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誤會了，爺怎麼會不正經呢，但爺的正經是分人的，對于像樊老這樣的，爺實在正經不起來，雖說死者為大，但是」
她眸色漸深，似笑非笑的睨了眼不遠處的尸體。
聲音涼薄，語氣冷沉。
「手染稚子鮮血的人，爺該怎麼正視‘死者為大’這幾個字？太過虛偽，爺干不來。」
此話一出，眾人驚變。
唯有夜老，詫異的看了楚少年一眼。
像是沒料到，他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看的出來？
「說清楚！」
席老的臉色沉了沉。
「……你們，看不見？」
楚少年總算知道先前他們為什麼會被輕易誤導了。
搞了半天，他們看不見樊老身上的鬼氣，跟自己身上鬼氣的區別啊。
小年輕們看不見，可以說他們修為不夠，或者沒開天眼。
但是席老也看不出來，就有點兒不大對了吧？
夜老的修為還沒有席老強，夜老都能看見，為什麼席老看不見？
這是哪里出錯了？
「……」
眾人沉默。
不僅是幾個小年輕沉默，就連幾位長老都是一默。
顯然，他們確實看不見。
「……幾個意思？」
他們這一默，楚少年眉心就是一跳，奇怪的瞅著他們。
「咳，我們，修為不高，還未開天眼。」
小年輕中的如玉青年無奈的看向楚少年。
「哦，猜到了，話說，修煉到什麼程度，才能開天眼？爺以為，除你們幾個外，幾位長老都開了，畢竟，嗯，他們看上去，很強的樣子」
楚少年眨了眨眼，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嗯，一般要抵達凝神期，我們眼下」
不造為什麼，對上楚少年那雙黑亮的有些過份的眼眸。
一向自認為自己天資還算不錯的如玉青年，覺得自己那所謂不錯的天資，好像也不是太不錯。
畢竟人家還沒修煉都開了天眼，而他們打小修煉，還沒開天眼，真是
挺憋屈的。
青年那張白皙的臉上，漫起了尷尬的粉色。
「修為最高的是阿濃，他已快築基。」
……
我可能對界內的修煉者有什麼誤解。
說好的隨隨便便就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呢？
說好的滿大街隨便伸手拽一下就能活死人生白骨的呢？
這個築基，應該不是她認為的那個築基吧？
楚少年的表情，奇異的默了一默。
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
「爺對你們的修煉不了解，所以，你們的等級是怎麼分的？」
之前只听過席老提過一嘴，她也沒多問。
畢竟自己現在還沒進入界外，問的太多也不太好。
對于把握尺度這件事，她一向做的很到位。
不會問的太多惹人生厭警惕，不會問的太少讓自己一無所知。
原先是準備著等這次兩方的友好契約一簽訂，她再準備去界內一事。
可眼下，貌似，不了解一下不行。
實在是他們本身的能力，跟她預想的能力有很大誤差。
為了不再鬧更多的笑話，所以，還是了解一下吧。
「咳」
青年看了幾位長老一眼，發現他們沒什麼表情，想來應該是不介意他說出來。
實在是，這少年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而他們本身跟這少年所想的也不一樣。
這中間的誤差太大，讓他們對彼此都有了錯誤的猜測。
所以，應該提前講清楚，不然怕是還要鬧出更大的烏龍來。
「那個，眼下，嗯，怎麼說」
「應該是從出生之後測試靈根，根據靈根類別與品質等級來進行未來規劃，然後選擇門派，或者入校」
「基本上，三歲啟蒙，由師父或者導師引導，吸收天地靈氣，進行修煉」
「煉氣期分一至十三級，十三級算煉氣大圓滿；之後進入築基期，從內到外的擴充自身體格，達到築基大圓滿，築基期亦是一至十三級；築基大圓滿過後，就是凝神期」
「凝神期分三個階段，前中後期，凝聚意識與身體的統一協調，達到身體與意識合二為一的地步，等什麼時候做到了，也就相當于開了天眼」
「開了天眼，就能夠捕捉與感悟天地間靈氣種類的識別，然後進行專一的修煉改造，進入結丹期」
「結丹期是一個分水嶺，結丹一成，算是突破下境界，抵達中境界，然後會根據你結丹的屬性，重新選擇修煉類別，只是」
青年看著表情微妙到迥異的少年，模了模鼻尖。
「只是現在由于世界的進化，各項突破研究，導致了最初原生態遭到了破壞，靈氣不足，所以很少有人結丹，沖到中境界去，所以」
「……」
楚少年听完青年的解釋後，嘴角抽動了一瞬。
「爺，對你們是真有誤解，真的」
她扭頭看向一邊不瞅她的莫老，幽幽道︰
「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呢？」
「……」
「靈氣充裕到不要錢呢？」
「……」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博大精深，換幾個技術太虧，不劃算呢？」
「……」
「斷肢殘體隨便修修補補就能完好如初呢？」
「……」
「沒有技術有靈力，照樣能夠稱霸世界呢？」
「……」
她每說一句，莫老的臉色就僵一分，直到最後憋成了青紫色，衣袖一甩，扔給她一個後腦勺，明顯就是不打算接話。
麻痹，這話要怎麼接？
氣球吹的太大，被一把掌甩回臉上，砰的一下給炸花了，疼著呢，不想說話！
看著莫老那樣，楚少年覺得自己先前，真是差點兒被忽悠住了。
好在她雖然‘沒文化’，但也夠激靈，不然真要被忽悠的，連褲子都沒的穿了。
可怕！
想起這一點，她就涼嗖嗖的瞥著眼珠子亂飄的席老。
「席老啊」
「樊老之前明明說您胳膊肘向外拐的太過份，爺之前還真信了呢，可是這會兒才知，您那胳膊肘拐的確實過分，但不是向外拐，是向內扒，你這個老頭子，當真壞的狠呢！」
「咳咳咳咳咳」
席老被嗆的臉紅脖子粗，惱怒的瞪著涼嗖嗖，冷幽幽盯著他的楚少年，咬牙。
「怎麼說話呢！」
「呵~」
她冷笑一聲。
捏了捏口袋里的玉佩。
爺看在玉佩的份兒上，不跟你這個糟老頭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