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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入森林,稀稀疏疏映入大地的時候,萬物復蘇了。古樹參天,直插雲霄,那能夠斜灑下來的光線,依稀能夠看清楚大地上的萬物。

躺在一棵古樹上瀟灑的虛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還伸手揉了揉眼楮,甚是愜意。

沒有起身,繼續躺在樹上,它懶洋洋的盯著天空,這古樹之上所見到的與下面見到的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魔咒森林里之所以一直這麼陰森森的,就是因為這些古樹實在是太多,陽光都已經擋完了,想要得到陽光的青睞,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可在這古樹之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又是新的一天,距離扶蘇塵進入血池山洞已經是過去了十多日了,眼看著這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卻不能前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小子還活著,自己除了前兩日察覺到快要死掉了以外,現在又恢復了原樣。

自己的生命是和扶蘇塵連在一起的,一旦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是能夠很清晰的就感覺到的,所以,現在當自己已經完全什麼事都沒有以後,全然就不擔心了。

但!

「虛熠大人,你倒是感知一下扶蘇公子還有多久出來啊!」

著急的一直都不是它,而是樹下的魔獸們。

這食尸鬼出關的時間眼看著就在咫尺了,今日若是還不能看到扶蘇塵的話,那食尸鬼到時候離開一階森林,再想要找到它怕是得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距離老者所說的時間,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明明說好的十日,可如今都快要十五日了,也好在食尸鬼此番出關推遲了,否則就得不償失了。

魔獸們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食尸鬼的氣息,能夠明顯的知道食尸鬼究竟還有多久出來,這才今日盡數來了這血池山洞的外圍,想要讓虛熠試試能不能聯系上扶蘇塵,這時間可不等人。

就算是虛熠覺得不所謂,這魔獸們可是很著急的。

一直生活在食尸鬼的陰影之下,它們迫切的希望能夠讓人殺掉它,還魔咒森林一片寧靜。

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了。

所以,它們只能今天全部出現在這兒。

古樹上的虛熠撐起身體,往底下掃一眼,頓時差點從樹上跌下來,震驚的盯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嘖嘖稱奇,前兩天也有魔獸前來,那也沒有多到這種地步啊,現在這個簡直可以說是可怕了!

這麼多,莫不是一階森林能夠前來的魔獸全都被這個老人家請來了,這未免也實在是太大陣仗了吧。

沒有等它回答,下面又有魔獸開口了。

「虛熠大人,食尸鬼就要出關了,要是扶蘇公子再不出來,他就不能離開魔咒森林了。」

「虛熠大人,還請大人幫幫我們,讓扶蘇公子抓緊出來。」

下面的魔獸,你一言我一語,意思只有一個,希望能夠讓扶蘇塵抓緊出來,它忍不住翻白眼,這也不是它能夠做主的啊,血池山洞它也進不去,這就算是他想要幫忙,那也是幫不了的啊。

而且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在這兒祈求扶蘇塵能夠平安出來嗎?怎麼一個個的把那食尸鬼看得這般重要。

「我幫不了,他死不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不耐煩的說著,它實在是不像多費口舌,這話都已經說了好多次了,這些哦魔獸非是不相信,它也無能為力啊。

撇嘴,它繼續躺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這些魔獸非得來,還真是礙眼。

「虛熠大人,你就幫幫忙吧,否則到時候他出來知道時間已經不夠了,只怕也會怪罪于你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者,突然開口說著,這第一句話,就讓虛熠炸毛了,從古樹上跳下來,一臉的憤怒︰「憑什麼怪我!」

它又沒有做什麼,再怎麼怪也不會怪到他的身上吧,再說了,又不是它逼著扶蘇塵去血池山洞的,這徹徹底底的算起來,應該要怪老者才對。

鄙夷的盯著老者,虛熠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扶蘇塵會跟你們一樣沒腦子,又不是我讓他去血池的,倒是你,誆它入血池,就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想讓他幫你們殺食尸鬼,其心可誅!」

「此言差矣。」笑呵呵反駁,老者絲毫沒有憤怒,與虛熠完全是兩種狀態︰「我們與他不過是各取所需,他想要離開魔咒森林,而我們想要擺月兌食尸鬼的控制,這兩全其美的法子,為什麼不做?」

「呵。」虛熠翻白眼,能夠說得這麼大言不慚的,還只有這老者一人了,還當真是魔獸,臉皮厚起來,讓人咂舌。

「既然是你們兩全其美的法子,于我有何干系。」聳肩,它隨處找了一個能夠躺下休息的地方,閉上眼楮開始休息。

它雖然涉世不深,但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的。

這老者的意思,它也知道,只是自己干嘛要幫這些魔獸,還浪費自己的靈氣,現如今,它也只是一縷殘魂好吧,還是父皇好不容易才護下來的,要是這麼輕松的就答應它們,那豈不是也太沒有面子了。

微微一笑,老者說︰「想必虛熠大人比我們還要清楚,扶蘇公子最想做的事情,那可不是留在這魔咒森林,我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除非他一輩子都不願意離開,否則一定會與食尸鬼踫上,我們只要等著就好了。可是」

話音一轉,他聲音冷酷︰「你覺得扶蘇公子能等嗎?當時入血池山洞之前他的反應想來虛熠大人也不陌生,他可是一直都想要離開的, 要是您不願意找的話,那就等著多年以後食尸鬼再次回來吧,反正我們在這里生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被食尸鬼控制也很久。」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為了扶蘇公子,虛熠大人不幫忙那就不幫吧,只是到時候扶蘇公子生氣,那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

說完,便不再說話,安安心心的待在一旁,老者看著虛熠那變幻莫測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已經完成了。

暗地里將手掌心的冷汗擦掉,他在心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事情,還真事難以處理。這樣與虛熠說話,完全就是在賭,賭它會不會不生氣。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虛熠盯著他看了好久,才撇嘴,指著不遠處,很是不樂意,說︰「吶,人不是已經出來了嘛!」

它在心底狠狠地鄙棄自己,傲嬌的不願意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是擔心扶蘇塵會生氣。

眾獸愣。

沒有任何魔獸反應過來,一個個的不可置信的盯著虛熠,似乎是不敢相信它所說的話,就連老者,也剎那間愣住了,往虛熠所指的那個方向看過去,除了高高的荊棘以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扭頭,再盯著虛熠,老者還沒有說話,就看到虛熠傲嬌的冷哼一聲,朝著那荊棘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像是發現身後沒有魔獸跟著,又扭頭,不滿的開口︰「不是要找他嗎?過來啊!」

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樂意,這句話,將還在震驚的人拉回了思緒,老者連忙跟上,驚悚的看著虛熠,小心翼翼的開口︰「扶蘇公子在什麼地方?」

這里就只有這麼大一塊,且這麼多的魔獸在這里,一個人的氣息,不可能會瞞過它們的啊!

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老者,虛熠哼了一聲,走到荊棘旁,伸手指著那看不到路的草叢,說︰「把這荊棘砍了,他就在里面的。」

「那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老者嘴角有些抽搐,听虛熠這口氣,似乎是早就知道扶蘇塵在這里,而且它一直假裝不知道。

「不久,一兩天吧。」

「一兩天!」驚呼,老者瞬間想將這面前的虛熠掐死,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為了能夠將這一階森林里的魔獸都知道找到,花了多少心思,結果現在知道其實這扶蘇塵早就出了血池山洞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們也沒問吶!」

「我們每天都來這兒,問的都是什麼?」

「誰知道呢?你就只是讓我給他帶點消息,並沒有讓我找他啊。」撇嘴,虛熠笑吟吟的說著。

這話,令老者一噎,頓時說不出話。

雖然這話也有道理,仔細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要讓虛熠找到扶蘇塵,但是這意思已經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了,好嗎?

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虛熠這模樣,完全就是強詞奪理。

偏巧,這話,他們不听也得听,誰叫這里虛熠的血脈最強大呢。

「快點啊,你們不是很著急嗎?」

見這老者臉色鐵青,虛熠在一旁開口說著,撇嘴。

盯著虛熠看了約莫兩三秒,老者在心底長長的嘆一口氣。

「你們,小心點將這荊棘給我砍了。」幾乎是咬牙切齒,老者將這幾個字說完以後,簡直是不想看到虛熠。

等這荊棘被砍了以後,躺在那荊棘中的扶蘇塵總算是被大伙兒所看到。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若不是看到臉色有些蒼白,眾獸只以為這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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