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們回憶往昔美好的時候，他只能遠遠看著。
他也想和她回憶往昔。
可是，最後他發現。
他和她，壓根沒有什麼回憶。
兩人之間除了性還是性。
本來這也沒什麼。
偏偏顧淺又說，和他睡，只是為了還債。
還債。
呵，和他睡是為了還債。
和周彥睡就是為了愛情。
確實是為了愛情。
一個女人能把第一次給那個男人，還願意為那個男人引｜產，確實是真愛。
多讓人感動。
感動到厲南爵都想成全他們了。
周彥！
顧淺！
分手！
還債！
厲男人冷清的眸突然的就變得狠戾陰蟄。
厲南爵這樣像是即將要暴怒的野獸。
想起上次在麗景公寓男人扼住自己咽喉的樣子。
眼底浮現一抹恐懼之色，本能的，顧淺的身子索瑟起來，想逃。
將女孩這幅受驚的樣子看在眼里，厲南爵的心口更是像被撕裂般的痛。
她在害怕什麼。
害怕他嗎？
也是。
他是她的金主。
她自然是怕他的。
不像周彥。
周彥是她的愛人。
是她的愛人，她最愛的男人。
她甘願為他引產的男人。
他們有美好的回憶。
不像跟他厲南爵。
只有性，只有債。
不過性也好，債也好，她顧淺既然主動招惹了他，就別想逃了。
就一直這麼做下去，也挺好的。
也挺好的。
大概是吧。
只要還能抱著她。
還能親著她。
愛不愛。
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成全她和周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除非他厲南爵死了。
可，一旦想到周彥死了，她會恨他一輩子。
殺紅眼的關鍵時刻，厲南爵又生生把子彈打偏了，忍了下來。
有時候，殺人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明明都要把對方殺死了，關鍵時刻硬生生忍了下來。
甚至，為了防止他死了，還要違心的救他。
他恨，他怨，可還要救周彥。
心口很疼，心理扭曲的厲害。
可男人一張臉卻是半點變化都沒有，依舊是清清冷冷的。
「這麼怕我？想逃？還是想換金主？亦或者，想分手？」
略顯粗糲的虎口扼住女孩的下巴，厲南爵冷聲問。
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活像是地獄里爬出的閻羅。
「我……我沒有。」
許是剛開過槍，沾過血，眼前的厲南爵陌生陰森的讓顧淺害怕。
「呵。」
男人冷笑，卻是沒了接下來的話。
在顧淺以為，一切會到此結束的時候。
突然的，顧淺感覺手里一涼。
然後就听到厲南爵在她耳畔用陰冷的聲音說，「丫頭，想逃，想換金主也不是不可以，拿著這個，往這里，捅進去。」
顧淺低頭，就看到自己手里拿著一柄匕首。
匕首的尖端，正對著的則是厲南爵心髒的地方。
那匕首上血淋淋的，滿是血。
那上面的血一些干涸了，一些則還在往下淌著。
眼前的畫面配合著厲南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異常的恐怖。
「厲……厲總，你別這樣，我害怕，我和沈思齊真的什麼關系都沒有，不對，我和周彥也沒關系，厲總，你要信我。」
顧淺不知道厲南爵和周彥在房間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厲南爵突然變成這樣。
又或者，厲南爵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她一直沒發現而已。
可是，這樣的厲南爵真的讓顧淺很害怕。
她不怕他傷害她，但是怕他傷害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