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韓晴一如往常回屋午憩。
人睡的正安穩,朦朦朧朧感覺有東西正在臉上磨蹭。
待她睜開眸子,便發現林有天正拿著下巴磨蹭她的臉龐,時不時還親上一口。
韓晴朝他軟糯一笑,「剛回來?可用過午膳?」
「在宇文哪兒已經吃過。」說罷,大手已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幸虧門外有人守著,若是旁人進來可還得了?」
她哈哈一笑,緩緩坐起身︰「旁人看見一個大肚婆總不會擄了去?」
「可不許亂說。」
林有天邊說邊將她扶起,替她穿衣服。
「我自己來,哪有這般矯情。」韓晴咯咯直笑,眉眼含情。
「晴兒現在只需衣來張手、飯來張口。」說著,已替她穿好衣裳。
韓晴余光瞥見他神情略是凝滯,不由道︰「可是有事?」
林有天沉吟片刻,坐到她的身旁,「眼見你就要臨盆,為夫只想天天陪在你身邊。」
聞言,韓晴心下激靈,眉頭一緊連道︰「你要去哪兒?」
林有天牽過她的小手,親吻著她的手背,捧起她的小手摩挲自己的面龐,細女敕的指尖滑過他的輪廓。
他戀戀不舍道︰「宇文已在城門等我,奉州乃譽王封地,譽王有請不得不去。」
韓晴皺眉︰「你還未進京面聖,知道你身份的人少之甚少,你一介平頭百姓,譽王為何宣你?」
他心知此邀定是鴻門宴,但王爺邀請豈能不去,再則他也不能讓宇文一人獨去涉險!
見林有天沉默不語,韓晴神情驟變,咬住下唇狠狠道︰「可是上回前往奉州,查探貪官污吏,牽扯到了譽王?」
林有天抿唇,媳婦兒遠比他想的還要聰明,既然後者已經猜到,他也不到算隱瞞。
林有天點頭︰「此番牽扯的黨派不少,皇上已派逍遙王調查此事。」
「譽王為何讓你也去奉州,莫非譽王想要謀權篡位,知你身份,怕阻礙他的大事?」
韓晴捏緊手心,壓低聲音憤怒道︰「不準去!」
林有天握住她的肩頭,好讓她情緒穩定下來,又是道︰「宇文手中已有知府受賄賂的物證,此番若是能抓到譽王結黨營私的把柄,一切便能塵埃落定。」
「什麼塵埃落定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爭權奪勢、要死要活與我無關,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林有天嘆息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找上門,到時便會將林家至于險地,我不能讓你和孩子有事。」言罷,他雙掌握拳凌厲道︰「與其坐以待斃,不住主動出擊一勞永逸!」
「……」
韓晴身子一垮,只覺所有的事情像是密集的線,匯聚成一張網,每一件事互相牽扯,就像有一只無情的手正在身後推著他們,前方若不是萬丈平原,便是萬丈深淵……
「你去幾日?」
「晴兒,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韓晴抬眸看他,死死抓住他的袖子,道︰「我和孩子等著你回來!」
男人溫和一笑,親吻落在她緊蹙的眉間,似要撫平她眉間的憂愁︰「五日內,無論如何都回來可好?」
韓晴這才勉強點頭,一路將人送出城門。
……
韓晴做夢也想不到,此去經年,一別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