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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習武

姬如歡這頓午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為擔心鈴姐,而是因為子墨師兄身邊伺候的僕從也是四個人,兩男兩女,而且名字叫立春立夏立秋立冬。

這讓她時不時的總想起九皇叔,于是一頓飯下來,便總在走神。

同桌吃飯的子墨當然也看出來了姬如歡的異樣,在吃完飯之後,便淡笑著開口詢問道,「如歡師妹可是有心事?」

姬如歡笑著應道,「沒事,想起了一個故人。」

子墨倒是沒再多問,讓立秋帶著姬如歡去客房午休,說是下午便帶她去見師父。

姬如歡心里記掛著九皇叔, 去了客房便胡思亂想了半個時辰,下午的時候,便跟著子墨師兄去了天機老人的住處。

此時天機老人已經在正廳里等著她了,小花被攔在了門外,子墨師兄帶著她進了正廳。

姬如歡跟著子墨師兄一起施禮過後,便見著坐在首位上的天機老人面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招呼道,「別站這了,坐吧。」

姬如歡看著子墨師兄坐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過去子墨師兄邊上的椅子上坐下。

看著小姑娘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天機老人笑著說道,「不必這般拘謹,你叫如歡?」

姬如歡點點頭應道,「是的。」

天機老人便繼續說道,「我听子墨說,你並非金鈴的親生女兒?真是沒想到,你跟她長的這般像。」

姬如歡笑著應道,「也是我跟鈴姐有緣。」

天機老人點了點頭,「雖你未拜在我門下,但我答應了金鈴,便會跟其他弟子一樣,你便先說說,你想學什麼吧。」

姬如歡眼楮發亮,開口應道,「可以都學麼?」

天機老人笑著應道,「你倒是貪心,但術業有專攻,你暫時只能選一樣,能將此學精再說。」

姬如歡有些遺憾的開口,「那便學武吧。」

她現在連自己的安危都保證不了,又如何能保護好家人,如何能報仇雪恨。

天機老人點頭應道,「好,既是學武,便先跟著你子墨師兄練好基本功吧,子墨,她便交給你了。」

「謹遵師父吩咐。」

事情便這般定了下來,天機老人有詢問了一番其它的事情,之後才打發了兩人離開。

出了天機老人的院子,姬如歡便對子墨師兄屈身施禮道,「以後便仰仗子墨師兄了。」

子墨伸手虛扶,「如歡師妹不必如此,說起武學造詣,倒是子書師弟更盛一籌,可惜他時常外出不再島上。」

兩個人邊走邊聊著,姬如歡好奇問道,「這麼說子墨師兄擅長的並非武學了?」

子墨點點頭,「其實我倒是對奇門遁甲奇門遁甲更感興趣。」

姬如歡眼楮發亮問道,「那想必造詣一定不低了?子墨師兄可以教教我麼?」

子墨好笑應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歡師妹還是先學好武學吧。」

姬如歡倒是一點不失望,只要能留在島上,舍得下功夫,總能學到了。

「這麼說來子期師兄是擅長醫術?那子期師兄會武麼?」姬如歡好奇問道。

便听得子墨師兄開口應道,「武學貴在能強身健體,所以咱們跟隨師父之後便都開始練武了,不過就如師父所說,術業有專攻,子菲跟隨師父的時間最短,倒是除了武學並未涉及其它,子期便擅長醫術,倒是子書,最是聰明,除了醫術並無涉及,各方面都很出色。」

姬如歡感嘆道,「這麼厲害麼?」

子墨听出姬如歡語氣中的崇拜,笑著應道,「等他回來,你便能見到他了。」

子墨將姬如歡送到了她住的小院兒門口,並囑咐道,「進去吧,記得明日卯時準時到我院子門口等著。」

說完便轉身離開。

姬如歡很是開心,一蹦一跳的進了院子,便見著金鈴站在院子里摧殘一株名貴的茶花,那花瓣一瓣一瓣的被她揪了下來,讓守在一旁伺候的島上僕婦看的心疼不已,卻又不敢開口阻止。

姬如歡過去金鈴身邊,好奇問道,「鈴姐,您這是干啥呢?」

鈴姐抬眼看了一眼姬如歡,沒精打采的應了一句,「無聊,便采采花。」

姬如歡眼角抽了抽,她這是采花麼,一株上好的茶花已經快被她糟踐完了。

看著鈴姐明顯不太高興,見著外面天色還早,姬如歡便開口提議道,「既是無聊,鈴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您是不知道,原來這島往里走,還別有洞天,居然有不少農田,還有一處水流清澈的淡水湖。」

那一旁僕婦眼楮一亮,忙開口附和道,「這個時候,若是去海邊走一走,還能撿到各種漂亮的海貝。」

金鈴總算是放過了那一株茶花,開口應道,「走吧。」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姬如歡便被小花叫醒了,姬如歡瞬間一個機靈,坐起身來,她可沒忘,今日便要開始她的武學生涯了。

姬如歡被帶到了海邊,居然有一個大的練武場。

姬如歡原本還以為子墨師兄帶她過來便會教她功夫,結果卻是帶著她去了海邊,指了指那不停的被海浪沖刷的海灘,語氣嚴厲的開口說道,「去那里蹲馬步,堅持到太陽升起便可以用早飯。」

「啊?」姬如歡一時沒反應過來。

便听得子墨師兄語氣嚴厲的說道,「想要練好武學,首先便是練好扎實的基本功,若是這都堅持不下來,不練也罷。」

姬如歡乖乖過去海邊,擺好架勢蹲起了馬步,不曾想那海浪卻一潮一潮的撲上了海灘,沒一會兒冰涼的海水便朝著她的腳撲了過來。

姬如歡正打算退一退躲開海水,便听得身後不遠處響起了子墨師兄嚴厲的聲音,「動一步,多加一刻鐘。」

海水終是淹沒了她的腳踝,有些涼,但她還是堅持著沒有動。

姬如歡原本覺得只是蹲個馬步,並不會多難,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之後,太陽還沒出來,而那一浪浪朝著她雙腿撲過來的海水,卻突然覺得那沖力變的特別大,像是要將她撲到一般。

但姬如歡還在堅持著,即便是腳下的水有些冷,但她已經是汗濕了衣背。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出來,姬如歡終于站直了身子,卻是剛站起來便直挺挺的朝著海水栽了下去。

好在小花一直守在旁邊,及時把她撈了起來。

只一個早上,姬如歡就覺得自己累了恨不得癱在地上不起來,然而吃過了早飯,子墨師兄便又督促著她開始沿著海邊跑步。

天徹底的黑下來,姬如歡才回可住的小院,直接往小榻上一躺,她便再也不想動了。

金鈴進來便見著她癱在榻上,讓小花伺候著喝水。

金鈴一臉的同情,開口說道,「你說說你一個姑娘家,想什麼不好非要拜師學藝,就你這姿容,找個小子嫁了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好麼?」

姬如歡嘆息一聲,喃喃說道,「那樣的日子對我來說,都是奢望。」

金鈴愣了愣,她從來都不愛打听別人的過往,看著這小姑娘,這般小的年紀,平時也都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卻原來生活也並非她所表現的這般順心。

看她累成這個樣子,金鈴也沒再打擾她,從懷里拿了一個瓷瓶,囑咐一旁的小花,「一會拿這個給你家小姐揉一揉,明日起來會好受一些。」

之後跟姬如歡招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再次被小花叫醒,姬如歡感覺渾身上下如散架了一般,卻還是堅持爬了起來。

洗漱收拾妥當出了門,難得金鈴居然也這麼早起來了,並開口說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到底練了些啥,把你折騰成這樣。」

然而今日的訓練,跟昨日並沒有太多的不同,金鈴跟子墨站在稍遠處,看著在海邊蹲馬步的姬如歡,金鈴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到底是女孩子,別折騰的太狠了。」

子墨無奈應道,「她沒什麼底子,也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若想學好,定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想著昨日里小丫頭說的話,金鈴嘆息應道,「罷了。」

看到守在一旁的小花跟小金,皺眉說道,「你倆以後跟著你們主意一起練武,別到時候有什麼事情,還得你們主子護著你們。」

小金有些猶豫的道,「咱們還要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

金鈴看向一旁的子墨,「你們島上窮的伺候的僕從都沒有?」

子墨哪兒敢跟面前這位姑女乃女乃說一個不字,只能乖乖應道,「晚輩一會兒便派兩個僕婦過去。」

得到滿意的答復,金鈴便對一旁的小花小金道,「還不趕緊過去?」

于是原本一個人練武的姬如歡,變成了三個人一起。

當然每日訓練結束,小花底子不錯,勉強還好,小金卻是不比姬如歡好多少,基本上一回去便徹底的癱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的半個月,姬如歡稍稍覺得有些適應,每日也沒剛開始那般難熬了,不想卻又加強了訓練強度。

大半個月過去,這天夜里訓練完,子墨師兄總算是開恩,讓他們明天休息一日。

待晚上回去才知,原來是鈴姐要離開。

這段時間姬如歡天天早出晚歸,並不知道鈴姐跟大師伯關系如何了,听得原本打算留一個月的鈴姐突然要提前離開,也很是吃驚。

本以為鈴姐又跟大師伯鬧翻了,不想卻是兩人準備一起離開,說去鈴姐的病居然真的找到了救治的方法,但是缺一味藥,他們這次離開,便是為了那一味藥。

兩個人關系緩和,姬如歡倒是挺高興。

她還抓緊時間寫了兩封信讓鈴姐帶回陸地,一封寫給在冀州的邱媽媽,一封寫給駐守邊境的父親。

她擔心自己離開冀州的事情暴露,父親知道了怕是要擔心,便干脆寫封信告訴父親自己的下落,並告知父親若是有事,可以送信到臨海鎮的江湖客棧。

上午便將鈴姐跟大師伯親自送上了船,看著甲板上並排站著的兩個人,姬如歡忍不住感嘆道,「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站在一旁的子墨師兄嘆息一聲,應道,「金姨之所以答應跟著師父一起離開,是因為師父答應了幫金姨找那個孩子。」

子期好奇的湊到子墨身邊,吃驚的道,「什麼,師父居然跟小師叔有孩子麼?」

子墨師兄眼角抽了抽,很是無語的應道,「胡說八道什麼,回去配你的藥去。」

子期一臉遺憾的道,「不是啊,那師父再不抓緊時間生個孩子,便要絕後了。」

這次不只是子墨無語,姬如歡也覺得很是無語。

見沒人接她的話,子期總算是放棄了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姬如歡開口說道,「小六,要不要考慮跟我學醫術啊?」

雖然姬如歡並未拜在天機老人門下,但不知何時開始,大家都開始叫她小六,僕從護衛也都改口開始教她六姑娘。

這也算是對她的認可,在這個島上,她不再是鳳陽郡主也不再是姬家大小姐,而是小六,她覺得挺好。

姬如歡苦著臉看向子期師兄,她倒是很想跟子期師兄去學醫術,可是她沒時間啊。

姬如歡將期待的目光看向子墨師兄,不想子墨師兄不客氣的開口說道,「想都別想。」

姬如歡的腦袋耷拉了下來,覺得子墨師兄一點都沒有剛來的時候和藹可親了,太嚴厲。

不過難得今日不用練武,姬如歡還是跟著子期師兄去了他院子里,就一天時間,當然不可能學什麼醫術,倒是從子期師兄那里順來了不少跌打傷藥。

在島上日復一日的訓練,時間便如白駒過隙,一眨眼的功夫,三個月便過去了。

鈴姐跟著天機老人自離開蓬萊島後,也一直沒有回來。

此時的姬如歡正頂著烈陽,在沙灘上跟五個如大山一般的高壯大漢過招。

她的臉上身上都是沙土,原本白皙的皮膚也因為這段時間的暴曬變成了小麥色,滿臉的汗水在烈陽的照耀下變得油光閃亮。

不知道第一次被大漢撂倒在地上,姬如歡爬起來吐掉嘴里的沙土,眼神凌厲的看了一眼撂倒她的大漢,再次撲了上去。

岸邊舒服的坐在大樹下乘涼的子墨,滿意的對站在一旁的立冬道,「不錯,比你們幾個有毅力。」

立冬不服的道,「咱們主要是照顧公子您的飲食起居。」

子墨淡笑著應道,「這麼說還是我把你們給耽誤了?明日開始你便跟著小六一起去訓練吧。」

立冬眼神一閃,忙開口說道,「我答應了今日替立春哥洗衣服的,這還沒洗呢,公子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一溜煙跑的不見人影,子墨看著立冬離開的方向,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時立冬離開的方向剛好過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這邊來了。

子墨站起身來,面上帶著笑意迎了上去,開口說道,「子書啥時候回來的?」

卻原來是天機老人的四弟子子書,也是子墨口中最是聰明,且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四師弟。

四師弟子書應道,「剛回來,听說大師兄在這邊,便過來看看。」

卻听得子書身後的男子指著沙灘上滿是吃驚的開口說道,「主子,您看那人是不是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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