩躁不堪。當時我倆發生了些肢體拉扯。
後就被跟隨而來的韓公子,誤會。韓公子不听解釋,沖上來就出手打人。還是小生的屬下及時出現制止他。
後來韓公子喊這位女子跟他回家,可這位女子似是不願意。
韓公子很是氣憤的只得自己離開。之後小生的屬下就把這女子請出去了」。
「哦,那當時你可有拍過韓磊的肩膀?可有證人在場」?呂縣令立馬問道。
薛恩似是回想了下,才道︰「小生有上去安慰他。他當時情緒低落。
而小生與他也算是老相識。在這鼎鳳縣,也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只是當時小生怕影響不好,沒敢讓她在門口鬧,所以並無有力證人」。
呂縣令了然的點點頭,立馬又追問道︰「那韓磊的肩膀在你拍過的地方現在出現了針孔,更有中毒的跡象,這你又做何解釋」?
薛恩好像剛知道這事般,臉上驚訝之色恰當的一閃而過。
「大人,這小生就無從知曉了。畢竟我離開之前,他並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就算韓家公子真是中毒而死,也不能因為小生安慰了他,就認為是小生害的。
這無憑無據的,小生要告她污蔑。請大人為小生做主」。說完薛恩對著呂縣令行了跪拜大禮。
曹妞在薛恩進來後,一直用憎恨的目光看著他。听著他那無恥的辯解。她的心里更是冒火。
可她時刻記得劉素所說的,不沖動,只演戲。
「薛恩,你這禽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人前裝的謙謙君子,其實內心骯髒無比。
那一次明明是你讓你屬下來找我,說是有重要的事,請我不帶下人人前往。
我雖覺得不好,但想著你是位謙謙君子,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才听信了你。
大人,請為小婦做主,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丫鬟小蝶和車夫阿才都可以作證。
最後一次小婦雖沒帶她們,卻也給他們有所交待」。
呂縣令听此,正想傳證人上堂。這時旁邊的韓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插話道︰「大人,那兩人已被韓某杖斃了」。
呂縣令一听臉色閃過一絲不悅。
曹妞此時卻軟倒在地,顯得很是悲傷,嘴里喃喃細語︰「小蝶,小蝶,是小姐對不起你」。
韓文也也有些懊悔,卻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畢竟不听話的家奴打死也活該。
呂縣令無法只得繼續問道︰「薛恩,你的手指可願意接受當場檢查」。
薛恩听此,心里一驚,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驚訝。
可馬上他又鎮定了下來︰「小生願接受檢查」。
薛恩滿意的點點頭,對外喊道︰「請孟大夫來」。
孟大夫再次上來的時候已端來了一盆水。他輕車熟路的把那盆水放在公堂中央擺放的凳子上。
「請薛公子把雙手浸泡在此盆中」。
薛恩看著那盆水,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把袖口卷起,雙手放入水中。
孟大夫此時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小瓶蓋,往水里倒了些粉末。
小半刻只見盆中水無任何變化,孟大夫對著呂縣令道︰「大人,無毒」。
曹妞還沒等呂縣令說話,立馬高聲喊道︰「不可能,一定有的。一定是他害的……」。
呂縣令一拍驚堂木︰「肅靜,肅靜」。
「本官宣布,因本案證據不足,韓曹氏狀告薛恩欺凌孕婦,謀殺韓文罪名不成立,當堂釋放。
如後續有新的進展,在待審問」。
呂縣令剛拿起驚堂木,想宣布退堂。
此時門口卻听來報︰「大人,薛家家主薛謙自願當證人,證明其子是殺人凶手」。
沒一會門口又傳來稟報聲︰「大人,鼎鳳縣多名苦主來報案,說是自己的女兒或媳婦被人謀殺」。
說著停頓下,看了一眼那風度翩翩的公子道︰「被告全是薛家公子薛恩一人」。
呂縣令可謂大吃一驚,這可謂是他當縣令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況。
「都請上堂來」。
……
客棧里,劉素坐在床邊,已是一身蘇神醫的裝扮。
「姑娘,你怎麼知道那薛恩會把那些受害人的尸體藏在莊子里,而不是毀尸滅跡」?
劉素眼里閃過一絲嘲諷道︰「不會的,薛恩這種心理變態,最喜歡挑戰與欣賞自己的杰作。
那些受害人可是他的杰作。怎可不用來時時欣賞」。
藍獵還從沒接觸過這類人,實在無法理解︰「姑娘,他還能稱為人嗎」?
劉素有些感慨道︰「或許他們已把自己當做惡魔野獸。只有這種嗜血的**才能平復他們心中的魔性。
不然根本無法帶著一張假面具在人類的世界繼續生活下去。
想來這跟薛謙所說的那件事有強烈的關系。不然作為父親的他,也不會從發現到現在都沒有強硬的阻止他」。
藍獵听著劉素的話,不由的又想起那薛家莊里的那間冰窟密室。
六具死尸放置在六具棺材里,除了第一具有些腐爛,其他都顯得栩栩如生。
如不是看到她們的肚子處都被破開,都以為她們只是在熟睡。
而在旁邊的一個架子上卻擺放著六個木盒,里面正是六個成形的胎兒。
她們的頭上都插著一根木棍,看的出來,那木棍是硬生生的插進去了。
讓人不覺心驚膽寒,惡心的想吐。
「姑娘,薛謙體內的蠱蟲」?
「沒關系,它會自己出來的」。
……
「薛恩,對于這些你作何解釋」?
薛恩此時臉色早已沒有溫和之色。那嗜血的邪性暴露無遺。
他沒有理會呂縣令的問話,只是看向薛謙︰「哦,父親你這是打算把你唯一的兒子送上斷頭台」?
薛謙臉色面無表情,冷冷道︰「兒子,你早就不是薛家的兒子。你是惡魔的兒子。
從你親手弒母,殺弟開始。從你喪心病狂聘請江湖打手,威脅為父把薛家交之于你手開始。
從你凌辱殺害為父第一個妾室開始。你就只是個惡魔」。
薛恩面具諷刺︰「哦,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怪我從小不是個任你擺布的木偶。
不能遵從那邊薛家的意思,只好好經商為他們掙錢,養活那些蛀蟲嗎?
明明我比那個只會兩個鼻孔朝天的大少爺不知強多少倍。只要我去讀書,考科舉,薛家早晚要在我手上重聚輝煌。
可你盡然听信那大少爺的話。要殺了我,讓那個還沒出生的弟弟取代我。就連母親也因為畏懼那邊的勢力,不幫我。
每次看到她面對我時一副愧疚難當。一轉頭就對著自己的肚子露出那副滿足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