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振坤一愣,順著他爹的目光轉頭看到他娘和大嫂,指揮著丫頭們進來,立時就閉緊了嘴。
當了世子後,廉振坤才知道,家里明面上和暗地里的那些護衛們,尤其是暗里的,以夜組為最。
夜組人數不多,只有十八人,但個個武功高強,配合默契,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出現的。
就是廉振坤也沒見過這十八人,更不知道這些人在哪里?
所以,一听他爹要把這麼支王牌派去保護蘇夏,廉振坤說不驚訝是假的,但他更多的還是驚喜,說明他爹對蘇夏和小家伙的重視。
不過廉振坤不敢應下此事,他覺得這事得同蘇夏商量下為好。
于是用過飯,父子倆一起去了書房。
蘇夏還不知道,她的莊子附近即將要熱鬧起來。
如今是冬天,蛇護衛們雖然還在莊子里,可都在冬眠。
就是成了精的玄龜,入冬後的精神也不是太好,一多半的時間,是把腦袋縮進殼里的。
蘇夏伸指敲了敲龜殼,喊道,「喂,醒醒,我有事找你。」
好一會兒後,玄龜才不情不願的探出一點點腦袋來。
它半眯著眼楮,也不看蘇夏,反而語氣非常不好的說道,「不知道打擾人家睡覺,猶如殺人嗎?」
蘇夏翻了個白眼,懟道,「那你是人嗎?趕緊的,把腦袋伸出來點。」
「干嘛,說事!」玄龜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今天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有可能會來報復我和樂樂,所以麻煩您老看著點。」蘇夏腆著臉討好道。
玄龜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老生重談,「叫你進侯府,你偏不去……」
玄龜才開了個頭,蘇夏就不悅的打斷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別整那些沒用的。」
媽特,這王八蛋,就該剁了炖湯喝!
「行了行了,你去陪小家伙睡吧,晚上我替你看著點就是了。」說完,玄龜又把頭縮了回去。
「喂,你把腦袋縮起來,還能听到外面的動靜嗎?」
「……」
蘇夏等了會,見玄龜不理她,只得在心里把它臭罵了一頓,才懨懨的回去睡覺。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蘇夏覺得,她很有必要明天進趟山,去逮幾只狼回來看家。
最好是頭狼什麼的,比較聰明,還厲害。
心里記著事,又擔心晚上真有人模進莊子,蘇夏睡的並不踏實。
正當她迷迷糊糊時,蘇夏听到有人在叫她。
「蘇夏,蘇夏,快醒醒,有人翻進莊子了!」
「嗯?」蘇夏一個激靈翻坐而起,腦袋還有些發懵,實勁甩了甩,才看著炕下的玄龜道,「有人進來了?」
「嗯,好幾個呢,都蒙著面,拿著刀,一看就是來殺人滅口的!」玄龜半真半嚇唬道,「看你這都干了些什麼,都要遭人滅口了?」
蘇夏不理會絮絮叨刀的玄龜,她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穿上,把長發盤成髻,腰帶一扎,活動了個身子,就準備出門去收拾那些小毛賊們。
清冷的冬天,一輪寒月孤零零的掛在天邊,顯得黑夜更加蕭條。
一馬平川似的院子,清亮的月光,讓黑衣蒙面們顯得很是尷尬……太顯眼了!
尤其是黑衣們手里那 亮的刀……這就是昭然若揭嘛!
蘇夏穿著一身黑色短打,除了沒有蒙面,同院里的黑衣人一樣一樣的。
頓時,兩方人馬一照面,感覺就像是找到了組織?
蘇夏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早知道會如此,她就換種顏色穿了。
在如此緊張時刻,蘇夏童鞋還有心情想東想西的,說明她對付這些人,很有自信呢!
蘇夏也不問對方是何人,無非就是那些大臣家的,咽不下那口氣,撿了她這個軟子捏而已。
蘇夏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
多久沒動手了,真是令人懷念啊!
如此想著,蘇夏猶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就沖進了黑衣人中。
黑衣人雖只是一息間就回了神,可還是慢了。
高手對絕,半息就能取對方項上人頭,更何況,這些黑衣人並不是所謂的什麼高手,頂多算是厲害些的護衛。
這是蘇夏剛一同他們交手後就察覺到了,也更加肯定這些人的來路。
蘇夏不會要這些人的命,她只會要他們生不如死!
忙活了一夜的蘇夏,在喂飽了兒子後,任其在玄龜的看護下玩耍,她自己則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來。
而此時錦繡城貴族區某侍郎府大門的廊檐下,懸掛著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每個男子額頭上都寫著字,大紅色的,一個男子額頭上一個字,幾人連起來,正好是「此家主是王八蛋」。
紅艷艷的七個字,在晨曦中泛著能扎瞎人眼晴的光芒。
反正只要不是個瞎子,誰都能看清這七個大字和一臉苦大深愁的黑衣人。
「馬侍郎還是如此及不可待啊!」一個白胖臉的官員搖頭感嘆,可細看他眼里卻是赤果果的嘲笑。
馬侍郎這個笨蛋,人家戶部尚書家的兩位小姐都受了傷,尤其是嫡小姐,听說兩條腿都骨折了,也沒見他急吼吼的找去報仇,他倒好,傻呼呼的當了馬前卒,這下好了,丟臉了不是!
「快來快來,梅將軍府的大門口也有。」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頓時就有人趕了過去。
只見梅將軍府的廊檐下,同樣掛著幾人,每人額頭上同樣刻著大紅色的字,同樣寫著「此家主是王八蛋!」。
只因梅將軍府多了一人,就多了個嘆號,不過古人不了解嘆號是什麼,就覺得奇怪而已。
「沒想到昨晚梅將軍也行動了!」又一人感慨道,「原來梅將軍也是個心疼閨女的啊!」
被他這麼一提,好像在說,昨晚沒行動的,都是不疼閨女的人!
這讓听到此話的大臣們,全都變了臉。
不管他們是真疼閨女還是假疼閨女,在此種情形下,都是心疼閨女的好父親。
可看到兩家廊檐下掛著的黑衣人,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們,全都歇了心思。
他們可不想,第二天一早醒來,自家大門口就被掛了人,還人人額頭上都寫了字!
一時間,與此事有關的各大臣們,暫時都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廉振坤和上官雲飛兩人卻是無奈的直撫額頭。
他們沒想到,兩方的行動都會如此迅捷而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