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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狼才不色

靈狐轉身和袁弘毅商量,先下去一部分人看看情況。很快,靈異衛和玥字衛的人以輕功和攀爬技術來劃分,自動站成兩排。

靈狐又從中挑選了十五人到一邊交待相關注意事項,剩下的人則從各自隨行包袱中取出鉤繩,又準備了十六個小包袱,每個包袱里都裝有少量的藥品、干糧、煙霧信號彈。

都準備妥當,靈狐帶領的十五個人都將小包袱斜跨系緊,每人腰上纏了一根勾繩備用,手上又拿了一根,排成兩列,準備兩兩同行。

就在這時,「嗷嗚」聲又傳來,這次五聲完了,響起的是一陣刺耳的嗚鳴。靈狐往下看,綠色的光在夜里特別明顯。

「主子在下面,已經有靈異衛到了。」靈狐對袁弘毅和林綰煙說道。

袁弘毅點了點頭,林綰煙這下才算松了口氣。

靈狐幾個沒有繼續冒險下崖,眾人往回走,開始尋下去的路。越往下走,行進越發艱難,彎彎繞繞,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遠遠看到有河流,沿著河岸走,路倒是平了些,可草木還是很茂盛,速度比山里還是快不了多少。

走了一個多時辰,林綰煙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上下游方向走反了。還好每隔一段時間那「嗷嗚」聲還是會響起,只是間隔的時間長了,每次的叫聲也從五次變成了四次,林綰煙猜想應該是又有一隊人已經找到他們了。

終于在半個時辰後,他們遠遠地看到了篝火,看起來數量還不少。很快就有幾人騎著馬朝他們奔來,一見是自己人,便在前面領路。

下了馬,靈狐在前面等林綰煙和袁弘毅同行,此時這河邊已經聚集了兩三百人,一直沿著河流往下駐扎。

走了一段路,林綰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河邊的草地上七匹灰狼組成半圓形,七匹灰狼像七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在站崗放哨,一動不動地盯著河對岸。

而這些狼群背後的樹下則坐了七八個人,有看起來像受傷了躺在那里的,有靜坐閉目養神的,還有站在那里候命的。

見他們走來,靈沐和靈月走了過來。

「見過袁管家!」兩人紛紛和袁弘毅行禮。

袁弘毅點了點頭,側目看了看林綰煙。兩人頓時多看了幾眼靈狐和袁弘毅中間的這個同著黑衣的人。

「綰煙公主!」兩人驚訝無比。

「你們主子呢?可有事?」林綰煙低聲著急問道。

「主子沒事,李爺受了重傷,主子剛剛給李爺輸了功,此時正在歇息。」靈沐答道。

听到蕭禹文沒事林綰煙終于放心了,認真地往樹下看去。那個躺著的肯定是李木川,旁邊分坐的兩人,一個是蕭禹文一個是司空。

此時蕭禹文看起來並不好,篝火映襯下,他的發髻都是亂的,身上的衣裳也有多處撕破了,盤腿坐在那里,黑色袍子上的污泥特別明顯。

心理作用吧,林綰煙覺得他連臉色都是蒼白的,這怎麼就叫沒事?自然林綰煙不會知道,在他們眼里,只要不是致命的傷都叫沒事。

一行人都沒有過去打擾正在樹下歇息的幾個人,而是各自尋了地,站的站,坐的做。林綰煙則往河邊走去,她對這七匹灰狼很感興趣。

這些狼個頭不是很一致,最大的蹲坐在中間都有半人多高,小的也就和普通成年阿拉斯加犬差不多,只是都偏瘦,應該說不似寵物犬那般還有多余的脂肪。但無論大小,此時都坐在那里目不斜視,好不威風凜凜,顯然是受過訓練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蕭禹文慢慢睜開了眼楮,起身看了看四周,便向一旁站著的袁弘毅走去。

「袁伯,有勞親自跑一趟。」蕭禹文淡淡道。

「無妨,我不過是奉玥親王的命護送重要的人前來。」袁弘毅淺淺一笑看著蕭禹文。

蕭禹文有些不解,重要的人?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哪個重要的人會來?

「快去看看綰煙公主吧,找不到三爺都急哭了,這兩日也未如何進食。」袁弘毅的目光往河邊移去。

蕭禹文皺了皺眉,也向河邊看去,只見一個瘦弱的黑影耷拉著腦袋蹲坐在狼群幾米旁。他朝袁弘毅點了點頭就快步向林綰煙走去。

「綰綰。」蕭禹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溫柔。

林綰煙回頭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終歸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有些狼狽,可還能強求什麼呢?自己擔心他,還用說嗎?不是都用實際行動體現了嗎?如今再說些煽情的話,日後離別又多些難受,不說也罷。

蕭禹文俯身就將林綰煙抱起,林綰煙掙扎著要下來。蕭禹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也就將她放了下來。

「累麼?如何要來?等我回來便是。」蕭禹文上下打量著林綰煙,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是不願意她坐在地上,山里比外面更冷。

明明那表情就是很感動很驚喜,可又要故意繃著臉,林綰煙不怎麼高興了,三爺你要跟我比扎心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李公子可還好?如何受傷的?」

蕭禹文一听,臉馬上黑沉。「綰煙公主如此涉險前來,自當親自問候方顯心意。」

「三爺提醒得是,我這就去。」林綰煙作勢要走。

蕭禹文一把攬住她的腰,怒瞪了一眼。「你信不信你膽敢看他一眼,即刻我便將他丟進這水里?」

林綰煙看著他那好似要殺人的眼楮,笑了,伸手模了模他的臉,「看你都看不夠,我看別人做什麼?莫非比你好看?」

蕭禹文別過臉,冷哼了一聲,能瞬間引爆他的怒火,又能一笑平息的,只有林綰煙了。

「不讓我模?那我模這些狼了,瞧著挺可愛的,擱哪騙來的?」這廝醋勁兒還挺大,哄不好了?

蕭禹文依舊黑著臉不說話,連靈狼都可愛了?那他呢?騙來的又如何,難道他還不如這些騙來的靈狼?

林綰煙輕踮起腳尖,輕輕在蕭禹文嘴上印上一個吻。有什麼辦法,哄不好只能*了。「好了好了,我這不是看到你好好的,心情一好,就跟你鬧著玩嘛,你還真跟我生氣了啊!」

蕭禹文低頭用力地在林綰煙嘴里親了一下,末了還輕咬她的嘴唇才算解氣。

「你屬狗的嘛!」林綰煙吃痛,舉起拳頭就往蕭禹文胸膛捶了兩下。

「屬狼的。」蕭禹文笑著說道。

「那也是**!」林綰煙瞪了他一眼。

「狼才不色。大王只有小夜一個妻子。」蕭禹文說完吹了一個口哨。「大王過來!」

話音剛落,就見最大的那只灰狼,頭埋進臂彎,尾巴夾在胯部的兩側,快步奔來。走到蕭禹文面前,就開始嗚嗚低嚎。

蕭禹文模了模大王的頭,蹲來,「大王,好好瞧瞧你的女主人,可要記住了。」

大王好像能听懂一般,盯著林綰煙看。

林綰煙本來還有些害怕,可見蕭禹文敢像模狗狗一樣模它,便也蹲了下來。「我也可以模它嗎?」

「嗯,多跟大王玩一會兒,它就會記住你身上的味道。」蕭禹文看林綰煙又想又怕的樣子著實好笑。

林綰煙將信將疑地伸出自己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那可是狼啊,咬一口怕是手都能斷。

這時大王卻慢慢趴,仰著頭朝林綰煙爬了兩步,好像來求撫模來了。林綰煙看著大王笑了,伸過手,輕輕踫了踫它頭上的毛,見它沒有反抗,反倒很溫順地完全趴在地上,才敢去模它的頭。輕輕模了兩下,大王卻一個翻身四腳朝天地露出它的肚皮。

「這是什麼意思?」林綰煙趕緊縮回手,以為大王這是不高興,不願意被模頭。

「大王這是在說喜歡你,想跟你玩耍。」蕭禹文見林綰煙緊張兮兮的樣子笑得不行。他在,大王自然不會傷害她。都跟大王說了這是女主人,多接觸幾回就熟識了。

「乖,回去吧,我怕你得很!」林綰煙往蕭禹文身旁挪了幾步,她可還沒膽子跟狼玩兒。

「哈哈哈!」蕭禹文一把摟住了林綰煙的肩。「膽子那麼小?大王,回去吧!」

「嗯,有時候在強大的對手面前適當示弱還是有必要的。」林綰煙看著大王听話地回到狼群,才稍微沒那麼緊張。「它為何如此听話?」

「不是听話,是信任。」蕭禹文淡淡道。「應該是四年多前的一個下雪天,在這山里我從獵人手里救下大王的幼崽,後來它就尋來了。」

林綰煙一臉迷妹眼看著蕭禹文,這廝對人那麼冷淡,對這狼好像不是。一句話輕描淡寫四年多的情誼?如果僅僅是救了幼崽,說不定故事就寫不到現在了。「再然後就拖家帶口來投奔你了?」

蕭禹文被林綰煙的話逗樂了。「只有冬天最冷的時候它們會來,平時它們還是自己覓食,只是會回煆字衛附近的岩洞,經常一起玩耍是真的。」

林綰煙點了點頭,她想起原來看過的科普紀錄片,人們對狼確實有很多的誤解。一般一個狼群有大約七到十只狼,一匹公狼擔任頭狼,頭狼有固定的配偶,狼群里也只有頭狼夫婦有繁殖的權利,母狼生下幼崽後,頭狼會和狼群里的其他人一起覓食、保護它們。

如果沒有意外,頭狼夫婦會廝守終生。所以,蕭禹文說狼不色,是有科學依據的,就是不知道這廝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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