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館里走出來的時候，孟湯湯覺得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秦照說的那番話……
秦照拿出的那幅畫卷……
還有那個熟悉的名字‘夢塵’……
那麼多那麼多都在她的腦子里不停地轉啊轉，轉啊轉……轉到孟湯湯頭皮發麻。
孟湯湯此刻的腦子已經亂成一片，這其中唯一的一個想法只有
去找陳紗！
因為剛剛秦照也提到了陳紗，他說秦言再次醒過來之後第一個去找的人就是陳紗。
孟湯湯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又返回了陳紗的家，急促地按響了她家的門鈴。
「來了∼」
「來了來了∼」
陳紗急匆匆地從客廳趕到了門口，她以為是她點的外賣到了。
可她沒想到她家門外竟然站著孟湯湯
一個失魂落魄的孟湯湯。
「你你……」陳紗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被秦照欺負了？！」
湯湯離開她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陳紗把她往自己家里拉了拉︰「我早就跟你說了吧？讓你不要和那個秦照有關系∼」
「可你偏偏就是不听我的話。」
「你……」
「陳紗」孟湯湯的眼中忽然有了些光彩，「你是不是認識夢塵？」
陳紗心中一驚，湯湯怎麼忽然提到夢塵了？
「……夢塵？」她只能裝傻，「就是你夢里的那個女子？」
「陳紗。」孟湯湯的表情依然凝重，「你應該知道我在問什麼。」
陳紗︰「……」
她可以說她不知道嗎？
孟湯湯一看陳紗這樣子就明白了。
「當初秦言忽然愛上你是不是因為你和夢塵有什麼共通的地方？」
「後來秦言又忽然愛上我，是不是因為他發現了我才是更好的替代品？」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只是夢塵的替代品，是不是∼！！！」
孟湯湯最後的那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陳紗被嚇都找不到自己聲音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凶’的孟湯湯。
孟湯湯怒吼之後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可是這樣的安靜卻讓陳紗感到更害怕。
「湯湯……」陳紗嘗試著解釋，「事情……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嗎？」孟湯湯擦掉已經涌出的眼淚，「難道我不是夢塵的替身嗎？」
「那秦言為什麼愛我愛得這樣忽然，又愛得這樣深沉？」
「你可以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陳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傷心的孟湯湯。
這樣傷心地孟湯湯……讓陳紗忍不住地跟著一起流下了眼淚。
「事實真的不是這樣的……」
陳紗猶豫著猶豫著，最後還是決定把事實說出來。
「你不是夢塵的替代品。」
「你就是夢塵本人。」
「秦言是真的愛你，他愛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陳紗在很認真地闡述著事實……
可是孟湯湯听完卻冷冷一笑︰「你又在騙我了？」
「我怎麼可能就是夢塵？」
「我……」陳紗咬了咬牙，「既然我已經都說了，我就干脆都告訴你了。」
反正說一句也是被抓回去關起來，她還不如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湯湯。
這樣至少她也不會被白白關一次。
「湯湯，我知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不一定會相信，但我說的每字每句都是真的。」
「我其實不是凡人，我來自一個叫空間管理的地方，我是你們這個時空的管理者。」
「秦言也不是一個完全的凡人，他的肉身是可他的靈魂不是。」
「你還記得你曾經做過的那個夢嗎？那其實不是一個夢，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那是你和秦言的第一世，秦言就是秦政，而你就是夢塵。」
「……」
孟湯湯看著陳紗的嘴巴一張一合……她的耳朵能听到陳紗在講話，她的腦子卻不能理解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先是秦照告訴她，秦言或許被人‘魂穿’了……
然後陳紗又跑來告訴她，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個時空管理局的存在……
這一天連著知道了這麼多非自然的現象，孟湯湯覺得她的腦子都要炸了。
陳紗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知道她說的這些很不可思議，但她現在也實在找不到其他方式來讓湯湯好接受一點。
「湯湯，秦言是真的愛你的。」
「他不僅在這個時空愛你，在秦政的那個時空愛你，他還在好多個時空都深深地愛著你。」
「他真的不是在騙你，他也沒有把你當成替身什麼的。」
「這一點你真的不可以懷疑吶∼」
「湯湯……」
「夠了」孟湯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了∼！」
「陳紗你不要再說了∼！」
陳紗走上前去想要抱住她︰「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湯湯……你不要這麼激動……」
被陳紗抱住的孟湯湯，臉上寫滿著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就知道我是‘夢塵’？」
孟湯湯忽然抬頭看向陳紗︰「你怎麼就知道，他沒有把我當替代品？」
「你怎麼就能確定，我就是夢塵？」
「我……」
陳紗再一次被問住，因為她真的沒辦法‘知道’和‘確定’。
孟湯湯又問︰「如果我是夢塵的話，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如果我真的是那個深愛著秦政的夢塵的話，為什麼我一點點記憶都沒有？」
陳紗忽然想到︰「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是因為秦照的臉才喜歡上他的嗎？你還告訴過我……你對秦照總是莫名的心動？」
「這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你在潛意識里記得秦政的，你只是把長相酷似的秦照當成了秦政？」
孟湯湯被陳紗的這番話說得直接呆在了那里。
她是對秦照有著莫名的喜歡。
難道事實的真相真的就是陳紗所說的那樣嗎？
不對
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
……
孟湯湯陷入了迷思里，陳紗的聲音這個時候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你作為夢塵的記憶被我們局長因為一些原因封印了，所以你完全不記得當初的事情。」
「可是我和秦言都沒想到你竟然會以夢的形式在此想起那些。」
「湯湯，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你在做夢的時候真的一點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都沒有嗎？」
「你和秦言相處的時候……真的一點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都沒有嗎？」
孟湯湯茫然地看著陳紗，腦子里卻不自覺地開始思考起了她剛剛問的那些問題。
她在做夢的時候，真的一點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嗎？
她在和秦言、和酷似秦言的秦照相處的時候，真的一點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嗎？
過去種種，孟湯湯每次都是逃避著不去細想。
可如今細細想來……竟是都被陳紗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