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介意，小孩子不懂事，等我勸勸她就好了。」
林老太太急忙安撫老神婆，隨後看向雲清的眼神帶上了迫人的凌厲︰「大丫頭，別白費了阿婆的苦心，快喝了！」
雲清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眯眼冷冷地掃了一眼那老神婆，突然松了口。
「行吧，喝就喝吧。」
老神婆被陰測測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還有些害怕。
她捏了捏褲子口袋，模到褲袋子里的二十塊錢，又慢慢地穩下了心。
她只是照著林老太婆的話去做的，後面出了什麼事，可怪不了她。
這小丫頭要怪，就怪她自已女乃女乃吧。
在兩個同樣眼神陰滲的老太太目光下，雲清垂下了眼，冷冷地看著那碗所謂的‘神水’。
隨後，端起來，慢慢地放到了嘴邊。
林老太太拽緊了手中的拐仗，緊張地盯著她，胸口‘突突’直跳。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種未知的感覺，讓她這個活了幾十年的老太婆都有些恐懼。
雲清斜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諷刺，隨後慢慢地喝下了‘神水’。
與此同時，她努力運轉著體內的那股氣流，將剛入口，還沒到胃部的藥物往插在褲兜里的左手手指尖逼去。
這套法子，她已經運轉得十分熟練了。
上輩子，在精神病院每次被逼著吃完藥之後，她就是這麼干的。
褲袋里很快就濕成了一片，但因為她穿的是黑色褲子，所以就算是濕了一片，也不明顯。
‘咚’
剩下下面的一層黑灰，雲清將碗放到了那黑漆漆的桌子上，目光冷然地盯著老太太。
而老太太屏住了呼吸，眼楮一眨也不敢眨，想從她的臉上身上找到一絲異樣。
可惜，雲清喝完之後，除了臉頰因為剛才的運轉而憋紅了點，那張精致小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平靜得讓人感覺到有股輕微的寒意撲面而來。
「感覺感覺怎麼樣？」老太太想上前一步仔細看看，但又有些害怕。
「感覺……？」雲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我怕等會會拉肚子。」
呵，什麼神水，就是燒了張符紙的紙灰兌著水。
虧她之前一路上還擔心不已，在進這屋子之前，還冒了一身的冷汗，就怕這什麼神婆真能看出點什麼。
搞了半天，還是裝神弄鬼，糊弄人的那一套。
老太太跟神婆對視了一眼，見她微微點頭，暗示沒有問題，總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呼’
沒髒東西附身就好，沒髒東西附身就好，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喝完了，去邊上那屋去休息一會，我還有話跟阿婆說。」
這個提議正中雲清下懷。
雲清抬腿就走，走到門邊的時候，提起了地上的背簍。
出了房門之後，她回頭望了一眼用木頭圍起來的院門，頓了頓，就徑直走向了後院的那間土磚房。
透過窗口，親眼看著她進了左邊的土磚房，老太太這才坐下來跟老神婆談話。
「怎麼樣？」
老神婆從桌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冷水喝了，才壓下心里頭的那絲驚慌。
說實話，林老太太這孫女，長得是漂亮得不像話，但那眼神，陰滲滲的，比她這個一向給人收魂驅鬼的人還要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