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淺像是渾然不覺，又或者根本沒注意到，逢人就問厲南爵在哪。
「厲總，你知道厲總在哪嗎？」
一個侍者端著盤子路過，顧淺拉住那人問。
侍者奇怪看了眼滿身狼狽的顧淺，搖搖頭。
像是在說不知道厲總在哪，又像是在說不知道厲總是誰。
顧淺赤著腳，失魂落魄繼續滿宴會找厲南爵。
趁著燈光暗下，盧安安伸出腳，故意絆了一下顧淺。
噗通一聲，顧淺摔倒在地，滿身的狼狽。
趁著混亂，趁著顧淺失魂落魄的，盧安安又想趁機踩顧淺一腳。
然，她的腳還沒踏出去，手腕就被人扼住了。
「思齊哥哥。」
冷不丁對上沈思齊那溫和中透著涼意的眸子，盧安安嚇的脊背發寒。
「安安，頑皮歸頑皮，過了可就不好了。」
沈思齊說話的時候依舊是笑著的，但盧安安明顯感覺到他眸低散發著冷意。
「思齊哥哥，我……我沒有。」
盧安安想解釋。
然，沈思齊只是她往旁邊拽了一下。
而後走到了顧淺面前，壓根沒繼續理盧安安。
因為摔了幾跤，顧淺的頭發此刻已然凌亂的不成樣子，膝蓋和衣服上都是血跡，看起來有點嚇人，有點狼狽。
沈思齊蹲身，溫柔拉過顧淺髒兮兮的手。
顧淺本能想把手縮回去。
沈思齊卻是開口，「想見他就乖乖听話。」
突然的，顧淺就不動了，任由沈思齊用帕子幫她把髒兮兮的手擦干淨。
宴會的人很多很多，這會首長夫人在發表重要講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穿著貴氣干練的女人吸引了。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顧淺和沈思齊。
不過盧安安和盧珊珊卻是注意到了。
沈思齊對顧淺這麼溫柔，盧珊珊嫉妒的指尖泛白。
偏偏，她和沈思齊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她沒資格干涉，只能干看著。
「姐姐，這個瘋婆子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喜歡厲總，一晚上都在找厲總，她是不是傻，現在什麼場合，厲總有時間管她嗎？」盧安安冷嗤一聲。
「確實是傻。」
抿了一口紅酒，將紅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里，盧珊珊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滿身狼狽的顧淺。
只覺得顧淺傻的可伶，厲南爵都明擺著不想見她了，還滿宴會找。
蠢貨！
剛才房間里發生的事情只有首長夫人和少數幾個高官知道。
這會事情處理完之後，晚宴如常進行。
房間里的事情被封鎖了，壓根沒人知道房間里發生過斗毆和槍戰。
就連盧珊珊和盧安安也不知道。
兩人只奇怪顧淺怎麼突然像瘋子一樣到處找厲南爵，並沒有想過是厲南爵出事了。
「腳疼嗎？」
沈思齊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幫顧淺把手擦拭干淨後，指著她受傷的膝蓋問。
顧淺點頭，然後又搖頭，最後怔怔開口問，「厲總呢？」
眼前的顧淺就像找不到主人的小寵物，茫然無所措，連說話都沒了底氣。
顧淺想知道主人在哪。
但又害怕，主人已經不在了。
又或者，她的主人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