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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此生我便只寵她

「三爺,咱們要點臉成不?」林綰煙打了打他的手,制止他更過分的動作。

蕭禹文正想說什麼,敲門聲響起,兩人又恢復正常的模樣。

蕭禹文開了門,小二恭敬地喊了聲「當家的好」就將茶水和點心擺上桌,他用余光瞟了林綰煙一眼,臉色就變了。

「小二,勞煩將我訂的糕點也送上來吧!」林綰煙沒好氣地說。這些人不可能不認識自己,真沒意思,好好的驚喜,變成了自己的驚嚇。

「是,小的這就去!」說完那小二很快就下了樓。

蕭禹文將金絲酥和杏仁糕各夾了一塊到林綰煙盤中,「往後無須訂,想吃什麼差人來說一聲便是。」

林綰煙白了蕭禹文一眼,自顧自吃起了盤中的杏仁糕。土豪不得了?姑女乃女乃就喜歡親自跑來吃怎麼了?

蕭禹文挨了一記白眼,心里很是委屈,素心樓的糕點都是每日限量,售完便是明日請早,無論誰來都一樣。自己明顯是給她用了特權,怎麼還這般對自己?

很快,小二將一個精致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喏,送你的!」林綰煙嫌棄地看了蕭禹文一眼,都不想動手去打開食盒。

蕭禹文淡笑著打開了食盒,入眼的是自己最喜歡的金絲酥,瞬間臉上就笑開了花,好像也明白了林綰煙為何這般態度對自己。

「綰綰。」蕭禹文聲音很動容。

「嗯嗯,說。」林綰煙頭都不抬地說道。

「綰綰是我此生最好的禮物。」蕭禹文說完感覺自己的臉在微微發燙,他從未說過這樣煽情的話。

每年生辰都會受到各式各樣的禮物,這般用心的卻從未有過,這丫頭也不知打哪知道自己喜歡吃金絲酥。

林綰煙一愣,抬頭看了蕭禹文一眼,嗯,這廝很認真,可話她不愛听。「三爺在罵人呢?」

「嗯?」蕭禹文不解,自己明明在深情表白不是?

「你說我是禮物,不就說我是一件東西麼?」林綰煙笑著刁難他。

「……」蕭禹文沒了語言,自己明明不是要表達這個意思,可她這樣理解又挑不出毛病。

「好吧,三爺要說我不是禮物,那就說我不是東西。那啥,我好心好意給三爺制造驚喜、準備禮物,三爺竟然罵人,三爺你自己說你這樣真的好嗎?」林綰煙看他吃癟的模樣很好笑。

「……」蕭禹文這才知道自己又掉進她挖好的坑里了。「綰綰的嘴我辯不贏,你知道我的心意便好。」

「哈哈哈!」林綰煙很得意。「好了好了,今日三爺生辰,三爺最大,三爺說什麼我都不辯了。」

蕭禹文無奈地盯著她,真是古靈精怪的壞丫頭!自己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才開始吃,靈狐敲了三聲門,便進來走到蕭禹文身邊低聲說道︰「主子,有狗!」

林綰煙一听,驚了一下,剛剛從首飾鋪出來自己沒有戴帷帽。

「殺!」蕭禹文剛剛還溫和的臉上瞬間一片冰冷。

「是!」靈狐答應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不查清楚就這樣殺了不會有事吧?」林綰煙還是被蕭禹文冷峻的模樣嚇到了,她想起那日在府里處置孔清,他也是這副表情。

「不殺才有事。」蕭禹文對這樣的人從來沒有一絲猶豫,哪怕多留那人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林綰煙也不再說什麼,默默吃著點心。

蕭禹文臉上又溫和起來,「害怕了?」

「沒有,只是擔心你。」林綰煙淡淡地說。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她真的不願意過,她是過幾日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可是蕭禹文呢?他的人生會怎樣落幕呢?年少時總渴望命運的波瀾,想活得轟轟烈烈,如今想想,二十幾歲就死七十歲才埋的人起碼很平淡。

「沒事,綰綰別擔心。」蕭禹文心里是幸福的。

林綰煙頓了頓,抬頭看著蕭禹文,「三爺,你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充滿危險地活著嗎?」

蕭禹文愣了一下,一輩子太長了,在沒遇到林綰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從出宮後,他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來,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綰綰,我無法逃避,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林綰煙點了點頭,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樹欲靜而風不止,皇子的出身注定他背負殺戮。有些人就是這樣,看起來身份高貴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殊不知連這條命都要很努力才能保住。

吃了點心,林綰煙也不想再出去用午膳了,兩人就在雅間里下起了棋。林綰煙落子的速度依舊快,不過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越下到後面,她也和蕭禹文一樣要停下來思考一番。

下棋,蕭禹文倒沒有刻意讓著林綰煙,不是不願意讓,而是常常他也就略勝一籌而已,勝出的他都歸于自己下了太多年的棋,撇開這個,兩人算是平分秋色。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要走的時候,林綰煙還有些不死心,下了一個半時辰,她就一局都沒贏過。「三爺,我可跟你杠上了,不贏你一回我心里不舒坦!」

蕭禹文笑笑不說話,跟他對弈能輸得如此好看的人極少,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該進宮了吧?」林綰煙其實很不想去,那些人沒一個好應付的。

「嗯,人應該在候著了。」蕭禹文都是安排好了的。「待會兒你先進宮,去了別亂跑,很快你就會見到六公主。其他人不必理會,不願意說話便不說,誰都不能拿你怎麼樣。」

「哦!」林綰煙淡淡應了一句,他這麼一說,自己倒是心安了很多。蕭蔓雪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經過雲嵐寺一行,林綰煙相信,只要有她在,定會護著自己。

「今日你還會見到皇祖母,皇祖母很好,不必緊張。」蕭禹文繼續交待道。

「太後娘娘?」林綰煙記得上次宮宴太後娘娘並未來。

「嗯。」所有皇孫中,太後最寵愛的便是蕭禹文。如今年歲大了,鮮少走動,也不愛熱鬧。但每年蕭禹文生辰,只要他回宮了,去給她請安,她都會一同來宴席。雖然只是小坐一會兒,但已經足夠體現對他的重視。

「今日宮里我說什麼你皆不必介懷,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麼更不必放在心上。」蕭禹文是在乎林綰煙的感受,所以想提前和她說一聲。

林綰煙有些不解地盯著蕭禹文,听他這麼說晚上是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起碼有人會刻意為難她?「我自會裝作與三爺素不相識,三爺別露餡便是。」

蕭禹文瞪了林綰煙一眼,「自己當心,在宮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出手。」

「嗯。」林綰煙有點明白了,蕭禹文是不能讓人識破他的身手,他常年在外的理由是體弱需要休養。至于他是靈夜宮夜魅的身份更是不能被人知道,事情孰輕孰重她很清楚。

「你去吧,我便不下去了。」蕭禹文抱了抱林綰煙就松開了。

「嗯,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林綰煙揮手告別便出去了,她還記著靈狐說有人跟蹤的事,不免有些擔心蕭禹文。

赤焱、綠鶯、司空、司言還有另外四個二十四靈異都已經候在門口,見林綰煙出來,便領著她下樓了。馬車已經停在素心樓門口,一行人很快便離開。

林綰煙走後,蕭禹文繼續在雅間里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盤棋才起身離開。他依舊戴上了帷帽從素心樓的後門出去,上了馬車,並未直接進宮,而是去了玥王府。

進去一盞茶的時間便和蕭慎同乘一輛馬車進宮。此時,靈狐和靈沐都已經換了一身和其他六個玥字衛一樣的進宮便服,騎著馬護在馬車前後。

「可是感覺身子不適?」蕭慎看著蕭禹文臉色蒼白,眉頭擰在一起,額頭上沁出了些汗珠。

「無妨,就是傷沒好,這藥吃了感覺痛。」蕭禹文聲音低沉了很多,像是從牙齒間硬擠出來的。

「這是何物?」蕭慎盯著蕭禹文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款式簡潔又很別致,不像一般首飾鋪有售的。

「自然是信物。」蕭禹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伸手撫模著那枚戒指。

「玉佩還不夠?」蕭慎取笑道,心里道這一對人兒還真是彼此有心。

「八皇叔知道了?」蕭禹文似乎又一陣痛,眉頭擰緊了些。

「你這丫頭膽子夠大的,直接將玉佩放在本王面前,說你若有何不測,她便也不苟活。本王何曾受人如此威脅?」蕭慎言語不悅,表情里卻都是贊賞。

「我的女人自當如此。」蕭禹文身上還是痛,心里卻甜滋滋的。他還來不及問蕭慎為何會讓林綰煙來尋自己,沒想到這丫頭有如此膽識。

「本王瞧著這丫頭遲早要被你寵壞!」蕭慎幸災樂禍地說。

過了不經事的年紀,蕭慎倒有些羨慕蕭禹文。想來自己也算放心了,總怕他也同自己一般會清冷終老。不是沒有選擇,而是心太小,只夠裝一個人。要麼這個人一直未來,要麼這個人再也不會來。

「此生我便只寵她。」蕭禹文說完就閉上了眼,他有些撐不住了。

蕭慎盯著蕭禹文這張痛得已經有些扭曲的俊臉,眼神復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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