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一百二十九 雪球兒帶路

這些成親的禮數,定親時內務府的人已經給蕭禹文講了大概,所以他也算心里有數,最後只叫將鬧洞房給簡化些,其他都照舊。

蕭煜和蕭慎也就呆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林綰煙是不知成個親,新郎相當于要有一天一夜不能休息,但還是很擔心蕭禹文的身子。

「你怎麼不讓一切從簡?那麼累人,你怎麼受得了?」林綰煙埋怨道。

蕭禹文笑了笑,「我就成一次親,不好好體驗一番就沒機會了。」

林綰煙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徑直出去換來丫鬟準備沐浴更衣歇息。十幾日來,兩人再次相擁而眠,心里都從未有過的踏實。

後面幾日,林綰煙都是接到消息說宮里差人來送喜服讓試穿、宮里的嬤嬤來教習成親時的禮數,才偷偷回將軍府,一忙完就匆匆返回瑾王府。

蕭禹文的身體底子好,醒來後在床上又躺了三日,就能下床走動了。只是南櫟城一日比一日寒冷,一旦他想去花園走動,林綰煙都要給他穿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再染個風寒什麼的。

這讓蕭禹文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小體弱,習武後身子骨硬朗了很多,這次的毒雖然讓他全身經脈都有所受損,但公孫野每日都來給他號脈,服用的藥也不是一成不變,他已經恢復大半了。

可林綰煙哪里會依他,她可沒忘記自從自己從靈山回來後,蕭禹文就每日將她包成個粽子,這也算尋到了機會報仇。

公孫野每日除了給蕭禹文制藥,還在不分晝夜地替靈夜宮研制新藥。蕭禹文每日還是要花時間看靈夜宮的密函,但是對外靈夜宮還處于為夜魅守靈期,沒有再接新的差事,密函也就少了些。

再加上李木川每日都會從玥王府過來幫忙處理密函,靈狐也會一起參謀,蕭禹文空出來的時間也就多了。

他也是閑不住的人,就到公孫野的院子里一起研究。師徒倆雖然多年未長時間在一起了,但還像原來在曜山時一樣配合默契,蕭禹文時不時還能給公孫野提供點思路。

再加上南櫟城是大神越的都城,各種藥材采辦起來要比曜山方便,短短幾日,公孫野就新研制了幾種護體的藥丸供靈異衛日常服用。

忙完了這些必備藥丸的儲備,蕭禹文便請公孫野給林綰煙號脈,並將她一直一來的脈象變化和所服用過的藥,都告訴公孫野,供他參考。

公孫野細細地給林綰煙切完脈,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又重新切了一次脈,然後起身模著他的那搓山羊胡在房間里跺著步,許久都沒說話。

林綰煙不安地看著蕭禹文,她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適,只不過這個月的月事只來了兩三天就沒了。

「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林綰煙輕聲地問道。

「休得胡言亂語!」蕭禹文捏了捏林綰煙的臉蛋。

林綰煙吐了吐舌頭,她也不相信自己會得什麼不治之癥,自己這麼好的姑娘,還沒活夠呢,這就要自己歸西,這閻王殿也會被五雷轟頂的。

公孫野走回床邊,一臉嚴肅地看著林綰煙,「除了我徒兒的藥,你額外還服過什麼藥沒?」

林綰煙一愣,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不可能!我徒兒給你服的藥都是小劑量溫補的,若按照之前你受斷魂殤毒害,又用極寒之法解毒,如今你的脈象不會如此大起大落。」公孫野說得很肯定。

林綰煙一臉懵逼,中醫她不懂,也不會自己給自己號脈,確實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脈象到底是怎麼了。

蕭禹文聞言,立即拿過林綰煙的手重新放在脈枕上,仔細切脈。從左手換到右手,他的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綰綰好好想想,近日可服過其他藥?」蕭禹文輕聲問道。

之前林綰煙是寒癥,寒則凝滯,陽氣虛損,無力運行氣血,脈遲而無力。而如今的脈大而有力,如波濤洶涌,來盛去衰,顯然是因熱盛邪拙,氣盛血涌,使脈有大起大落之象。

林綰煙想了又想,突然記得在慕斯諾的密室里,他曾說給自己服過特制的暖宮藥丸,莫非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偷偷給自己下毒?

「我被慕斯諾抓去的時候,剛好來月事痛得厲害,不知他給我吃了什麼藥,一覺醒來就不痛了。」林綰煙紅著臉湊到蕭禹文耳邊輕聲說道。

蕭禹文一听眉頭皺得更緊,「師父,百花宮的人曾給綰綰服過藥。只是不知是何藥,竟如此凶險!」

林綰煙一听蕭禹文用了「凶險」一詞,心里緊張起來,這個殺千刀的慕斯諾,果然沒安什麼好心。

「若是百花宮,那也就不稀奇了。用藥之人看來也是奇醫,大劑量取巧制藥,如劍走偏鋒,若後續繼續改劑量服用,倒也能收到奇效,只是未免太操之過急,一個不慎必將傷及肺腑。」公孫野沉著臉說道。

林綰煙一時听糊涂了,不知道這慕斯諾給自己服的藥到底是治病還是謀害。

「有勞師父費心了。」公孫野的判斷和蕭禹文的一致,此前他也想過此法,只是不敢冒險。事到如今,卻也只有硬著頭皮嘗試了。

公孫野點了點頭,就走出房門,這個藥他還要回去斟酌斟酌才敢配制。

「這個該死的慕斯諾是要害我嗎?」林綰煙皺著眉問道。

蕭禹文沉著臉思考了一陣,才緩緩開口。「不要多慮,師父在,你會沒事的。」

林綰煙見蕭禹文並不想多說,也就不想再自討沒趣,從床上起身,自顧自穿起鞋子到外面溜達。

蕭禹文冷著張臉,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跟在她身後。這慕斯諾的用心確實費人猜疑,若只當林綰煙是個人質,當時大可不理會她的疼痛。或者只給她服用一些止痛的湯藥即可,為何要費心給她制藥,還大有想治愈的想法。

仔細想想,慕斯諾和林綰煙不過兩面之緣,一次在去雲嵐寺的路上,一次在雲嵐寺後山的樹林里。同樣令人費解的是,第二次他明明可以要了林綰煙的性命,何故又放她離開?

可慕斯諾的心思又怎麼那麼容易猜得到?就像蕭禹文的心思也從不輕易被人猜透一樣。他只有提醒自己往後一定要保護好林綰煙,再不要讓她陷入危險之境。那慕斯諾,若一時無法誅殺,也必要將他趕出大神越。

看著蕭禹文一天好過一天,林綰煙的心也算徹底放下了,只是時常還惦記著芝衛。令她意外的是,從蕭禹文醒來後,他就沒提過當日他在屏山是如何受傷的,也沒有問當時林綰煙怎麼會被慕斯諾抓去屏山。

林綰煙也沒有機會問赤焱,她當日為何會消失在廁軒外,有沒有受傷。也沒有人再提去靈山尋藥引,差點有去無回,更沒人說當時是怎麼出靈山的。甚至也沒問最後送藥引來的是誰,跟林綰煙又是什麼關系。

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在所有人的眼里,蕭禹文好像也不似差點喪命,而只是受了比較重的傷需要休養。

直到一日晚膳後,林綰煙陪著蕭禹文在瑾王府的花園散步,雪球兒突然從花叢中跑了出來,「喵喵」地叫著。

蕭禹文許久都看到雪球兒了,彎腰很快就把它抱了起來,可雪球兒似乎很焦躁,仍舊朝著林綰煙「喵喵」地叫著。

林綰煙伸手從蕭禹文手里接過雪球兒,柔聲地說道︰「雪球兒怎麼了,很久沒見到三爺,不認識了嗎?」

雪球兒還是叫喚著,一個使勁兒就從林綰煙手里掙月兌跳到地上,往王府後門的方向跑去,跑了一段路見林綰煙沒有跟上,又回頭朝她「喵喵」地叫著。

林綰煙心里一下就反應過來,雪球兒一定是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你自己回去,我跟雪球兒去看看怎麼了。」林綰煙說著就朝雪球兒跑去。

「等等,我跟你一塊去!」蕭禹文也跟向前去。

「不用,你身子還沒好,我的輕功夠用!」林綰煙說完就施了輕功快速地跟上雪球兒往王府後門跟去。

蕭禹文也跟了上去,但確實功力還沒恢復,跟到後門,守衛的靈異衛就說夫人已經出去了。他也就只能讓兩個靈異衛去追,又回到院子,命靈狐和靈沐迅速跟上去。

從瑾王府後門出去是一條僻靜的巷子,雪球兒跑得很快,林綰煙真的不敢相信它只是一只貓。一連穿了幾條巷子,林綰煙只感覺越走越偏僻,本來她對這里就不熟,也顧不上多想,只能跟在雪球兒的後面。

約莫走了半柱香的時間,走到一個寂靜的巷子里,雪球兒的速度慢了下來,林綰煙喘著粗氣跟在後面。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像是窮苦人家住的地方,一個個院子又小又破舊,點的燈也堪堪透出點亮光。還能听到嬰兒的啼哭聲,和院子里的狗在吠。

雪球兒一直走到巷子底一個破敗的院子門口才停了下來,走近了,林綰煙發現院子的門是鎖著的,里面也沒有掌燈。

林綰煙正準備抱起雪球兒翻牆進去看看,雪球兒卻「喵喵」地叫了好幾聲。林綰煙才蹲,突然感覺一團白色的龐然大物朝自己沖了過來,嚇得她一**摔在地上。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