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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扮作小廝

回了縈念閣,姬如歡便開始為離開做起了準備,北境,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姬如歡坐在書桌邊,正想著要做哪些準備,便見著邱媽媽連門都沒敲就急匆匆的邁進了書房。

邱媽媽一向冷靜自持,這般失態還是少見,見著姬如歡都忘了施禮,便直接開口詢問道,「小姐,您真打算去北境?」

這次姬如歡並沒有再隱瞞身邊的幾個丫鬟,畢竟要去北境,這身邊人無論如何肯定都是瞞不住的,而且還需要他們的配合。

雖然邱媽媽沒跟著出去,想必小花青菊知道了她的打算,也是嚇了一跳,一回來便及時告訴了邱媽媽。

姬如歡將手中的筆擱在了硯台上,坐直了身子,才開口說道,「邱媽媽,您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

邱媽媽似是有些生氣,皺起眉頭說道,「小姐,奴婢還以為您已經想通了,原來卻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這事兒奴婢還是稟報了老夫人,讓她老人家做主吧。」

看著邱媽媽真轉身打算出去,姬如歡忙出聲阻止道,「邱媽媽,您等等,您先听我說。」

邱媽媽頓住腳步,最終還是轉過身,站到了書桌邊上,嘆息一聲應道,「小姐,這事兒奴婢真的不能任由小姐胡來。」

姬如歡面色沉重,語氣嚴肅的道,「邱媽媽,我不是胡來,我是細想過才做的決定,您不清楚那天我到底听到了什麼,所以並不清楚姬家將會面對怎樣的處境,若是我不去,會後悔一輩子的。」

邱媽媽第一次看到自己小姐面上出現那樣的表情,似是經歷過無盡的滄桑波折,那般沉重,她心里一時有些忐忑。

可是想著小姐都還沒及笄,小小年紀便要跑去北境那種危險的地方,她馬上又改變了主意,「小姐,對不起,這次我不能由著您。」

姬如歡看著邱媽媽,眼神漸漸變的冰冷,語氣也透著一股子冷意,「邱媽媽,我一直敬您,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決斷和考量,您若是不想將府里鬧的雞飛狗跳,還想繼續再我身邊伺候,就听我的吩咐,您若是執意要……,您請便吧,以後也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邱媽媽看著自家小姐,一下便紅了眼眶,一臉的不敢置信,以前小姐听信婉兒那丫頭片子的挑唆,即便是不親近自己,卻也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姬如歡看到邱媽媽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的嘆息一聲,「邱媽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考量,希望您別成了我的絆腳石,耽誤了我的事情。」

邱媽媽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意開口說道,「小姐,我是為了您好,北境多危險的地方,您去那邊,奴婢、奴婢怎麼能放心。」

姬如歡應道,「有些事情,不是有危險就能退縮的,我若是遇見了危險,邱媽媽會丟下我不管麼?」

邱媽媽忙不迭搖頭,「怎麼會,奴婢會拼死護著小姐的。」

姬如歡笑著應道,「不就是這麼個理兒麼?邱媽媽還是幫我想想,去北境帶些什麼合適吧,我是打算混進援軍里過去北境,可帶不了多少東西,所以該帶什麼合適,一時還真想不好。」

邱媽媽模了模有些濕潤的眼角,應道,「行,我想想看能帶些什麼。」

最後邱媽媽終究還是幫姬如歡瞞了下來,不過想著自己小姐要混進一群當兵的糙漢子里去北境,面上就籠罩著一股散不開的憂愁。

姬如歡為去北境做著準備的同時,心里也有些擔心,不知道吳越軒那邊行不行,若是不行,她便要想別的辦法了,若是她自己前往北境,那樣卻是要比跟著援軍麻煩的多。

反正無論用什麼辦法,這北境她是一定要去的。

不過第二天吳越軒那邊就給她送來了消息,也讓姬如歡稍稍安了心,果然不出她所料,吳越軒的大哥臨時擔任援北大將軍,帶領十萬御林軍前往北境支援,三天後便出發。

吳越軒讓她做好準備,兩天後他派人來接她。

邱媽媽雖然擔心,卻也沒再阻攔姬如歡前去北境的事情,只是讓姬如歡一個人前往北境,她這次卻堅決不妥協。

可她也清楚不能帶多的人,剛開始時想讓自己兒子小金子跟著,可是到最後還是變成了小花,因為小花找小金子打了一架,把小金子打的鼻青臉腫下不來床了。

看著小花那壯實的身板,倒是比他兒子強,不過還是不放心的拉著她細細的囑咐了很多遍。

除了姬如歡身邊親近的幾個丫鬟,府里其他人都是瞞著的,加上有邱媽媽把關,姬如歡要去北境的消息,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去。

但姬如歡也知道,到底是不能一直瞞下去,到了初一十五,要去祖母那里請安時,怕是便會暴露了。

想著到時候怕是要牽連她身邊的人,姬如歡便給祖母留了一封信,等到事情敗露,再讓邱媽媽拿出來。

到了援軍出征的頭一天,吳越軒便派了人過來,之後姬如歡便跟著小花扮成小廝,偷偷跟著出了府。

兩人被帶到了一個小院兒,吳越軒看到是兩個人,微微皺眉道,「怎麼還帶了個人?」

小花應道,「奴婢跟著去伺候小姐。」

姬如歡看著吳越軒的表情,開口說道,「若是帶不了,我讓她回去便是。」

吳越軒看了看姬如歡,再看了眼她身後那粗蠻的做小廝打扮的丫鬟,混進軍中倒一點不扎眼。

想著姬如歡原本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有個丫鬟伺候著,倒是可以省了他不少麻煩,便開口應道,「算了,帶著吧,你們今晚在這兒暫住一晚,明天一早出發。」

姬如歡不解看著吳越軒,「不先混進御林軍里?能行?」

吳越軒笑著應道,「不用,你倆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伺候。」

姬如歡瞪大了眼楮,「你?」

吳越軒得意點頭,「這次我會跟我大哥一起出征支援北境。」

听吳越軒這麼一說,姬如歡倒是有些印象,前世的吳越軒,也一樣並不是靠科舉走上仕途,而是去了戰場。

但她並沒有對他做過多的關注,並不知道他會跟著他大哥去北境支援自己的父親,只記得好像是立過不少戰功,後來便是跟他大哥一樣,去了遼東,年紀輕輕就做了遼東總兵,之後便一直駐守遼東。

只是後來的下場,怕是也不會太好,因為吳越軒一直都跟四皇子不對付,在她離開京都前往大涼和親之時,四皇子便在想辦法著手對付他,奪回遼東的兵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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