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其實安志文以前也曾隱晦地提過。
只是，在方家人看來，安志文不曾明確地拒絕，其實，就是還有這方面的考慮。
再則，方老夫人一直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在心疼女兒，女婿又向來寵著方素，覺得這件事情，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方素以這樣的方式，攤開了說。
方老夫人有一瞬間的不悅。
可是，也僅僅只是不悅。
怒氣？
這一點倒是沒有。
因為話是安志文說的，說實話，老夫人也沒有那個膽子去生安首長的氣。
「素素，你現在說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之前跟你提過幾次了，你不也一直是沒有拒絕嗎？」
方二夫人此時終于是找回了話語權，開始反問了。
在她看來，你當時沒有明確地拒絕，就是在默許。
現在突然提及這個，分明就是想要打方家的臉了。
方素的表情很淡然，只是在看向了自己的二嫂時，眼神有些冷。
到底是安首長的妻子，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哪怕是薰染，這氣勢也已經有了幾分像。
「二嫂，我沒有拒絕，就表示我答應了嗎？還有，當初是我媽提出來的這個，我也知道我媽是心疼我，所以，一直不曾頂撞過她。可是二嫂，你故意讓人放出那樣的流言，是不是就太過分了些？」
想到了苑丹給她的消息，方素的臉色就更為難看了。
原本不打算說的，可是沒想到，這個二嫂還真是咄咄逼人。
竟然還有理了？
方二夫人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放出這種流言了？妹妹，你不能因為你是安志文的老婆，就能隨便地冤枉人了。」
方二夫人明顯是太激動了，那副模樣看了，還只以為她真的是被人冤枉了。
可是方素卻不急不慌地再次喝了口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都是一家人，我點到即止。如果你還要點兒臉面，就別逼著我把證據都給你擺出來！」
話到這一步，若是方二夫人再一味地吵鬧，那就是傻了。
很明顯，方素這里不僅有證據，只怕還不少！
再想想方素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她的那幾位好友，哪一個站出來，都能讓京城的上流圈子抖一抖。
方二夫人慫了。
方大夫人則是和自家老公對視一眼之後，微微搖頭。
對自家人用這樣的手段，未免是太卑劣了些。
人家想要過繼方靜靜，那是人家的事。
可是你如果想要用這樣的手段來逼人家過繼，那就有些不厚道了。
方靜靜這會兒也只是覺得手腳冰涼。
姑姑都知道了？
那是不是也表示，她知道自己並不曾否認那些傳言了？
所以，姑姑這是生氣了？
反過來想一想，任誰被人這樣利用一把，心里頭也不會好受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高高在上的首長夫人？
直到方素離開，方二夫人都沒有再挪動一下。
方靜靜有心過去送一送，可是很明顯，在姑姑的眼神里，看到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